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回忆
记忆像倒在掌心的水,无论你摊开还是握紧,水总是会从指缝中,一点一滴,流淌干净。
有那么一刻,你的眼神,那种藏在眸子里的一丝忧郁总会在我脑海里翻涌,就仿佛此刻,你站在大树荫下,静静地等待,眼眸里依然藏有那不易觉察的点点涣散的忧郁,也许是它定格在我脑海太深太深了吧。此时彼刻已经重合。
你站在马路的对面,站在我的彼岸,我朝你走去,朝我的彼岸走去,也朝我的未来走去,在决定走向你的那一刻开始就已决定了我的未来,就像是冥冥中的安排,注定逃不掉躲不开,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无法左右。
你黝黑的脸宠写满了沧桑,我却无法从你黝黑的眸子中读也你曾经历过的沧桑,到底有怎样的风雨怎样无情地在你脸上刻划沧桑?
低头并排走着,想象不出你在前两三个小时是如何在车水马龙的步行街徘徊复徘徊,等待又等待。
在那个澄澈的静水湖边,阵风激起一层层涟漪,就如此刻,回忆激起我心湖的层层涟漪,一圈又一圈,一圈一圈地荡漾开来。你,坐在石阶上,迷茫地望着湖,望着前方,也望向你的未来,简略地说着你的过往;我,坐在你身旁,迷茫地望着湖,望着前方,也望向我的未来,默默地听着你的过往。几多感慨,几许无奈。
一切早已成为过去,无法永恒,也不应永恒地过去。我们每一个人的过往就像一只美丽的蝴蝶,一只已失去生命色彩的蝴蝶,只剩下美丽的翅膀,叠成回忆。回忆再美,也是曾经,曾经的一切应该留给曾经;回忆再涩,也是曾经,曾经的所有应该留给曾经。
间或会陷入沉默,是因为不适应瞬时地向对方敞开心扉,还是因为话题太过沉重,亦或是因为彼此都在回忆中深陷无法自拔?也许是,也许都不是。听着旁人的热闹,更显沉默时分的尴尬。为了打破尴尬,便胡乱找话题,结果却更显尴尬,我只能是一个默默的聆听者,而不是一个滔滔的发言家。
我们彼此回忆,回忆彼此,惊讶地发现年月真的把我们改变了许多许多。每一段回忆都会觉得步履是那样地沉重,原来,回忆也可以惊心动魄。
漫谈了两三个小时,回忆了两三年前的时光,人,终究逃不开命运的捉弄。命运这条纤绳虽系在我们手中,不想另一头却系在我们心头,当你的手把命运绳向前拉时,心却把它往后扯,在这一退一进中,命运便主宰了我们。其实,改孪我们的还是我们自己,命运只不过充当了一个无辜的媒介,是另一个自我改变了自我,形成了另一个自我。
你说来时绕了好几个大圈才找到广工大,你回去时,坐的是30路车,再不用绕圈子了。原来,寻程会是那样地大费周章,归程却可以这样地简单。
回忆,回忆,我在回忆……回忆在我掌心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