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絮纷飞
一
初二早上,拉开窗帘便看到外面已下了厚厚的雪,窗外还在簌簌地下着白砂糖似的雪。忽而,转为大片、大片的雪花。我怀疑老天可能筛得累了,起身换一个姿势,拍拍衣裳,左右轻掸甩甩衣袖,雪花便如飞絮随袖汹涌而出,漫天飞舞,翩翩然飘飘而落。
倚窗而立看着挂满白雪的树枝,骤然就有了“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幻觉,我的思绪随雪花又开始飘散。暗自揣测怪不得会有的“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的诗句。那雪花不仅像纷落的花瓣,有的更像白雪飘飞季节里摇曳的蝴蝶。
大年初二我们这里讲究请女婿。所以,今天婆家大小都到,儿孙满堂十六人,大家有说有笑,像热气腾腾煮沸一锅的饺子,年味十足,热闹十足。仅管自己也尽力往人堆里扎,但因着雪,而于我,心却总是在飘着。眼睛时不时看向窗外,雪一直没有间断,就这样更替着下了一天,我的心也随它下了一天。
黄昏时刻雪还在下,借口中午吃的太多,出去走走减减肥,别等我回来吃饭。于是,便穿戴好走出家门,风夹着雪,一出门便迷上了眼,仰头看看天空不由得深吸一口气,仿佛深吸便可嗅到雪的香味。大片、大片雪花纷纷而至飘落脸上,凉凉的,顷刻间变成了水珠,慢慢滚落。心里突然涩涩的,飘雪的日子,于我,永远是思念最深的日子。
独自漫步在雪中,回忆的潮缓缓而来,从小到大,每一幕像电影在回放。
时光飞逝,人生真如白驹过隙,弹指一挥间,昨日自己还蹦蹦跳跳,扎着牛角辫的小丫头,此刻早已是人妻、人母,而且眼看着就是姥姥、奶奶辈的人了;昨天妈妈还嘘寒问暖,唠唠叨叨,眨眼间,她老人家已经离开6年了。
细想想,人生多么像雪花,今天还有型有样尽情的飘洒,明天太阳出来谁又会在何方?化为雨水,升腾成白云?融进小溪,汇入大海?落入树枝,渗入山峦,孕育新生?不得而知。人生处的位置不同落脚点就不同!但不管在哪里最终都会化为乌有。
望着飘着的雪花细思量,世间越是美好的,越是极致的,消失得就越快,如这雪花,如烟花,如流星,如昙花,红颜,如期许,如未写完的诗篇、美梦……
二
边走,思绪边像纷乱的雪花,在漫天无际的四处飘散。看到白茫茫无边的天地,思绪竟飘到了无边无际的大海,张雨生的歌像雪花一样如期而至。那深情的歌声由远及近,直抵心灵最柔软处。此刻他演唱的《大海》MV就像现场直播,那么的深情那么的专注,尤其歌词:
“从那遥远海边,慢慢消失的你,本来模糊的脸,竟然渐渐清晰。
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有把它藏在心底。
茫然走在海边,看那潮来潮往,徒劳无功,想把每朵浪花记起。
想要说深爱你,却被吹散在风里,茫然回头,你在哪里?
