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住在西南边陲的外婆给我讲了件发生在邻国的事情。
　　
　　 东城角的寡妇死了
　　 连同她五岁的儿子
　　 她是被亲生女儿杀死的
　　
　　 那是古老的县城
　　 那是荒凉的野郊
　　 那是寒伧的贫民孔
　　 那是冷落的破门洞
　　
　　 警察验过她和儿子的死体
　　 就查看她三口之家的遗物
　　 补了巴的铁锅
　　 破嗅不堪的被褥
　　 一口只放着两卷破布的旧木箱
　　 邻居说：
　　 寡妇的一生是古怪的一生
　　 白天望着飘忽不定的白云发呆
　　 夜晚照着滑落的流星哭嚎
　　 朝着头顶略过的小鸟怒
　　 追着水面是漂流的树叶流泪
　　
　　 在她的女儿吸完她的奶水之后
　　 就把手指儿含在嘴里
　　 呆望着人家孩子手里香甜的饼
　　 窥视着人家女孩子漂亮的衣裳
　　 自卑的低下了头
　　
　　 贫寒本来并不是仇人
　　 妈妈的胸怀可以温暖女儿的心
　　 女儿的美丽可以点缀苦难的家
　　 可是她们的灵魂变态了
　　 女儿认为无衣无食是妈妈的罪过
　　 妈妈认为饥寒交迫是多了个女儿
　　 妈妈的嫌弃激起了女儿的反感
　　 妈妈歇斯底里的神经错乱
　　 竟使女儿拿起了凶器
　　 “卡擦”数声
　　 骨的崩炸
　　 肉的撕裂
　　
　　 东城角里的寡妇死了
　　 躺在血泊里
　　 连同她五岁的儿子
　　
　　 《这，不是爱》
　　 她微笑着走来
　　 投进我的怀抱
　　 她在我耳边切切私语
　　 她靠近我与我接吻
　　 蜜糖混合着口红
　　 混糊着我的心
　　
　　 突然——
　　 我触到她胸前有一张假冒
　　 我碰到她舌尖上眼镜蛇的毒汁
　　 我远离远远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