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社】悲剧的沉思(杂文)
一
一而再,再而三的惨案,发生在我们的眼前,这些血案真的让人目不忍视,耳不忍闻,我们对此真的能熟视无睹,充耳不闻吗?我们绝不能用偶发事件来安慰自己了,如果我们不能深刻反思,引以为戒,就象火灾一样,很难保证下一把火不会烧到自己!
恶性事件,虽然涉及到的是极少数人,透过血案的背后,它所反映的却是一个社会问题,能够走到血案制造者这一步的更是极少数,但是重蹈覆辙,或者在犯罪边缘徘徊的绝对大有人在。逝者长已,来路难断,我们不能因事不关己就无动于衷,漠然视之,是到了应该大声疾呼的时候了,让正走在这条路上的人们抬起头来,看看前面的万丈深渊。
不论是谁,都不会承认自己没有善心,同样谁也不会承认自己是魔鬼,谁都认为自己是在干着自己应该干的事。是的,为了生存,为了自己的愿望和理想,由于生活经历、文化认知能力以及道德取向等方面的影响,形形色色的人,有形形色色的生存方式和生存手段,但是为了生存,有些人恰恰忽略了一种做为万物之灵的人应该遵循的生存规则,就是是非标准,有些人为了自身的某种欲望,可以把是非抛在脑后,可以不择手段,这种欲望一旦膨胀,超过一定的限度,悲剧就有可能发生,其结果必然是把有价值的东西毁灭掉,让人们为之叹息落泪。细细想来,是与非,真与假,善与恶,好与坏,美与丑,得与失,原本应该是很清楚的,但是不知为什么,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东西在人们的思想和观念中都变得是那样的模糊和抽象。假作真时真亦假,如果人们失去了分辨是与非的最起码的底线,是也不是,非也不非。那么这样个体的人什么事他不能干,什么事他不敢干?这样的社会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我们不幸和可悲就表现在这里,一生都在愚蠢和无知的聪明中度过,心中有魔而不能自我抑制,却往往自以为是,任魔在浮躁和阴暗的心灵深处无限膨胀,等到鬼与魔结合在一起,变成魔鬼时,仍不醒悟,仍不自知,最终在断送别人的同时,也断送了自己。有的时候,往往人与魔鬼之间只有一步之遥,一念之差。
在物欲横流,浮躁纷扰的社会里,有太多的诱惑,也有太多的无奈,有太多的人需要帮助,有太多不平的事和与之相关的人需要一个是与非得分辨和评判。这些都需要我们去做许多的工作,如果我们做不到,或做不好,就有可能发生不应该发生的悲剧。
如果我们能多一分理解,少一分武断;多一分友爱,少一分仇视;多一分冷静,少一分浮躁;多一分满足,少一分贪欲;多一分理智,少一分放纵;多一分希望,少一分绝望。让每个人都成为构筑和谐与平安社会的部件和螺丝,而不是悲剧的制造者和血案的引爆器,让善良的人们能在祥和的环境中幸福愉快地建设自己的家园,将是多么令人庆幸的事情!后悔药是买不到的,理想同样也不能代替现实,只有个体的人的冷静和理智,才能带来社会的冷静和理智,只有冷静和理智的社会,才会变得有秩序,也只有有秩序的社会,才能避免不该发生的悲剧。
二
要说勤劳勇敢的榆社人民,可能不会有人提出异议,可是改革开放已近三十年了,榆社的农民仍然是全市最穷的,把勤劳和最穷放到一起还能因“勤劳”而激发起一点自豪吗?如果我们的勤劳是事实,带给我们更多的也是难言的苦涩。榆社人的勇敢倒是有长远的历史源流的,远到剽悍的石勒,近观抗战烽烟,榆社人的勇敢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但是石勒的勇敢成就一代霸主,而上世纪三、四十年代,一大批榆社儿女,为了生存,为了民族的解放,他们舍妻别子,不顾身家性命,勇敢地把血肉之躯献于民族与人民,那是大忠、大爱、大义,也是真正意义上的勇敢,他们是那个时代的精英和脊梁。时至今日,一些榆社人表现出来的“勇敢”却是那样的可悲和令人憎恶。虽然他们的勇敢不能与革命志士同日而语,更不能代表榆社人的主流,但类似他们所表现的愚昧和无知以及扭曲心态,却不在少数。严格来说,他们的所谓“勇敢”,实际上是一种丧失理智的疯狂。人啊,当你举起屠刀的时候,请想想,你面对的真是敌人吗?更多的时候你屠戮和伤害的是自己的亲人,是自己的兄弟姐妹,是一些无辜的人们。勇敢一旦与邪恶为伍,给社会带来的只能是灾难,给善良的人们带来的是不尽的痛苦,给自己留下的也只能是无尽的悔恨。