如果大海,能够换回曾经的爱,就让我用一生去等待。
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恋,就让它随风飘远。
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就像带走每条河流。
所有受过的伤,所有有流过的泪,我的爱请全部带走。”
人的一生有很多快乐有很多无奈,也有很多回忆,如果大海真的可以把人生所有的的烦恼忧愁,和不如意,全部带走那该多好!对于海,我曾见过三次,一次青岛,两次是南戴河。非常喜欢大海,但也很惧怕,喜欢它风平浪静时的温柔,心里却怯它的汹涌迅猛,我想海啸谁都会怕。尽管见过三次海。但遗憾的是我都没有下过水,一是季节不合适,二是身体缘故,哪怕是带着救生圈下到水里的那种,我也没有尝试过,只在远处用艳羡的目光看着海里人们欢快的嬉戏。尽管自己不能下水,但,他们的快乐还是会轻易的把我嘴角两边吊起。羡慕,嫉妒,陶醉那些场景实在是惬意。
第一次我与海的接触只是光脚徒步在海边沙滩上。撩起裙摆站在海边,海曾用它的手指轻触我的脚稞,小腿,我感受了到它温柔的那一刻,喜悦的泪竟悄悄渗出,我不仅见到了海,而且就站在它的指边,感受到了它的气息。
说实话从未析虑过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海?因为它的传奇色彩?因为它与纯净天空,有一样的颜色?还是因为它与天空,一样无边无际?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其实我最喜欢的是:它的深沉,它的无拘无束,它的自幽自在,它的雍容和拥溶。对于海我总是充满遐想。
都说女人爱做梦。对于我,这样一个思想跳跃,尤其爱做梦,并且一直喜欢生活在梦里的女人。海赋予了我更多遐想及浪漫的情怀。虽已不惑,但一直生活在梦里,拥有少女般浪漫情怀,迷恋、向往那种和心爱的人手牵手在沙滩上散步、聊天,边走边谈天说地,蓦然回首看看,看身后留下一串一串长长的脚印,彼此会会心一笑;或指天画地高谈阔论,或可以随意在沙滩上蹦跑追逐,推推搡搡,甚至可以跑到海边嬉戏的打水仗。这或许是因年轻时候未曾实现的梦,而得了后遗症吧!
三
雪一直在下,我一直在走,思絮一直在飘,出来很长一段时间了,路灯面前像挂了雪花的帘子,灯躲在帘子后面一闪一闪的眼睛,似乎提醒我“该回去了”。昏黄的灯光,洁白的雪唯美而浪漫,我怎舍得如此回去。信步走着,不经意间走进一片小树林,好多的树,树枝上全是雪,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小树林及地上的白白的雪,突然期望看到传说中那只等待千年,白白的狐,她还在等吗?她还在寻觅吗?突然觉得自己好笑,这种地方哪有白狐?继续往前走,很喜欢小树静静的站在雪中,喜欢树枝条,因积雪压坠强撑的俏姿,喜欢昏黄朦胧的灯及地下的积雪,好像与它们为伍变成一个雪人,与它们成为一道风景。摆了几个照型,雪人很小,而我身处其中似有些画蛇添足的感觉,索性继续往前走。
穿梭林间边走边赏,几根发丝不小心被树枝挂住了,轻解发丝,抬头看着挂雪的树枝,忽然想起丰子恺“触目横斜千万朵,赏心只需三两只”,确实有几支极好看像梅的雪枝,但它终究没有梅的生气,不免让人有些遗憾。一路走来想想自己真有些痴人做梦的感觉,我们这里是北方外面何来梅花?有的只是花灯树,思绪的风筝是该拽回来的时候了。拍拍身上的积雪用手搓搓自己冰冷的脸,吸一口雪香,该打道回府了。雪花依然飘飘,自然赋予的一切真的好美,有时竟怀疑是不是那位莽撞的神仙,不小心撞了天庭的琼树,于是,琼花纷纷而落。返身踩在厚厚的雪地上,看着眼前白白茫茫,厚厚的雪,抬起的脚,竟突然不知该放到哪里,这么大的脚,那么白那么柔的雪,放下去一定会踩疼它的。于是,蹑手蹑脚,轻抬慢放,偶尔会有咯吱的声音,我知道雪这是雪与我交谈。
如果有机会您在帮我编辑时,把我的不足也写出来,我不懂写作,总是随着自己的思维在写,说实话有时候主题都不知道是要表达什么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之所以加如江山就是希望你们的墨香将我熏染,以求自己进步起来。
再一次感谢老师精彩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