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琥珀光里品红颜(散文外一篇)
【琥珀光里品红颜】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
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客中行】唐·李白
传统佳节的酒香尚未散去,一个带着鲜花的洋节又翩然而至,起初还是玫瑰与巧克力的,现在也早已是被国人们同化得酒香满屋了。特别是对于围城之内的我们,早已没有了少男少女们的懵懂与炽烈,风雨的历练,岁月的蹉跎,消逝了浮华与轻飘,胸中沉蕴更多的是沧桑赋予的成熟与淡然;对金钱和地位的淡漠,愈发撩起的是对悠情与雅谊的渴求与期盼。游离于围城内外,是最不便一对一直接表白的,掬一束火红的玫瑰与几上,邀一位红颜知己于案前,杯中盛满琥珀光,粉面漾起桃花潮,不也是一种现代又不失传统的表示吗?
华灯初上,弯月梳柳,如约走进酒巴。这是一爿临街的单层院落,一道厚厚的落地玻璃幕窗隔开了车流如潮的喧嚣,几株翠竹摇曳于窗外,人造的雨幕被轻轻的风儿拂动,不时有丝丝的细雨淅淅沥沥地飘落于明亮的玻璃幕窗上,朦胧了天上的弯月,拉长了红颜佳人伫立街头,翘首回盼的身影。“怎么还不进来?我在里面等你呢!”轻轻地传过一条短信,那拉长了的倩影便轻盈地飘过来。
清脆悦耳的钢琴声随着红颜倩影的飘来一同响起,案上的玫瑰随着《致爱丽丝》一同绽放。款款入座,首先便是品咀香茗,晶莹的玻璃杯内,墨绿的茶叶儿,蝴蝶般缓缓舒展开,随着《水边的阿丽迪那》欢快的节奏,翩然舞动起来,《雨中漫步》之后,又在《秋日私语》中略带倦意地依偎在厚厚的玻璃杯底上。这时的杯子已经变成绿的了,朱唇轻启,轻轻地呷上几口,滋润了红红的唇,更浸润了暖暖的心。
《梁祝》旋律响起,便要推杯换盏了。把残杯撤去,换上更小的玻璃杯儿,盛满晶莹的白酒,透亮的琼浆玉液,使本来就小巧玲珑的杯子更加显得晶莹剔透。已有香茗做了铺垫,玉液的清香便象月儿的清辉那样,自然流畅地涌入心里。温润如玉的笋尖,洁白清脆的百合,虽不是山珍海味,却也素雅的很,和着淡淡的清香一同咽下,愈发衬出白酒的韵味来,不知不觉之中,胃口便自然而然地开了,我好吃的肉包骨来了,你喜欢的骨包肉也来了,不知是美食的诱惑,还是琼浆玉液驱遣了刚才的矜持,吃象已经不重要了,话也似乎多了起来,平日里忌讳的词儿时不时地崩出来,红了兴奋的粉面,漾了平静的心儿。
《蓝色的多瑙河》把浓郁的气氛推向了最高潮,剔透的高脚杯换下了刚才的小盏儿,殷红的葡萄酒为清冽的雪碧所稀释,硕大的杯子里便荡漾起满满的琥珀来。酒未酣,心已醉;举起杯,情更浓,这时的话儿已经少了,似乎也不乎谁在说什么,只是对望着频频地举杯,多少的情愫,多少的期盼,都尽在这荡漾着的琥珀光色之中了。就这样脉脉地对视着,不用说一句话,也无需动一动,没有肉体上的接触,只有心灵上的呼唤;没有来世相互拥有的奢求,只有尽情善待今生的珍视。温馨的酒巴飘着心醉的乐曲,粉红的面颊泛起阵阵的春潮。餐桌上有娇艳的玫瑰,玫瑰旁有红晕的桃花,就这样,两情相悦的红颜便醉在一片琥珀般的春潮中了……
窗外的月儿悄悄隐去,曲终人散,再添两束玫瑰,一束送给红颜,一束留给自己,把情藏在心里,把爱带回家。
后记:
玫瑰绿蚁琥珀光,红颜粉腮春潮漾。
琼脂醉得知己羞,月隐花闭暗疏香。
【把你溶化在我的眼睛里】
一盆风姿绰约的兰花将你我分开,隔着舒展如虹的长叶,透过乳白恬静的碎花,你圆润的粉面若隐若现地在我眼睛里浮动。“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你认真而又宛如挑逗的话轻轻地飘过来。
“呵呵,”我默然一笑,再无言语。我在想着一位哲人说过的话:永远不要探究别人的内心,那样会逼得人家和你裸体相对,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我谨守着哲人的信条,惘顾左右而言它。
“你说说嘛,说说我心里在想什么?”你停下手中的绣针,将圆圆的花绷子靠在花盆上,眼睛从兰花疏疏的细叶中探过来。
“歇歇手吧,看,荷叶的长茎都被你绣弯了。”看着你执着而急切的眼神,我依旧搪塞着,坚守着哲人教给自己的信条。
“荷叶的茎本来就是弯弯的,不是因为我手累,还浪漫呢,真不知道你是怎样审美的。”显然,你被带到沟里啦,嗔怪着又拿起靠在兰花叶上的花绷子,小心翼翼地摆弄起来。
“怎么老喜欢问这样的问题呢?”我停下手中的笔,凝视着你如瀑似柳的秀发,还有那秀发掩映下的眼睛,陷入了沉思。
弯弯的月下,如雾的喷泉浸润着我们的面颊,你曾轻声地问过我;晨雾中,踏着小草头顶上晶莹的露珠,你曾轻声地问过我;长街上,漫步匆匆的人流中,你曾轻声地问过我。
是在乎我的不经意,还是在乎我在想着什么,看着你执着调皮的样子,我抬手轻刮一下你圆润嫩白的鼻尖,算是给了你答案。其实,我知道你想要的答案,也真的知道你在想什么,就是不能告诉你!
“猜猜我在想什么?”当我还沉浸在甜蜜的回忆中寻找答案时,你那娇嫩执着的话儿,再次响起。
“吾非鱼,安知鱼之乐也。”偶尔,我脱口而出,然后,手指再次从你鼻翼上轻轻划过。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只想把你溶化在我的眼睛里。”我撒谎了,轻轻地抚弄着你散发着青春活力的秀发,给了你我心中的答案。兰花旁荡漾起温馨的爱,甜蜜流淌在两个人的心里。
说实话,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是假,想把你溶化在我的眼睛里却是真的!
不论时空如何变幻,我都想把这一刻定格为永恒,兰花旁边一双手捧花绷子的红袖,再配上轻柔执着的话语,“猜猜我在想什么?”
我不会给你答案,永远都不会,只能深情地告诉你: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想永远把你溶化在我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