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笔尖下的祝福(散文)
遇见是一种缘,那些曾经的记忆温暖着我的一隅桃源,丰盈了心海,润泽了笔尖,在那过往的流年里,用真情与爱书写着一部岁月与友情的碰撞。那温馨的记忆,明媚了我的花田。光阴流转,墨香幽浅,笔尖下静静流淌着最真诚的祝福……
(一)写给你以及跟你一样身份的军人
绿色,是你们的主旋律,也是生命的色彩。袭一身迷彩,是你们最帅气最舒适穿着最过瘾的衣服;一把钢枪,是你们保家卫国握在手里最有力的武器;笔挺的军姿,是你们凌晨站岗最骄傲的阵容。无论你们是海陆空还是武警,你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军人。当写下“军人”这两个大字时,我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一瞬间会有一股热气冒出来,这是崇拜,是尊敬,其实更重要的还有一份心疼。
曾经问过一个军人朋友:“当你第一次紧握拳头,在国旗下宣誓的那一刻你想到了什么?”他那特实在特干巴巴的回答让我哭笑不得。你们终究是选择了国家,所以我老是说你们是属于国家的人,而祖国最后必然会选择那些选择了国家的人。
你也跟我一般大小,你也跟我一样,这个年纪还坐在学校里,但是你也跟我不一样,不可以有40多天的假期,在家好好疯一下。不可以随随便便就外出学校大门,外面的世界始终隔着一道高高的围墙。不可以随便用手机电脑等通讯工具,每个周日晚上的例行开会一定会上交手机。不可以自由地支配时间,甚至有的时候不可以回家过春节,很多很多个不可以……所以我说我心疼你以及你们这一类人。
你们不但要跟我们一样在教室上公共课,修完比我们地方大学生还要多的学分,你们一样地学外语,不断地刷着四六级的分,学着你们的专业理论课,而且还要每天去训练场靶场训练,你天不亮就要早起打扫卫生整理内务,叠着那床“豆腐块”,五公里是你们感冒发烧最好的退烧药,四百米障碍这是你们的家常便饭,我不知道那训练场上到底装下你们多少汗水,也不知道你们大大小小的伤受过多少?当我们都安然入睡做着美梦时,你和战友还在那里站岗。你无数次地想念家里的爸妈,想起在故乡的那个她,于是你悄悄地点燃一支烟在心底轻轻哼起那首《军中绿花》。你每次打电话总不能聊太久,而且都是报喜不报忧地在电话里对爸爸妈妈说:“我在这里很好,你们在家照顾好自己,儿子过年就回来陪你们了。”我知道你们把亲情友情爱情理解得比我们更深刻,很多东西你们默默地承受着,所有的苦与累全部吞进心里面,装作很坚强。因为你不想让在乎的人看到,不想让他们担心牵挂,你觉得你一直会对他们有所亏欠,没有更多的时间陪他们。
曾经我以为我很在乎你,我也以为我把爱屋及乌做得很纯粹,后来发现那不是口上说说就能过去的事。魏巍威笔下那篇《谁是最可爱的人》,是你们,是我们最可敬可亲的战士。如果让我给生命附上一种颜色的话,我会选择绿色,充满希望的绿色,你身上的绿色。记得上次见到久违的你,板寸的头发,一件白色体恤,蓝色牛仔裤,好久没看到你穿便装,干净利落有气质,我觉得眼前这个大男孩已经凸显出真正的男人形象:大义凛然,成熟睿智。我压抑着见到你的激动与欣喜,只是简单地问候。而现在我们已经快两年没见了,我还是能清晰地想起你的笑脸,浮现出你的身影,回荡你的声音。
或许这个时候你们留了下来在护校,也或许分配到部队实习,总之春节不能回家,我知道你们把亲情友情理解得比我更深刻。那天终于鼓起勇气给你发了短信问你分到哪里,到晚上才收到你给我回复:甘孜。那天晚上,我在家里一直抱着中国地图看,在地图上这个地名用红色的笔标记下来,然后一直搜索了解关于这个城市的信息,于是这个对于我来说都陌生的地名从此在心里有一种归属的感觉。每次看地图,我都会朝那个位置看去,因为那里有你,那里是你现在生活工作的地方。
尼基塔口中的themanuniform(制服男)我也喜欢,真心希望你们一切都好,或许很苦,或许很累,但是一样有人陪着你,那是我们这辈子永远也没法体会到的战友情,在另一个纬度上一样有人牵挂你,那是你的家人、朋友,还有你心里面的那个女孩。你们要相信:错过的,拥有的,都会在未来补偿给你,这就是希望。
(二)写给龙哥和所有海员
