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西安第一场雪(散文)
老天爷阴沉着暗灰色的脸庞,让天空雾霾了几天后,终于像一块积满了水的大海绵,沉甸甸的承受不住水的重量,开始往人间漏水了。细细的雨线儿,像轻柔的柳丝,飘在人们的脸上,感觉还很舒服,还很很惬意。地面、大街上慢慢的变得湿润了。行人们满不在乎的抬着头,仰着脸,张着嘴,伸着手,接纳着寒冬腊月里飘来的蒙蒙细雨。
伴随着一阵紧似一阵的寒风掠过,雨线逐渐变化成细碎的雪粒儿。只一小会儿,小小的、薄如蝉翼的小雪花,就飘飘洒洒的从天而降。入冬以来,西安的第一场雪,随之拉开了序幕。
刚才还满不在乎的行人们,此时,也不约而同地缩着脖子,裹紧衣服,端着肩膀,加快了行进的脚步。有的打开了手中的雨伞,有的戴上了口罩,有的则快速地把羽绒服上,闲置的帽子拽起来,蒙在头上。人们感到冷了,而且是特别的冷。虽然充其量只有零下4度,但感觉这是入冬以来,西安最冷的一天,冷得使人全身发麻,关节僵硬。身体一下子都接受不了。
街道两旁高大挺拔的梧桐树,随风摇曳。那些不愿和母亲分开的枯叶,不得不“忍痛割爱”般的松开双手,哗啦啦啦,随风飘落。当车辆驶过时,它们瞅准时机,携手并肩,以万马奔腾之势,一溜烟地旋转而去……俗话说,瑞雪兆丰年。而西安的首场雪,却下得如此珍贵和艰难。初雪下了两天,却也只有两公分厚。人们只能在背阴街、建筑垃圾堆上、街道两旁的树坑里,才能见到少许的,洁白的,沉积在那里的雪。
北方的雪,在这个时节,真可谓是鹅毛般的、飞飞扬扬,漫山遍野,整个原野都是银装素裹,分外妖娆。而西安的雪,时断时续,时急时缓,边下边化。到了晚上,路面的泥水变成了雪泥,浆糊糊的,汽车走在上面,跳着“龙蛇步舞蹈”,不停地发出吱吱扭扭的杂乱声响。
北方下雪天的时候,也是孩子们最快乐的时光。打雪仗、堆雪人、滑冰车、甩冰嘎,疯的不亦乐乎。可是西安的雪,用手摸一下,凉的透心。好不容易攥作一团,一股寒气像刀子似的,穿透人们的脊梁骨,通身拔凉刺骨。
北方的冬天,一般都在零下40度左右,人们出行,步行、骑自行车或开汽车,在光如明镜似的雪地上健步如飞。西安初雪,路面湿滑,汽车都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如履薄冰。有的还装上了防滑链。塬上的公交车上不去,下不来,城里的车辆也只有平时的三分之一。人们上班只能拼车去挤“黑面包车”。根据不完全统计,从1月28日16时到22时,短短的六个小时内,就发生九百多起交通事故。究其原因,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滑”!唉,每逢这个季节,一个“滑”字,给多少个家庭带来麻烦,带来悲伤,带来不想演出的悲剧啊。
西安的第一场雪,滋润了返青的麦苗,净化了城市的空气,警醒着人们,出行时一定要注意防滑,一定要注意,由于路滑而带来的不安全隐患。西安古城,在第一场雪的抚摸、洗礼、关爱中,显得更加清晰悦目,绚丽多姿。显得更加古朴、庄重、典雅,古色古香……
真个“长安不见使人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