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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是相濡以沫,还是相忘于江湖?


作者:燕舞人生 布衣,417.2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1997发表时间:2015-01-13 23:06:11

A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被上帝遗忘的人,直到有一天遇见了他
   我是孤儿,父亲在我两岁时因肝癌离世。彼时的我,脑海留不住对他的任何影像,只知道饥饿的我整天哭泣着要吃。而为父亲治病花光家里所有积蓄的母亲,只好每日熬些大米粥给我充饥,以后的岁月里,我与母亲相依为命了三年。在这三年里,我们固守在父亲生前建起的三间瓦房里,母亲似乎有干不完的活儿,永远都是田里到家里。无论她到哪里,我都尾随在她身后,看她无论酷暑还是严寒,一个人在田里耕种、施肥、除草、收获。想起那三年的时光,是艰辛又幸福的。年轻的母亲因为日夜操劳而逐渐衰老,她只有在看见我的时候,已经爬上细密皱纹的脸庞才会露出慈爱的笑容。而我,也只有在她温暖的怀抱里,才会觉得心安。然而,有一天,一直咳嗽不止的母亲竟然大口吐出了血,我吓得哇哇大哭,母亲抱着我也哭成了一团。
   我被住在县城大伯家的奶奶带回了大伯家,而不久后,母亲因肺癌永远离开了我。此后的岁月里,我就生活在了大伯家。大伯大妈是医生,每天忙忙碌碌的,回到家里也很少有笑脸。大伯家有个堂哥,大我八岁,似乎不欢迎我的到来。吃的、玩的全部收在他的房间里,重男轻女的奶奶也似乎不喜欢我,整天叫我做这做那的。在这个冷漠的家庭里,我读完了中学,就考入了一所普通的师范学校。我只想早点离开这个没有温情的家。
   毕业后的我被安排在县城的一所小学任职,过着平静而独立的生活。在一次同事芬的生日宴上,芬的朋友宏对我热情有加,过后,芬说宏似乎对我有意思,并将我的号码留给了他。果然,在一个周末,他约我去看电影,但我对他好像没啥印象,就拉着芬一起去,芬笑话我的单纯,在她的怂恿下,我开始了和宏的约会。宏是一家销售公司的经理,可能由于职业的缘故吧,他性格开朗,能说会道,与我沉静的性格截然相反,而这正是我们吸引彼此的地方。他欣赏我的娴静沉稳,我喜欢他的活泼开朗,觉得他给我多年沉闷的生活带来了生机,尤其他的甜言蜜语使我的心里像蜜一样甜。半年后,我毫不犹豫地和他走入了婚姻的殿堂。
   我以为,从此我的生活是美满幸福的。不想,这样幸福的生活仅持续了三年,宏回家的脚步越来越晚,对此,他总有着各种各样的理由。而我,只能一次次在孤灯下回想着从小到大以来所经历的苦痛,泪水总是不由自主地浸满枕巾。
   我企图用我的一片真心来维护我来之不易的甜蜜生活, 但宏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再也听不到他一丝一毫的甜言蜜语。相反,他总是不耐烦地说我干扰他自由的生活。而这些,根本无从谈起,我知道他厌倦了婚姻生活。但我仍然期盼在岁月流转中,以前的那个宏会回到我身边。
   然而,宏却一次又一次地向我提出了离婚,同时,有关他风流韵事的传闻也逐渐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我心力交瘁,不想让我的婚姻就这样解散了,不想我童年的苦痛延续到我的一生中去,而此时的我,却无力改变。
   一天,一个漂亮的女孩找来到了我家,我望着她微隆的肚皮,我知道,一切都无可挽回了。
   离婚后的我,一心一意扑在教学上,只有可爱的孩子们的笑脸才能抚慰我心底的伤痛。我就像一个被上帝遗忘的人,幸福总是与我无关。
   一年后,芬为弥补愧疚,硬拉着我去见了城。城是一家事业单位职工,为人本分诚恳。芬说,他会给我一个稳定的家。城也是离过婚的人,芬说他的前妻就是嫌他忠厚本分,认为他赚不了大钱才和他离婚的,而我和他的性格正适合。
   已经心灰意冷的我为了不抚芬的好意,就试着和城相处下去。城正如芬所言,他不会像宏那样用甜言蜜语讨好人,而是实实在在地用心来关心我,我冰冷的心一点一点被他融化了。我相信,被上帝遗忘太久的我,终于还是被上帝眷顾了。
  