白色,是你们连接蓝天与大海的主调。一艘巨大的轮船,一望无际的大海,头顶上的苍穹,这是你们每天的生活环境,说它宽阔,你们却局限在这艘船上的某个工作岗位,说它狭窄,你们却整天面对一眼看不到边的天空与大海,其实还有比大海更宽的是你们那颗伟大的胸襟,这个伟大的职业永远比别人多了一份寂寞与煎熬,永远钦佩你们,永远地守望着你们。
几个月不接地气这才是你们的正常生活,那是我们这些普通人做不到的,只要一上船,就开始了你们的海上生活,在茫茫大海上飘着,专业知识与技能是你们必须懂的并熟练操作的,不容半点马虎,遇到紧急情况考验着你们处理问题的能力与面对困难的态度,长时间与外界失联让你们忍受了那份寂寞练习了一个人独处的能力。
那年你从青岛毕业,一身正装,从此你踏上这个工作岗位。你一直不断地学习,跟师傅学习实际操作,不断给自己“充电”,学习专业知识,行李箱里装了很多书籍,在空闲的时间里你发展自己的个人爱好,你学了摄影,学了新的语言,你买了无数的CD,你听张国荣的歌,你写了很多文字,有的时候你在美国,有的时候你在澳洲,有的时候你在香港,我会一个多月联系不上你,每一次船开了,你会跟我说:要好好的,下一次回来带你玩。或许那个时候是北京时间凌晨两点,我根本就睡着了,等收到你信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那个时候你的船早又开始飘起来了,我也只能弱弱地在心里说一声:航安!有的时候会特别想你,然后跑到你的空间刷屏,把你留言板上的前十楼给占领了,说着那一时刻想说的话,不会想太多,也不会刻意,刷刷刷地就打下一行行肺腑之言。我每次都开玩笑地说:“等你升大副把我送到海对岸。”你说:“小妮子,那你可得等好长时间啊!”我说:“不管多长,我相信我等得到。”现在我已经能算出你每次靠港的地点、国家。每次靠港的时候,只要有机会你都会下陆地去拍好多好多照片发来给我,让我不出国门也能感受到你身旁的风景,记得上次你从澳洲回来给我带了一个特产,我打开一看,居然是石头。我当时就笑了,原来你还是那么傻,那么孩子气。
毕业三年,你三年的春节都在海上飘着。“下雪天再美,对于流浪汉来说也是最大的伤害”,只知道你每次接到地气时忙着发状态,有时候甚至一天发十几个证明你活得好好的,然后每一次起航,又是多天取不得联系。自己选择的路,再苦再累也得坚持,坚持下来,定会遇见你想要遇见的。不知道现在的你飘在哪里?还是那句话:好好地活,好好地过,好好的一辈子,等你升大副把我送到海对面。
(三)写给大山和所有铁路工人
有人说,中国春运是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的迁徙。每一个着急回家的赶路人应该最能体会这份深刻,你们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默默地工作着,无论你们是乘务员还是售票部亦或是信号后勤其他部门,没有你们的工作,就没有中国交通的顺畅,就没有每个出门在外的游子能及时赶回家与家人团圆。
你们很辛苦,你们服务于大众,你们面对一场又一场的离别,你们处理了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当我们在电脑上忙着刷回家过年的票时,你们也在另一端辛苦地支撑起整个系统工作,当我们在车厢里面坐着躺着时,是你们把车厢一遍遍地打扫干净给我们一个外出旅行舒适的空间,当我们静止在一路向前的火车上时,是你们一路认真地检修维护,跨越大江南北穿越人山人海是因为有你们。
大山,最初的我们本是一届,叫作10级,然而你顺畅毕业走上了你的工作岗位,我却还坐在温暖的教室里沦落为你的学妹,你离开家乡到了别人的家乡,我嘴里一个大山大山地叫,但是,在内心深处,你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羞涩傻气的大山,我看到你在烈日下的汗流浃背,我也看到你在寒风中检修设备,看到你为写一个报告抓耳挠腮。当我在家里跟爸妈吃着年饭看着春晚的时候,你还在那里坚守上班,那是你的工作,那是你的职业,我在你身上看出了脚踏实地,感觉到了一种叫做担当的东西。
上学那会你身高应该是我们班最高的,那个时候我开玩笑地说:以后我要找一个比你高的男朋友。然后你也不示弱地来一句:我一定要找个比你高的女朋友。前几天听说你有女朋友了,而且我也认识你女朋友,甚至我比你早认识她。我想说:“大山,恭喜你,真的找了一个比我高的女朋友,从那天起,我一直喜欢叫你女朋友山嫂,有了山嫂,整个春运应该不寂寞才对,祝福你们,希望来年更上一层楼。”