我们的农村和农民,是因何而贫困的,当然其贫困的原因决不是单一的,但最主要的是他们就象坐着往返的火车,虽然来回都买了车票,但最终却没有走多远。比如上世纪60年代前后榆社的林业建设曾得到上级的肯定,取得全国林业模范县的骄人成绩,浊漳河两岸治理和绿化方法成为全省乃至全国的成功范例在各地推广,事实上,我们在这方面已经走了很远,但是不久以后的大量砍伐和毁林造地,似乎给有些人也带来不少的荣耀,接着就是近年来的退耕还林,在这造--毁--造的往返过程中,榆社的林业建设是前进了还是倒退了,是很难说清楚的,榆社的老百姓又能从中得到多少实惠?类似这样的傻事我们干得太多了,今天在这儿筑坝,明天又要在这儿挖渠,后天又要在这儿垫地,老百姓在一片形势大好的催动下,懵懵懂懂地在那里“勤劳”。看着新挖的渠,或者新筑的坝,都是很好的政绩,但从长远来看,实际都没有多少绩效,几乎是在原地踏步。也难怪榆社的老百姓穷,因为自始至终坐着往返车的是他们,从长远来说,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得到多少实惠,或者说,得到实惠的绝不是他们。我们一定要真正懂得,在和平发展时期,如果一个地方的发展形不成接力行为,它的发展和进步必然会大打折扣。
三
多少年来,榆社人在分析贫困的原因时,把没有矿产资源做为最重要的理由,当然这是事实,但是我们又是如何利用和发展自己的优势的呢?也许有些人认为,我们榆社根本就没有优势可言。当全国都风行红色旅游的时候,作为革命老区的我们才发现,全县居然没有一处象样的游览瞻仰的景点,是象矿藏一样我们没有或缺乏吗?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朱德、刘伯承、邓小平、徐向前曾经多次在我县驻足,陈赓大将曾在这里横刀立马,一二九师独立一团团长丁西林和300多名八路军指战员在云簇战斗中为国捐躯,决死三纵队七团团长尹立海在白庄战斗中壮烈牺牲,他们的英名象风一样在民众中流传,但是与之相关的遗迹却荡然无存。烈士叶成焕、马定夫、曹更修也是我们本应永记不忘的,这些本来是革命前辈和先烈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优势,因为我们没有足够的重视,更没有有意的保护和培养,以至于优势不优,表现出来的是那样的差劲。看着我们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住着楼房,坐着小车,锦衣玉食,衣食无忧,先烈们如在地下有知,一定会感到满足和欣慰,因为这是他们情愿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换取的。但是我们后来者真的忍心看到先烈们躺在乱草丛中,身边竟没有一棵松柏为其遮风避寒?如今不要说吸引外地人瞻仰凭吊,就是对青少年的传统教育也勉为其难,如今让孩子们传承革命精神和崇高品德能在乱草丛中面对一抔黄土吗?我们大人们的行为,实际上已经失去了对先烈们起码的尊重,这样的教育能有多少作用,我们不得而知,这不能不说是我们榆社的悲剧和我们榆社人的悲哀。
后记:此文写于2005年7月,起因是因为本县接二连三地发生杀人惨案,特别是2005年5月6日,榆社廉村一辆没有牌照的大卡车突然故意撞进一支毫无防备的送葬队伍,造成5人死亡,6人重伤。死者年龄最大的12岁,最小的才8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