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女人优
场景一:夜,室内。
电脑屏幕上放映着电影《红高粱》,
巩俐回门的那一段“闺女你跑那么快干嘛”
黄浩然和他爹正坐在电脑前看着电影磨玉米粒。
爹痴痴望着屏幕道:嘿嘿。
黄浩然双目一动不动,面无表情道:这是莫言的小说改编的。
爹道:莫言是发财了。
黄浩然:我的小说要出版了,一样!
爹道:这回大李庄的那个小媳妇不孬,过两天你去相相吧。
屏幕出现姜文和巩俐野合的场景。
黄浩然瞪着屏幕道:有巩俐俊不?
爹道:差不多。
屏幕上“闺女,你这一泡尿咋尿了老半天,你是咋尿的?”
黄浩然:嘿嘿,躺着尿的,嘿嘿。
爹:大李庄的小媳妇,媒人说跟巩俐差不多。
黄浩然盯着屏幕,没有回答,屏幕上是姜文唱“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
在姜文的歌声中渐隐为黑屏,黑屏上跳出“莫言”两字。
场景二:昼,外景。
黄浩然提着一箱奶走进一个宽敞的院子,抬头看到一个孩子,正拿着一把菜刀在一块石头上打磨,旁边是用绳捆绑的一条宠物狗。
小孩子看到了黄浩然,扬起刀,对黄浩然喝道:站住,弄熊来?
黄浩然笑了道:小明啊,我是你叔。
小明:你干啥?
黄浩然走到小明身旁,停下来,看了看地上被捆着的小狗,摸了摸小明的头问道:你爸在家吗?
小明嚎叫起来:爸爸,爸爸!
屋里传来声音:狗杀了不?
黄浩然大声地说:启东哥,我是浩然。
说着,黄浩然朝堂屋前走去。
从里屋走出一披着军大衣的中年男子,他似乎刚刚睡醒的样子,瞪着黄浩然看着,想从记忆中寻找到这样的一张面孔。
黄浩然努力地微笑着道:我是浩然,老表,咋不认识我了?
启东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浩然啊。咋变得这么难看?
黄浩然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咽了一口唾沫,继续走进屋里,跟在启东后面道:都是叫文学给搞的。
启东从桌子上拿了俩水杯,一边倒水,一边看着黄浩然道:哦,听说你在写小说,你看你那脸,比莫言还难看。
黄浩然接过水杯,赔笑道:我手里的小说如果发表,我就是咱山东第二个莫言。
此时门口出现了一下子声音,小明在门口叫道:爸爸,狗死啦。
小明举着滴着血的刀,脸上手上沾满了血。站在门口。
启东道:把狗皮扒下来【转头对黄浩然道】今天我们吃狗肉,大补!看你就肾亏。
黄浩然笑道:东哥,小弟有一事相求。
启东:说吧,只要不是借钱,啥都行。
黄浩然干笑了一下,道:就是借钱。
启东正喝水,突然变被呛住了。
瞪着黄浩然,皱着眉头,走进里屋,从里面拿了一个本子,摔在黄浩然面前道:你爹上次说你要结婚,需要钱,三万块,现在还没还呢。上面还有你家这些年从我这里借的粮食、米、大蒜,还有你娘死那一年,用得我爹的棺材。我爹等着用呢。
黄浩然双手合十慌忙道:东哥,谢谢。如果我的小说自费出版了,我就能赚百儿八十万。下一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就是我的。到时候,别说三万,三十万都给你。真的!
启东从黄浩然手里接过杯子,把里面的水泼到了院子里,回身放好杯子,把黄浩然脚下的奶提起来,放进里屋。返回,没好气地道:吹牛不交税是不?
当我这儿是银行啊!赶紧回家吧。
说吧,拉起黄浩然。
黄浩然可怜巴巴的道:哥,东哥。你还记得小时候,你带我去吃糖葫芦不?
一把推出去了门外,然后对黄浩然说:赶紧回家讨个媳妇,好好过日子。不要以为长得像莫言,就能拿诺贝尔文学奖。小明,送客。
说吧,回了屋,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黄浩然,眼泪巴巴地望着屋门,从怀里掏出了一叠纸,大声道:东哥,你听听我写的小说,可好了。
小明举着刀站在旁边道:你走吧!
