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冬天里的时光记忆(随笔)
入冬,给人的感觉总是冰凉冰凉的,其冰凉的源头来自于霜天、雨雪、和冰交融触碰的意境。虽说现在气候转暖,冷意还是直逼心坎。
回想童年时节,提起入冬,我们穿着单薄的、光着脚丫、提着火笼,践踏在沙沙作响的冰层上,感受着冰裂的回声。那种体味、那种微妙的炫音,传导着一种无以言传的、直袭心灵的快乐!尽管脚丫被冻的鲜红,紧缩着的身子,依然喜悦着!
记得,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农历的九月就已是冰霜雪月了,冷气直袭人心。秋收还在进行中,寒冽的霜风已触摸在我们的肌肤,让我们不禁阵阵寒颤。我们光着脚丫,穿行在山坑龙田,践踏在结满冰层的水稻田上,帮助生产队抢收稻谷。那时候的我们,心境的单纯诚如一尘不染的白纸、清澈透亮的山泉。思想是纯美的、理想是壮丽的、追求是美好的、人生是充满诱惑的!我们学着农民叔、伯们那勤劳、吃苦、纯朴的样子,与天斗、与地斗、与自然环境斗。
我记得,那时,抢收稻谷,全靠一把小小的镰刀、谷斗、打谷机。小镰刀细细的小齿,便是斩杀这稻禾的最锋利的工具。叔叔伯伯们挥起轻巧的小镰刀,弯着腰,争先恐后的你追我赶。半天的时间,也能扳倒一大片,我们这些十多岁的小学生便把他们扳倒的水稻集中到打谷机旁,由专门脱粒的叔伯阿姨们从稻禾杆上将谷粒脱离出来,沉甸甸、黄橙橙的,我们与大人们一起分享着收获的喜悦!
童年,我们的童年!正是在那样的环境,处在那样贫困、特殊的年月,我们会因能吃上一餐地瓜丝捞饭,加上几片肉而心满意足!会因野菜酱上一些可口的调味,而乐不思蜀。我们对生活充满乐趣,对社会充满希望。我们年纪小小的,就要去放牛,看鸭,砍柴,采猪菜,虽觉的委屈,可我们从不抱怨,我们的付出会被收获的喜悦蒙骗。我们品味着许多现代人所不能品尝的乐趣与快乐!如臼米的水车,正值这深冬时节,那种冰的雕艺,有蝴蝶型、网状型、吊针型、石笋型……形状千姿百态;漫山遍野的鲜花野果、五颜六色的、各种各样的鱼群,和苍苍郁郁的大树,以及飘荡在空中如棉絮轻柔的霍霍白雪、和她涂抹山林的一片圣洁!这些,都是我们现代的童年人很难分享到的妙趣。
时过境迁,不知是老天爷垂怜纯朴的农民,把气候变暖?还是人们因肆意的践踏森林与自然环境而形成不良的恶性征兆?近几十年再也品尝不到童年时期的冬景了!诸多野果也消声灭迹!
连同风车、臼米房、水车、还有打谷机、打谷斗、镰刀、扁担、蓑衣、草鞋……。随科学的渐渐发展和经济条件的改善,是否也将慢慢被列为古董,而成为被追忆的往昔?
愿多创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