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时间轴上的“现在”
如果说,时间是由过去、现在、未来三部分构成的一根轴线,那么“现在”之于这根轴线,无疑是置于中间的重要位置上,也是人们常以为要尽力把握的。然则,倘对“现在”,细心观察与思考后,若过度把握它一番,或强调其正能量时,则其结果将是如何呢?
把握“现在”之论,前人已不知表述多少了,然概言之,不外三类。譬如:“好汉不夸当年勇”,“百金买骏马,千金买美人;万金买高爵,何处买青春?”这是在表述“现在”的物质性与高贵性;“不要埋首于远昔的过去,把握现在吧”,“时间的步伐有三种:未来姗姗来迟,现在像箭一般飞逝,过去永远静立不动”,这是强调要把握现在,属于一般的中性表述;“为着后来的回忆,小心着意地描绘你现在的图画”这是强调把握现在要注意的地方,属于对把握现在之理性的表述。此三论,各有侧重,而最后一论,往往不被人们所关注,然而我以为它却是最值得我们认真思考的方面。
“为着后来的回忆,小心着意地描绘你现在的图画”,之所以不被关注,大约是它的约束性较强,而且也仅是“为后来的回忆”这一属性所综合导致的。也难怪,人总有一些惰性,“活在当下”,往往是最容易,也最快乐的——这是平民们的一般选择;“只允许我自已快活,哪管世界洪水涛天”,或者,“过把瘾就死.,那管他身后洪水涛天”——这是骨子里带有路易十六和奴隶主特征人的选择等等,均是对现在的过度把握。平民们的过度把握,倒也无可厚非,人各有志嘛,但位极人臣或拥有决策权的人,倘过度强调现在,就值得深思了。在革命的洪流面前,在巨大的变革时期,如果没有远大的理想,得过且过,抱残守缺,必然对革命或变革采取消极怠工的态度,甚至千方百计地阻挠、破坏的态度,就是一种思想上的右翼表现,进而言之,这是维护既得利益者们的重要特性——也是着力从而过度把握“现在”者的重要特性。
现实生活中,倘我们进一步观察,及时行乐者,必物质利益第一,精神追求极少,必美女金钱不离口,淫荡粗俗占心头,阳春白雪视异类,今日不醉明日醉等等;得过且过者,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国家大事,与我何干?纵有理想,也是枉然,过了今日,无虑明日等等。如此画图,均是过度把握现在的心态与行为的表现。
个体如此表现,尚不至于混乱,至多是一种病态,一种俗不可耐,倘若一个地区,一位官员,一个民族,一个政党,一个国家如此表现,那就要出大问题了。保守落后,无所作为,固步自封,打击革新,墨守成规,小则被动挨打,原地踏步,大则被取而代之,亡党亡国,关系重大了。
固然,把握现在是非常重要的,但过度把握则必然不及其后来的思考与状况了。因此,为将来计,必需小心地把握现在的规划与行动。而要做到这一点,则须以克制来做约束,以理智来行动。具体地说,就是凡在重要行为或行动前,或在重大措施出台之前,须三思而行,须做好试验与推广的工作。那种图一时之快,不计后果的冲动,那种枉顾事实,不问实际的行动或做法,当然不是理智的,也是要付出沉重现在的及将来的代价的。
还是鲁迅先生说得好:“将来现在将来,于现在有意义,才于将来会有意义。”可见,于现在有意义,才于将来会有意义,过于强调现在,使人往往变得庸俗化,物欲化,最终导致思想上的右翼,缺乏理想,俗不可耐,其将来亦必是可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