黄浩然低头对小明道:等叔念了这一段就走。
黄浩然大声念起来:“碧绿的麦田里飞着黄色的鸟儿,启东哥驾着四轮马车载着我奔驰在一望无际的麦田里,奔向一个生长着美味可口的水果和娇艳欲滴的花朵的幸福天堂。我问启东哥,人为什么要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启东哥扬了扬他那乌黑闪亮的长发,欢快着对天空笑着说:人像一只小鸟活在这个美好的世界上,他一定要遇到许多美丽的人美好的故事,就像一只无忧无虑的小狗依偎在主人的脚下,任凭风吹乱它的毛发。【前几句是黄浩然站在院子里读,后面是黄浩然走出院子,走在大街上。黄浩然走在大街上,大街上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只有通向远处的大街。
场景三:昼,外景。
黄浩然朗诵的声音:人就是为了得到世界的垂爱而活着。人就是为了理想而活着。人就是要像一只小鸟一样,飞啊,飞啊的活着。
黄浩然走着,从里弄里跑出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铁锨,后面追着两个挥舞着砍刀的人。
拿铁锨的人一边倒退,一边防守;两个挥舞砍刀的人,气势汹汹地想砍到铁锨的人。
黄浩然默然地看了他们一眼,继续朝前走,然后在一片开阔的地带是几个妇女在跟着《小苹果》的节奏跳广场舞。黄浩然好像没有看到一样,继续朝前走;
前面是四五场打麻将的人,在路两旁哗啦啦搓着麻将牌。
黄浩然继续朝前走,一个被人群围住,正在学着各种动物的叫声。那人表情夸张,动作滑稽。黄浩然,漠然地看了两眼,然后继续朝前走。
走到一户人家,推开门走进去。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大龙正蹲在院子里吃着饺子,看到了黄浩然后,站起来,一边咀嚼着饺子一边招呼道:浩然啊,吃饭了吗?
浩然笑着道:没呢。还有饺子吗?
大龙蒙了一下,然后道:还没吃啊。呵呵,不巧,就这一碗了。要不,你吃吧。
浩然没有回答,径直走进厨房,抓了一双筷子,走到大龙跟前,笑着说:冬至吃饺子,我都忘了。
然后用筷子夹着饺子吃起来了。
大龙问道:你小说出版了吗?
浩然吃着饺子道:得自费。正愁钱呢。
大龙看了看浩然,然后道:恁嫂子上个月从新疆拾棉花挣了七八千,要不你先用着?
浩然一边吃饺子,一边把筷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道:不用了不用了。嫂子弄俩钱也不容易。我再想想法。
大龙:你说你那小说发表了,能得诺贝尔文学奖?
浩然坐在椅子上,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点燃,抽了一口道:我觉得,先得个鲁迅文学奖或者茅盾文学奖,然后下一步再朝国外发展,毕竟翻译成外文还需要时间。
大龙接过浩然递过去的烟,然后凑在浩然的打火机上引燃了道:兄弟,还是你有前途。我是不中啦,一辈子就种地啦。
浩然没有回答,抽了一口烟,望着前方。
大龙眯着眼抽着烟,也没有说话。
桌子上碗里还有一个饺子,饺子皮烂了,漏出了陷。
大龙突然问道:你写得是什么啊?
浩然怔了一下,缓缓回答道:关于人生命中苍翠时期的故事,叫《那些年我们一起偷过的地瓜》
大龙:哦。偷地瓜。我也偷过。
浩然:我觉得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偷地瓜的时候。
大龙把烟放到脚底下,撵灭了,吐了一口痰。长长嘘了一口气道:人生最幸福的时候,是娶你嫂子的第一天晚上。
浩然默然地望着远方。大龙又吐了一口痰。
场景四:昼,外景。
黄浩然骑着摩托车停在村头的一家超市门口。他带着墨镜口罩。
下了车,抬头看到了超市上面的摄像头。
【想象】
黄浩然径直走进超市,超市内有一个瘦小的男子在那里正打着电脑游戏。他从袖口抽出砍刀,指向男子道:
打劫!
男子转头看向黄浩然,吓得立刻晕了过去。黄浩然连忙打开了钱柜,里面是一大堆百元大钞,还是成捆装的。他把钞票装进带包里,并随手拿了一个棒棒糖,放在嘴里对着摄像头竖了一根中指。然后踩着音乐的节拍,离去。
【现实】
黄浩然紧张地抬手遮住了脸,低着头走进超市。
超市里有四个正在打麻将的男子,一个漂亮的女孩坐在电脑前看韩剧。
四个打麻将的人都抬头惊异地望向黄浩然,黄浩然冲着他们点了点头。
售货员还在看韩剧中,没有理会黄浩然,黄浩然便径直走进里面。
【显示器里的黄浩然】
黄浩然,在超市里转了一圈。
走到离打麻将的一米多远的货架那里。
【现实】
黄浩然偷偷地看那四个人以及那个漂亮的售货员。
【想象】
黄浩然从偷窥处大步过去,挥舞着砍刀冲着五个人道:打劫!
四个打麻将的立马回头,吓得丢盔弃甲离去。
那个售货员,看到了黄浩然,娇滴滴地道:哥哥,你好酷啊。
黄浩然摇曳着身姿走过去,风流地摘下眼镜,脱下口罩,立在柜台前,风骚地说:这位妹妹好像在哪里见过?
售货员:哥哥,真会说笑。你想打劫什么?【搔首弄姿】
黄浩然:钱,还有你。
售货员妩媚地笑了笑,从钱箱子里包了一堆百元大钞,娇滴滴地道:走,我们走吧。
黄浩然把钱接进包里,搂着售货员走了出去。
【现实】
黄浩然走到人群面前,胆颤小声地说了一句:打劫【刀稍微在裤脚晃动了一下】
打麻将的人不理他,他看了片刻【三四秒】
他伸出刀怒喝一声:打劫!
