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酒】酒变“魔鬼”后(随笔)
救护车刺耳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夜空,急促的手机铃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原来是朋友打来的。她焦急地说:“胡涂喝酒摔倒路上了,救护车正拉着赶往医院去抢救……”
我放下电话,睡意全无,此刻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眼前反复出现一个画面:天寒地冻的夜晚,胡涂拎着他心爱的半瓶老白干,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一个踉跄头朝下从两米多高的护坡上倒在底下的马路上,血流如注,奄奄一息……
最终胡涂走了,年仅32岁,令人惋惜。他生前有一份稳定的工作、美满的家庭、可爱的儿子,着实令人羡慕!
世事难料,变故横生。几年前,胡涂不知为何离婚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生性不善言辞的胡涂开始借酒浇愁,他走到哪里喝到哪里:下雨天,醉眼朦胧的胡涂经常是被人搀扶着送回家;铁路上,火车的轰鸣声把正喝酒的胡涂吓得瘫坐在路边;酒瓶成了他唯一的“亲人”,每天形影不离的陪伴着他,就算是喝得东倒西歪,烂醉如泥,也手不离酒瓶。在醉生梦死般的生活中,他开始麻醉、迷失自己。
记得一个夏天的早晨,胡涂上身穿着一件旧白衬衣,扣子全部敞开着,下身穿着一条红秋裤,蓬头垢面、慌慌张张地跑进我家里,他边照镜子边说:“可不敢再喝了!差点就毁容了!”说完摸了摸脸上的伤疤,叹了口气,又有点庆幸地说:“这几天又喝多了!从床上摔到地下后,就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幸亏是白天,又离医院近 ,要不就完蛋了!我也是醒过来后听人们说的。真是后怕了!唉!”……
在他清醒的时候真是个“大忙人”。他为人正派,又有一副热心肠。经常给附近的邻居帮忙:给这家打打杂,去那家修修车,他从不计报酬,碰到饭时只是吃人家一顿便饭。如果是店主人款待,他总会主动付钱的。还总是真诚地说:“我有工资,你们挣钱也不容易了!”
在亲戚朋友的劝说下,喝了四年酒的胡涂戒酒了。他每天按时上下班,生活又走上了正轨。国庆节这一天他又结婚了。婚后生了个可爱的儿子,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好日子持续了三年多,不知道哪根神经又绷断了,胡涂重蹈覆辙再次与酒“结盟 ”。刚开始是偷偷摸摸在外面喝,还能按时回家,中间或还会接送孩子上下学。渐渐地,他总是带着满身酒气至深夜才东倒西歪地回家。到后来发展到夜不归宿,每次都是他买好酒点好菜请一群“朋友”,大吃二喝酒饱饭足后,人家抹抹嘴满意地离开了。而他结完账,就躲进麻将馆里去过夜……
听说,胡涂每月工资花的花,醉酒后丢的丢,一年下来没见过一分钱,还在“朋友”的麻将馆欠下两万多元外债……
善良的妻子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经常劝说他:“喝酒伤身体,你不为了自己也为孩子想想,不好好上班每天折磨自己,还让家里人为你担心,你这样做对得起谁?……”当时胡涂听了妻子的劝说,常常保证再也不喝了。可是一离开家就身不由己地又拿起了酒瓶。后来,竟然明目张胆地喝开了。他经常把酒灌在饮料瓶子里,上班时揣在怀里喝,下班后更是肆无忌惮地喝,晚上还要伴酒入睡,醉倒在沙发上,醒了继续喝。
酒真是让他难以割舍。饭可以不吃,酒却一日不能不喝。为了避免晚上犯酒瘾不方便,他用10公斤的大桶把酒藏在楼道里的水表箱里。妻子无意中发现后,悄悄地把酒给倒掉换成凉开水。为这事他们还大吵了一架。面对日渐消瘦、精神不振的胡涂,妻子既心疼又气愤,更多的是无奈。
一次,胡涂在清醒的时候,自告奋勇要去学校接孩子。走在回家的路上时,栽倒在地……妻子带他去医院检查后,医生再三劝他:“别看你现在年轻,再好的身体也架不住你这样酗酒啊!早日远离酒,保护身体重要……”
回家后,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喝。原来白净的脸变得蜡黄,嘴唇发紫,目光呆滞,走路东倒西歪,酒精麻醉了他的神经,酒的“魔爪”已经控制了它的心智,正一步一步地侵袭着着他鲜红的血液……
他和酒继续“朝夕相伴”。最终,走上了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