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巢】岁月如诗(散文)
序言
因为他,她爱上了这座城市,这座城市令她刻骨铭心。这里有雅致的园林,古树苍苍,幽巷深深,大江奔流小桥流水,还带有人文气息,带有南越王昔日豪华般迷离的遗风。这里因此古朴、因此典雅,因此遭遇了那种可以澄清心灵古老与疲惫,质朴如水一样清澈的爱情。
一
举案齐眉,曾是她多么最直接的的切身感受。
有人说,这种美到极致的感情,近乎虚幻。这种历经八年的被多少羡慕的感情,被多少人觉得极致近乎虚幻的感情,再掀波澜。
当然,不是过于悲观。诸多事情包括感情,都要人们好好去经营。如果不努力,他怎么能有所期待?所有人都期待透明水晶般的情感,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份处子情怀……
八年来,他们用梦幻、用诗一般笔触娓娓倾诉,营造着一个又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独特而又清纯的世界,在那个独特空间里享受流淌着轻音乐的神仙境界。那时,语言一如既往的柔美,感性中充满无限的温馨,那世界没来由得让追求幸福的人们向往。
他们一经进入了那个世界,便自然而然地倾诉着最炙热的情愫,之后,每每读来,心便水洗一般沉静感受着“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的静谧、安详的氛围。
她常想:万丈红尘,真情几许?熙熙融融中,多少人只感觉到静夜的孤独!其实,她曾多少次对自己说:只要人们都能放开过分的物欲,放开心中那份不知所谓的矜持,这浪漫美丽的爱情,就在红尘路上。
可是没有创造,不去努力,谁又不能拥有呢?
刚刚过去的一年,几乎是他们八年来达到极至的一年了。
天涯海角,一个极尽诱惑的词,是令人神往的爱情圣地。蓝天、大海,是爱情最美的布景。在她的作品中安排了“男女主人公,在天涯海角相会于珠江花园酒店”的情节。而这个情节,心有灵犀的他,聪明地会意,天涯海角正是他们想要奔赴的地方。
于是,那浪漫的海滩、那一个个美丽的珊瑚、那溶溶月色、那梦幻一般的珠江花园酒店,都成了爱情最美的温床。终于,一直长在心中的爱情夙愿得以了偿,天涯海角见证了他们爱情路上的一路欢喜一路歌。
如果说小说创作中,情节的安排需要跌宕起伏,需要波澜,因而,作者要圆满过后要刻意安排不如意,产生悲喜交加的效果。那么,他们过去的一年是不是过于圆满?上天要在这一年让他们品尝一些苦涩?
记得去年最后的日子里,他们在湖畔、在仙馆、在香园流连。如果说香园是雅致的,但是得知如此雅致的香园是根据馨园设计建造的,那么馨园该何等高雅呢?
于是去可馨就成了她心里的一个秘密。
而他又一次洞悉了她的秘密。那一天天气晴好,他约她去了馨园。
于是,去年最后几天,他们在馨园度过更加唯美的分分秒秒。在那里经历的点点滴滴,足以让他们在未来的岁月里品读回想……
日历翻到新的一年,新年伊始,因为想到了兰花的花语,她便问他:还有兰花吗?他说:必须有啊!他便约她前往兰花花圃取兰花。之后,盛开的蝴蝶兰,摇曳的墨兰在新春给她带来怎样的难以描绘的心清神爽啊!
她天天对着兰花说着她只有兰花能听得懂的话,默默欣赏兰花轻轻摇曳的舞姿。她觉得兰花似乎在频频点头,她认为兰花真的听懂了。
因为兰花,她由衷感激着他。
是的,一向以来,他知道她喜欢兰花。有多久了?很久很久吧,她自己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他从她的名字里感觉到了她对兰花的心仪程度。
是的。百花丛中,唯有兰入她的眼。
是的,厅堂里摆着兰花,她的内心世界变得如此丰盈。她的心里眼里都是兰花,都是他!暖暖的如小溪潺潺在心海流淌,心里对他充满了感激,充满了爱。
几十公里外的他,感觉到了吗?
今天是小年了。很快新年就到了。
这段时间虽不曾江海交汇,却天天感觉君情若兰。
馨园回来一个多月之后,随着他去品尝了窝篮粉,之后就在兰圃流连、徘徊、欣赏,兜兜转转几乎一个下午,终于选好了自己心仪的蝴蝶兰和墨兰,就匆匆返回。
虽然这样来去匆匆,但是她已经很知足了。人生不能过于贪婪,不是吗?
