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野】从九尾狐到大黄(散文)
古往今来,人类的很多感情都是共通的。曾经看过,杨绛写过,“钱钟书的爱猫长大了,半夜和别的猫儿打架。钱钟书特备长竹竿一枝,倚在门口,不管多冷的天,听见猫儿叫闹,就急忙从热被窝里出来,拿了竹竿,赶出去帮自己的猫儿打架。”
看后令人忍俊不禁。无独有偶,作家朱维坚也因自己的爱犬大黄胆小,帮过它与别的狗打架:“有一次带着它散步时,发现前面出现几只体形很大的野狗,我和妻子都做好了准备,就在它们发现大黄,怒吼着向它发动攻击时,我和妻子突然冲向前,手指着野狗,发出比它们的声音还大的怒吼,几只野狗见状,立刻夹起尾巴向远处逃去。”
笑得我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实在想象不出一向沉稳静默的朱老师,和温和善良的朱师母,假装凶悍,恐吓群狗的模样。
而他原本是不接受流浪狗大黄的:“没办法,我只能接受这个现实,继续散步。可是,带着它走出不久,我就产生一种尴尬的感觉,因为,它刚刚给孩子们哺乳过不久,奶头非常大,沉坠在腹下非常引人注目,走起路来一摇一甩,很不雅观。果然,当我和它出现在街道上,每每有路人走过,都会把目光看向它,之后又看向我。每当这种时候,我就装出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让人感觉是一条流浪狗无意间走在身旁。可是,它却不管不顾,走上几步,总要把目光依恋地看向我,生怕我把她丢下的样子,这就暴露了我的主人身份。这成什么了,一个大老爷们、还是有点儿知名度的作家居然带着一只甩着大奶头的母狗散步,算怎么回事啊……一首好像叫《九月九》的歌曲突然改变了歌词响在耳边:‘走走走走走哇走,带只老母狗,走走走走走哇走,带着老母狗……’”
这场景很熟悉,让我想起了韩剧《我是九尾狐》。里面的大雄,最初对已幻化为美女的九尾狐的态度,不就是这样么?他一直想着怎么摆脱她,甚至下定决心,想要抛弃她,把她骗上即将起航的船,自己悄悄飞快逃离……可是大雄也好,朱作家也罢,终究都是善良的人,还是会有一丝的不忍。对于一个一直依赖着自己的生命,还是无奈地负起了责任。
而九尾狐和大黄也颇有相似之处。她们最初,都是被男主人公所拯救。九尾狐因为大雄,才从束缚她的古画中逃离出来。而大黄是在生子后,一直深受朱家夫妇照顾。她们从此认定了他们,无限信任的尾随之。九尾狐的唯一期待就是,要吃牛肉。不过,只要能跟着大雄,没有牛肉吃也可以忍耐。这几乎是她对他的唯一要求。
大黄每天的生活重心,就是卧于朱家楼下,时刻留心着朱家夫妇的动向。如果他们下楼,它就跟随之。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他们家的一员。甚至帮忙看起家来。
大雄渐渐喜欢上了单纯善良的九尾狐,开始主动给她买牛肉吃,甚至为了讨她欢心,给她买上等的牛肉。他开始考虑到她的各种需要,给她买漂亮的裙子,给她买包,带她去参加他的活动……甚至和她戴情侣戒指,答应她做她一百天的女朋友。最后,他逐渐爱上了她,甚至愿意为她放弃自己的生命,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而朱维坚也在接触之中,渐渐喜欢上了大黄。从开始的被它跟随,到主动带她走遍了小区,又扩展到湿地公园。并为它准备肉食,甚至为它包肉馅的饺子,去超市时会给它买零食。在夫妇即将离开时,想把它送到朋友处照顾。准备把她控制后带走,非但没有成功,反而引起它的警惕,朱维坚费了很大的心思,带着它跑了好几处它爱去的地方,才渐渐弥合了隔阂。夫妇俩计划着,明年一定给大黄做手术,不让它再受生育之苦,还要给它打预防针,想办法把它带进屋子,让它成为真正的家狗……从一开始千方百计想要甩开它,不想让它跟进家,到主动想要和它生活在一起,这里面经历了怎样天翻地覆的变化。
动物就是这样,用真挚的依恋,博得了人类的心。当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对它如此友善。大黄和九尾狐一样,也是认准了自己跟随的人,是值得它们一生“狗腿”爱戴的。事实证明了它们的直觉和眼光的正确。的确没有辜负它们的一腔痴心与忠诚。
只不过,《我的女友是九尾狐》毕竟是韩剧,最后皆大欢喜,大团圆结尾。而大黄面对的却还有暗处的敌意与伤害,到底被憎恶狗的人投了毒,一命呜乎。而共同的是,九尾狐和大黄,都是它们的单纯天真,用它们的热情聪慧,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这个有时冷漠的世间,孩子和小动物一样,都是上苍派来的天使,告诉我们什么是真正的爱。可惜,社会上还是会有伤害和阴暗,居然还会有人拐卖儿童,虐待动物,泯灭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