(四)写给花哥和所有在外的朋友
“年轻的时候都渴望到远方,总觉得远方才是实现梦想的地方。”或是为了梦想,或是为了深造,或是为了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每一个在外的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个理由。
春节,在这个你十分想来却没能回来的节日里,会很想家,很想爸妈,很想在国内的朋友,我们一样,很想你们,希望地球另一端的你们开心。你甚至守着电视在听国语在看春晚,你也拿着手机给我们发了一个又一个祝福短信,给家里面打电话,你一直笑着跟我们说话,甚至会很淘气,其实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你躲在被子里哭了,因为你是那么地想念祖国,想念家乡,你甚至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为什么当初要选择出国,然后内心给出了一个又一个答案,你在煎熬,你在纠结,第二天的时候,你跟往常一样,起床洗脸刷牙收拾好,依旧上班,依旧学习,依旧泡在实验室里,你把昨天晚上的那段给屏蔽了,你告诉自己:我要奋斗,先苦后甜,我能过上我想要的生活。你把《后会无期》里面的台词写在日记本里:背井离乡,总是要出人头地的。所以你选择坚强,选择远方。
花哥,我的高中同桌。当你要选择出国的时候,你纠结了无数个晚上,因为那样你就离父母远了,而且一去就是五年。当时你跟我说的时候,我说:“没事啊,以后节假日的时候我会替你去看看阿姨。”你说:“我妈记得你。”我特别奇怪,为什么阿姨会记得我呢?然后才想起来那次家长会你妈跟我妈坐在一起,我开玩笑地说:“原来我妈妈跟你妈妈也是同桌。”还有那次你大晚上的肚子疼,到医院去检查才知道是阑尾炎,做完手术的时候我们去看你,你妈妈也在。我惊叹阿姨这个年纪的记忆力,没想到隔了五六年了,你妈妈还记得我。我们还开玩笑:“春节的时候去你家,你妈妈会给压岁钱吗?”你说:“会啊,而且还是双份的,不但我妈给,我还要叫我弟准备好。”记得你刚出国的时候,我会每周都能接到你的电话,有什么好玩的新鲜事你总会跟我分享,那个时候我们还会发短信,哪怕一个简单的回复“好”也要回过去,突然第二天才知道我没开通国际业务,给你发短信是一元一条,话费像自来水一样花花流出去,当时我们都笑了,两个人都那么逗,那么马虎。还记得你出国前,我因家里有事正好赶上了,见到了你一面,然后你、涛子、我三个在一起聚了,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同桌,而且你们特别有缘地上了一个大学,只是你先去了,涛子随后了,前几天涛子在某一高中当了老师,在教务处,能感觉到他很开心,我想起平凡之路:徘徊着的,在路上的……
我们都是这个世界上很普通的那个小人物,我们正朝着自己心目中的那个理想之地走去,这是一条平凡之路,我们在不断积攒力量,不断实现心目中的那个高地,在这条平凡之路上我们注定不平凡,坚持下来,你会成功的。
还有我最和蔼的师傅,每一次都会让人感动,记得就为一个简单的日语单词,我不懂然后给你留言,你看到留言后就给了我越洋电话告诉我怎么用怎么用。上次又是为那些事操心了很久,真的很温暖,很感动,把祝福送给你们。
最后的最后,生命是遇见的,擦肩的,陌生的每一个人在这个一起约定的节日里都要开开心心的,我相信某天我会收到你们发来的消息:我回家了。我会在朋友圈里刷着你们与家人在一起的时光,我会看到你们在厨房里忙前忙后地为爸妈做一顿饭,我会亲眼见到你发现你又跟以前不同了,但是在我心底依旧熟悉。我知道你们更懂得珍惜,更懂得关系,你们也渴望得到家人朋友的理解,也希望有人想起你们。你要相信:即使再遥远,即使你不在眼前,依旧有人惦记你们,打心眼佩服你们。纵使写断笔尖也不能把我心里的那份感情表达出来,但是我能相信你能感觉到我在这里想念着你们,等你回家!
在每个人的记忆里,都会有许多的人或事,值得我们静静去回忆,那些匆匆的过往,都留给我们太深的记忆。当一段段记忆被季节的风轻轻翻起,心中的思念与祝福便爬上了笔尖!
欢迎初晨朋友来云水,祝你在这里写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