1月26日,还有几天就是除夕,新的一年也就要到了。这一天收到他的《穿越时空》,写得诗意盎然的。
她临窗听雨,以《天涯海角的守望》来回应他的诗情。
二
有人说女人的高贵是岁月给的。岁月塑造了女人,女人又装扮了岁月。平凡的日子荡涤了青春的妩媚,流水的时光洗劫了张扬的光芒,但那如歌的岁月却把女人磨砺得一点点的高贵了起来、儒雅了起来、淡定了起来、从容了起来。女人随着岁月的流失,从一种美走向另一种美的拐点。当青春不在的时候,女人靠气质成全了品位。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属于这样的女人。
二月了。
厅堂案台上蝴蝶兰开得正浓,它真像蝴蝶一般,紫色浪漫,黄色灵动,它们在翩翩起舞。而沙发一角,金边墨兰也依然在怒放,它们舒展着纤细秀美的金边叶子,亭亭玉立。
这两盆兰花,是他新年伊始送与她的,来时就带着郁郁花香,现在二月了,它们一点没显露疲惫,开得更加浓郁,厅里充满蝴蝶兰的味道和墨兰的芬芳。
而摆在蝴蝶兰一侧的,是去年他送的瓷艺——小猪伊人,只见风姿绰约的伊人她目光斜视着蝴蝶兰,好像在试问,谁更娇媚谁更俏?那小猪仰着脸献媚:当然伊人更美更俏,伊人一身宝蓝,哪里是蝴蝶兰花可比?
她实在为蝴蝶兰喊冤了。看着紫色和黄色的蝴蝶兰,她自问:为什么没有蓝色蝴蝶兰?如果有,或者可与蓝色俏伊人比试一番,就不会被小猪小看了吧?
不过今年的蝴蝶兰开得红红火火,墨兰开得秀气灿烂,可谓满室生香。令她心生感激。
这时给她看了一样优雅漂亮的石斛兰,还有大叶蕙兰,真是美不胜收!
她知道,无论十七地还是方寸心,哪里的兰花都一样为君开!
春节后她外出去了海南,逗留几天赶上元宵节那天返程。在路上度过了中国这个传统节日,刚好那一天也正是西方情人节。因为双重的日子,她心里多了一层期待。
海南回来,她感到心里沉静许多。只是因为思念,而产生诗情,诗因情吟,水到渠成!他知道,自己也是因为想她念她,令思绪在内心倒海翻江。
他看到她那一首首的应和,热情称赞她:“想来你本来就是诗人,诗文高手,才情了得。还这样用心,一首一首一句一句地对着,真的惹得我百读不厌,越读越想要再来一番平仄诗文了!”
是这样吗?后来她自己也在想:到底是因为他的思还是因为他的诗?才惹得自己有了应和的灵感和冲动呢?自然,这样的偿还自己是满心喜欢,所以以此为乐。
在二月最后几天,他以《海边江边》为题,送来一首情意绵绵的诗,收到诗与图,她问自己:
那一刻,感觉到了他的想念吗?那时候直觉不敏感了吗?或者可能那时候,他身边物象太丰富,又是阳光,又是醉园,又是窝篮肠粉,又是鲜花,又是大黄蜂……她的直觉便受到干扰了吧?
只是这一串串的物象又唤起了她无限畅想……
亦诗亦词。这个初春真好!这是她发出由衷的感慨。
三
三月了,蝴蝶兰和墨兰在厅堂依然开得无怨无悔。它们从没有这么努力的绽放过,或者,它们是用自己的艳丽和雅致吸引她的目光,分散她的注意?
而除了欣赏兰花的那一刻之外,无时无刻不在想:
他们二月那么茂盛的对诗,现在怎么突然停止了呢?
他们之间的诗情,似乎沉寂得听得到树叶翻身的声音。
春渐渐深了。
与以往相比,她觉得这个这样的春天了无生趣了。
于是,她挥笔赋诗一首:《这是怎样一个春天》。
他以诗应答。
她承认他的诗里陈述了多年来的点点滴滴。无论风雨阴晴,无论香茶浓酒,都一如既往,岁月不曾老去,情怀依旧。他诗后还意犹未尽,并又甚写下他的感悟:
这诗歌吟诵是需要一种情怀的。
什么情怀?爱花草、爱树木、爱江河、爱大海的情怀;喜欢舞文弄墨、吟诵大自然的情怀。这种情怀恒久于心,不因岁月而改变。
对花草、树木、江河、大海的爱,不仅仅欣赏吟诵而已,更痴狂得品尝亲吻喝饮,更眷恋得吟诗、赋词、记之文字!这样的尽情抒发情怀,令人陶醉忘我。
而把积聚下来的一腔思绪形成诗、词、文字,更是有益于心理、生理、精神、物质、情绪、行为,总之就是心与身的健康!