   B
   甜蜜生活又是一场虚幻的梦
   我和城结婚了。彼此都经历过婚姻伤痛的我们,知道给对方更多的温暖和爱。我生活的越来越滋润,我好想有个孩子来分享我们的幸福生活,在上一场婚姻中,我始终不敢拥有孩子,怕我给不了孩子幸福, 会和我一样有一个不幸福的童年生活。但在城的温柔里,我相信,我能给孩子一个幸福安康的生活。出乎我的意料,当我满怀期待地和城商量时,他却不同意我们有一个孩子 。
   在震惊和伤心过后,我逐渐冷静下来,回想婚后我与城相处的点点滴滴,长期苦痛的生活早已使我养成了敏感多疑的性格。我一点一点分析与城有哪些不妥的地方,我不敢想象,我和城的婚姻会重蹈覆辙,那样,我将情何以堪?
   每日清晨,城会比我早起半小时来做可口的早餐,他怕我一直不吃早餐的胃会受到伤害。晚间,当我熬夜备课时,他会热一杯温牛奶端到我的书房里。节假里,他会主动承担起打扫卫生的杂活,只为能让我舒心地睡个懒觉。城是实心实意地待我好啊,为什么他不肯要一个孩子呢?我不禁陷入苦思冥想之中。
   但我仍然觉得和城的婚姻似乎有哪里不妥,究竟是哪里呢,我烦躁地来到阳台,怔怔地望着一盆蝴蝶兰出神。突然,我一个激灵,冒出一身冷汗来。这盆蝴蝶兰是我买的,我们结婚一切从简,这盆蝴蝶兰是我买来点缀简陋的婚房的。而婚后,所有的日常用品都是我支出的呀,陷在他温柔怀抱里的我竟然毫不知觉,如他有一日会和宏一样离我而去,我又能如何呢?而看似全心全意和我生活的他,又是怎样的一个心计呀?我不敢继续想象下去。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待城的归来 。下班后的城按时回到了家,进门后一如既往地笑着打招呼:“回来啦。”而我觉得,此时他的笑容不再像以往那样温暖、贴心,而是蓄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心思。我直截了当地说:“你坐下吧,我们谈谈。”城被我一本正经的样子吓住了,他伸过手揽过我的肩,担心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我厌恶地推开他的手:“我问你,为什么不肯要孩子?为什么一直以来,家里所有的开支都是由我出?”城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他低垂着头一声不吭,我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难道我所有的猜测都是对的吗?
   我和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我一直在等待他的开口,而他始终低垂着头不吭声。我固执地等待着,终于,他抬起头,眼睛里竟然是满满的泪光,他缓缓哽咽着问我:“我说了,你会离开我吗?”我的心一沉,难道他会和宏一样,终于厌倦了和我在一起的时光?
   我心碎地等待着他的告白,他说:“我不是有意满你,我怕我说了,你会离开我。我前妻不是嫌我赚的少吗,离婚后的我经不住一个朋友的怂恿,就集资了100多万元放给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总,结果被他跑路了,现在我的工资都用来还债了。”
   我说不出的震惊,虽然不是我担心的感情问题,但这意外的债务,我又怎么能承受得住呢?
  
   C
   何去何从,我不知所措。
   我恼城在婚前对我隐瞒的一切,但对他祈求原谅的目光我又不忍说出伤害他的话来。
   生活一如既往地过着,而这看似平静下的生活一点也不平静,我盼望孩子的美梦破灭了。城所有的工资都用来还债,业余时间,他另外找了一份工作来增加他的收入,而我的工资在日常开支之外,也尽量节省下来用于他还债,寒暑假, 我找了一份市场促销员的工作来做。然而,我们所有的努力,对巨额债务和不断增加的利息都是杯水车薪,这沉重的债务就像石头一样压在我们的心底,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卸载掉。而我,越来越对生活失去信心了。
   我的脾气越来越坏,常常莫名其妙地向城发火,而城总是一言不发,极力忍受着我对他的折磨。
   知道真相的芬后悔不迭,连连责怪自己看人不准,而这,又怎么能怪芬呢,要怪只能怪我的命不好,以为一直被上帝遗忘的我终究会被上帝眷顾一次,但,我却始终站在被上帝冷落的角落里。
   芬为了我不再受苦,开始劝说我离开城,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道路,而我面对一心一意待我的城,却怎么也下不了决心,我贪恋他对我的好,这么多年来,城是唯一对我好的人,尽管他隐瞒了残酷的现实,但他的本性不坏呀,我离开他,实在于心不忍。
   然而,我又实在无力生活在巨额债务之下,我不知这样的生活我能支撑多久?
   据说,两条在即将干枯的水洼里的鱼,会靠着彼此的唾液生存下去,这就是相濡以沫的由来,彼此不离不弃的真情不知感动了世间多少痴男怨女,但唾液尽了呢?是不是就坐以待毙了呢? 而人们却忘记了相濡以沫的后半句,就是不如相忘于江湖,这才是各自寻找生存的最好结局,这个结局虽然不美,甚至不人性,但却是最现实的。
   而我,在现实面前,却不知何去何从,是继续相濡以沫呢,还是相忘于江湖,去寻找各自的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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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我”是个从小被上帝遗弃的孩子,父亲没了,母亲患肺癌死了,只留下“我”在世上孤独地生活,在大伯家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还好,我是坚强的,终于在自己的努力下考取了一所师范学校,毕业后被安排在一所学校任职。也许这样的生活,才真的平静了,却在同事芬的热情怂恿下与宏相识,而后结婚。本以为会有一个安定的生活,却不想,宏对“我”的一切都是虚情假意,在婚后有了外遇,“我”只好与宏离婚。那时“我”真的感觉自己是被上帝遗忘了,在与芬第二次介绍的城相识后,“我”冰冷的心被城的诚实所融化,但和城的生活也不平静,城还是欺骗了“我”,使婚后的“我”和他共同承担着巨额债务,而无法有一个孩子。“我”在心中留下疑问,这样的生活,我能支撑多久?小说叙述流畅,第一人称来刻画人物形象很逼真。小说也从侧面反映出了一个社会存在的现实问题,婚姻该是相濡以沫,但如果存在欺骗,便会为心灵安上枷锁。欣赏,问好作者!【编辑:竹儿】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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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竹儿        2015-01-13 23:08:36
  问好作者,小说有现实意义,
   婚姻就该相濡以沫,
   但如果有了欺骗,
   婚姻又该是什么?
   祝写作愉快!
以文艺的情怀,书写安静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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