四个打麻将的大汉,一起给了他一个怒目而视的目光。看韩剧的售货员从柜橱里掏出了一把更长的砍刀,站起来,对着黄浩然大喝一声:傻逼!想死白不?
打麻将的人接着打麻将。
黄浩然夺门而逃。
场景五:昼,外景。
黄浩然夺门而出,骑上摩托车,蹬了几下没有响。被后面赶过来的女售货员,一脚踹了下来。
摩托车倒地,黄浩然被摩托车砸在地上。女售货员上去,又是一脚,踢在正朝外爬的黄浩然的心口,黄浩然疼作一团。
女人走过去,薅起黄浩然的头发,把他的头扯向空中,用刀摘掉了他的口罩和墨镜。
笑道:长这么丑,还学人家抢劫?
黄浩然苦笑道:其实我是一个作家。
女的松开了黄浩然,黄浩然从地上爬起来。
黄浩然道:你看我也没有抢到钱,你也行驶了正义。我走吧。
女的道:做人要恪守本业,跨行作业,怎么能行?不要以为戴上墨镜就是老大,你又不是三胖。快滚蛋吧!耽误我看欧巴!
黄浩然深深地鞠了一躬,道:谢谢。
女的走进超市,黄浩然启动了摩托车。接着戴上了墨镜和口罩。一股烟朝前开去。
【黑幕出俩字】
女人
场景一:昼,室内。
父亲坐在黄浩然卧室的门口,手里拿着一瓶农药。嗷嗷叫哭嗓子道:从美国到非洲,哪个男人不结婚?人家奥巴马本事大吧?人家不也找个女人结婚?虽然人长类黑点!可毕竟是个女人吧!莫言本事比你大吧,好,就算和你差不多!人家也结婚了;你再看看咱庄上,三十多岁不结婚,还有谁?就算这次相亲对象是个寡妇,但人家也不差。个子老高,也俊得很!
黄浩然蒙着头,在被窝里叫道:别管我!
父亲:你要是今天不去,我就喝农药,死给你看。
黄浩然猛地从床上起来,头发乱如薅草。对外边道:别装神弄鬼啦。小寡妇是白?我去,不过,你得给我两万块出版我的书。
父亲道:中!
黄浩然趴在被子上嘿嘿地笑了。父亲拧开了“药瓶”咕咕把“药”喝了干净。
喝罢,打了一个咯。
药瓶原来是可口可乐。
场景二:昼,室内。
简洁的室内。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两个相对的沙发,中间是一盏明亮的台灯,桌子上有一个安全套。
两个人相对而坐。女的笑着道:我叫潘银莲。【然后拍了拍手,门口便站了一个一米八多高的汉子】他是我的儿子。今年三岁了。【汉子,伸出舌头嘿嘿的笑了笑道:麻麻,我想吃奶奶。
潘银莲道:乖乖,自己先出去玩哈,我跟叔叔有事儿。
汉子道:好的,麻麻。【蹦蹦跳跳的走出了院子】
黄浩然探头看了半天,然后才转过头看着潘银莲,尴尬地笑了道:你儿子吃得是进口奶粉还是国产的?发育真好。
潘银莲:都是自家产的。嘿嘿,不好意思。你叫什么名字?
黄浩然礼貌地笑道:姓黄,双名浩然。取自孟子“我善养浩然之气”我是一个作家。
潘银莲:我也算半个文艺青年吧。特爱诗歌。像郭沫若,毛主席,李波,都是我最爱的诗人。
黄浩然:我写了一部小说,能得诺贝尔文学奖。汉语写作的小说家中,我将是第三位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人。
潘银莲:我也喜欢莫言,莫言写得那个《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天天读,一天不读,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黄浩然:只是现在出版遇到了些问题,差两三万块钱。如果出版了,我就能收入千万以上。
潘银莲:莫言最近拍得《一步之遥》里面的那个张艺谋演得小龙女,真好看。一遇杨过终身误啊。张艺谋当年演《红高粱》里面的那个小媳妇儿,也是蛮拼的哈。
黄浩然:额。。。你还是处女吗?
潘银莲:以前不是,现在是了。
黄浩然:挺贵的吧?
潘银莲:一千多。
黄浩然:疼不?
潘银莲:济南大医院,不疼。我现在投资一笔生意,上个月赚了小十万吧。
黄浩然:啊?那你还相亲干嘛?
潘银莲:听说你是个作家。在农村,一直寻找不到可以进行高水平交流的人。没有几个热爱文艺的。灵魂一直孤独。我喜欢作家。我可以帮你出版你的书。
黄浩然:真的?
潘银莲:这样吧,你先放我我这儿三万块钱。下周这个时候,给你十万!
黄浩然:不骗我吧?
潘银莲:谁骗人谁就是个婊子!
黄浩然:好!你等着,我去拿。
场景三:昼,室内。
黄浩然卧室。黄浩然一脸妩媚地脱衣服。
潘银莲笑着看着,也解着扣子。
窗台上是一盆枯萎的花。
床腿开始晃动。黄浩然呻吟的声音,潘银莲哈哈大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