为什么呢?因为这是高级的精神活动和审美情趣,这种注重内心感受和体验的活动,给与人的快乐是本质的是极致的是恒久的。
这里就“诗文平仄”的问题简单多说两句吧。
诗文,不管传统的、古体格律的、还是新潮的、自由创新的,都要有一定的形式,都要构思,讲技巧、求艺术,这样才是真的文学。
这里说范围更小一点的就是“平仄”,这是格律诗词里最重要的元素。因为有了平仄,才有了节奏的长短快慢,才有了声调的起伏变化,才有词句的对偶粘连,才有了整体的和谐统一。
有时候想想,人生真的很无常!都不能肯定下一分钟会发生什么!都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许就着这样无常,人生也才有希望和梦想!如果真的百分之一百肯定知道未来是怎样的了,人生又是多么的无趣!
她知道,这样洋洋洒洒长篇大论,于他而言还真不多见。不过他说得真好!
是啊,要是多年前就知道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还有那么多的惊喜和渴望吗?
当然没有!
三月春色咋冷还寒,三月中旬,岭南春意渐浓。
因为这美丽的春天,她心里依然充满期盼。多想像以往一般与他一起享受这美好春光。可是,他不言,她无语。
而这时,她的蝴蝶兰和墨兰,曾经那么热烈绽放的美丽雅致的花儿,紫色的,纤细白色花蕊;黄色的,条条红色花蕊,色调典雅、美丽、大方。几天后,它们一朵一朵地凋落了。她的眼前便出现了一份凄清和落寞。
想到这两个月来,写两盆兰花无怨无悔地绽放,她既感激又疼惜……更多的是对朋友那份友情的珍视!
她想:蝴蝶兰,你终于还是胜疲惫了吧?!
于是,她便展开素卷,挥笔写道:
你看到吗?在山路两旁,那些舞姿优美的蒹葭?而此刻我再看到它们,却产生了完全不同的感觉,它已经不是繁华落尽,不是苍白忧郁,是什么呢?花开花落人如旧。那是一份顺其自然,是一份恬淡,是一种豁达,是一种不卑不亢……想到鲜花,不由得想到了春节朋友送的蝴蝶兰。春节以来,它们怒放得不计成本,开得轰轰烈烈。近几天,它们已经零星得开始了凋落。今天一朵,明天一朵,已经凋落殆尽,现在只剩下七八朵了吧。
于是来到客厅于是小心拾起凋落的蝴蝶兰,一朵两朵,将她们细心收起,摆成一个圆,预示着她们此生的圆满。
突然想到了黛玉葬花,于是得到了启示,等到满盆蝴蝶兰全部凋落,也该将它们葬在土里,让她们零落成泥碾作尘,呵护又一代的鲜花!
他看了,以他锐利目光,除了看到她写得恬静之外,他也读出了淡淡的忧伤。
他问她:“为什么?你怎么突然想到了黛玉葬花?还得到了启示,等到满盆蝴蝶兰全部凋落,也该将它们葬在土里,让她们零落成泥碾作尘,呵护又一代的鲜花才好啊吧?古人曾说:人间自有情痴,此事无关风月!”
他看到淡淡忧伤?他说此事无关风月,他怎么没看恬淡、豁达、不卑不亢……?她禁不住感慨万分。
曾经,他们常常交流的地方,现在,显得荒芜,所以她也去来得少了。
于是,她将心事放在自己《一杯茶香一缕思绪》里,她写道:
“品尝一杯香茶,思绪也徐徐的进入了这样的一种境界:心若大了,事情就小了。最近越来越感受着这句话的妙处。虽然,一直雾霾天气,一直烟雨蒙蒙。偶尔心境却受其影响,变得有些灰暗,有些晦涩。但是,每每一杯普洱茶的醇香在室内袅袅飘散,每每,一首乐曲在耳边缓缓流淌,他的心就变得很纯净,很空灵,心情那一刻就像被水洗过一般了。
于是,不再纠结某一件事的发生还是不发生;不再在意某一个在那里或者不在那里;不再陷入一种不知名的烦恼之中;不再徘徊在某一个往往寄希望去又怀失望归的虚拟世界。”
他很久得不到她的信息,读了她的《一杯茶香一缕思绪》非常欣赏。
他说:“感觉我自己也好像在品尝一杯香茶呢,思绪也徐徐的进入了这样的一种境界……”
“是吗?真有那么神奇?”她有些不信。
“当然”。
“我们相聚的地方荒芜吗?”他又问。
“你说呢?”
“当然不。你看,海角芳草斜阳,本来就是人迹罕至。全因珠江清流这生机还是隐藏在春天里了,天涯草色遥看无啊。今天真的雾失楼台,白茫茫一片了!”他说。
后来,他读到她关于“蒹葭”的文字,他说:“你关于蒹葭的描述,令我想起了庄子哲学。”。
“哦?为什么?”她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