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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指间】血泪浸染的扶桑,美丽掩盖的苦难(作品赏析) ————读严歌苓的移民小说《扶桑》


作者:吃嘴猫猫 童生,781.5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733发表时间:2015-04-11 12:07:55
摘要:读严歌苓的《扶桑》,我略感吃力,且常不自主地皱眉或者叹气,读的久了,便觉得压抑得无法呼吸。

【指间】血泪浸染的扶桑,美丽掩盖的苦难(作品赏析) 读严歌苓的《扶桑》,我略感吃力,且常不自主地皱眉或者叹气,读的久了,便觉得压抑得无法呼吸。同样是爱情,却截然不同;同样是娼妓,却凄美动人。东方与西方,白色与黄色,罪恶与宽恕,歧视与隐忍,美与丑,灵与肉,生与死,爱与恨,触碰与交融,我无法想象,作家下笔的过程是不是也在经历着一场痛苦异常的磨难。要把一百多年前那个混乱混沌的世界,以及那些为了生存而以各种形态呈现出来的形形色色的百态众相。包括那个美丽的,呆傻的,强大的,永远充满母性和女性的神奇的性奴妓女——扶桑。
   这是一本不过二百来页的小书,按我惯常的阅读速度,也就是一两天的功夫,可我却读了足有半月之久。有时是愤怒,有时是悲哀,更多的是震撼,经常会让我的思维短路,或者心绪难平,干脆离开。其间我甚至动了扔开它的念头,再也不读了,彻底不读了,但是隔了几日却又忍不住继续。这样反反复复,直到读完。
   我想,最终我还是读出了一点感悟的。比如,唐人街的发展史,其实就是一部中国移民的血泪史。从第一代到第五代,直到现在。你以为那街上摇曳着的一串串用丝绸做成的精致的红灯笼,展现的就一定是富贵吉祥吗?那匆匆而过的西装革履踌躇满志挎着公文包的人们,或许口袋里空空如也,急等着一份工作来打发他的早餐。我想起姜文主演的电视剧《纽约人在巴黎》,片首有一句很经典很经典的台词:如果你爱他,就把他送到纽约去;如果你恨他,就把他送到纽约去。个中含义,足可让人品味。读《扶桑》吧,从作者夸张而貌似冷酷的叙述中,去了解中国移民因种族歧视在海外所遭受到的种种可怕的灾难,以及他们面对灾难和不平时所呈现出来的巨大的隐忍和承受。
   还有一个永恒的话题:关于爱情。在这部书里,我实在想保持沉默。中国有句古话,叫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扶桑,似乎是娼妓里把持最好的一个,因为她始终不记得任何一个嫖客的名字,即使她的微笑能够让每一个睡过她的男人都认为真诚至极,而且她也的确是诚恳地把微笑送给每一个人。但那个叫克里斯的白人男孩又算什么?从12岁的男童,到长成17岁的青年,扶桑为什么只记得他,虽然她终究没能够等到他来赎她的那一天,虽然她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爱也从没有吐露过这个字眼。扶桑漂洋过海被拐卖到唐人街,初衷是为了寻找她从来没见过面的男人,她也最终抱着她男人的骨灰罐回了家乡。这是一个多么完整的结局,但在这短短几年的过程中,扶桑从抱着秤钩称重首次被卖,再到因不会拉客而辗转被卖,和克里斯相遇、相离、再见、再离,以及和那个神出鬼没拿命相赌的大勇之间命里注定的丝丝牵连。我们不得不叹息,原来,再卑微的生命也有享有爱情的资格。
   这实在是一部值得你多读几遍的书。抛开小说本身独特的结构和奇特的故事情节,单是它的语言,便足以让你流连咀嚼深陷其中。当克里斯被扶桑神秘的东方气息和类似于蒙娜丽莎的微笑所吸引,鼓足勇气接近她,揭开她的面纱的一刹那,书中这样来描写他的震撼:“这哪里是人类的足?克里斯想。他走近它们。这是一种在退化和进化之间的肢体。这是种似是而非的肢体。他不知不觉跪在床边,手伸去触碰它们,它们看去更像是鱼类的尾部;最敏感、最易受伤的生命根梢。这哪里是脚?他手指轻极,恐怕它们会溶化殆尽。”还有作者与一百多年前的主人公扶桑之间不时出现的对话,那简直是最为奇妙的设计:“你现在看他的眼睛。别再装着你看不出那蓝色中渐渐浮起的灵魂。这注定他和你之间不能再有痛快简单的男欢女爱。”在如何准确表述中国移民的生存处境,作家这样说:“他们不声不响,缓缓漫上海岸,沉默无语地看着你;你挡住他右边的路,他便从你左边通过,你把路全挡完,他便低下头,耐心温和地等待你走开。如此的耐心与温和,使你最终会走开。他们如此柔缓、绵延不断地蔓延,睁着一双双平直温和的黑眼睛。从未见过如此温和顽韧的生物。拖着辫子的矮小身影一望无际地从海岸爬上来,以那忍让一切的黑眼睛逼你屈服。”读着这样的语言,我相信你同我一样,会从心底产生一种寒意,甚至是颤栗。原来小说的语言也可以如此充满哲理充满诗意,如同你孤身行走在冰天雪地,精疲力尽时发现前方原来是峭壁悬崖,抬头望天,竟也是一片惨白。
   曾有网友问我“扶桑”一词的含义,我说不上来,遂问了度娘,解释颇多,貌似无一可以对号入座。那么,还是回到书中,听听75岁的克里斯的回答:“扶桑,她从原始走来,因此她健壮、自由、无懈可击。”75岁的克里斯还明白了:“他的一生,被扶桑改变了。他一生都在反对迫害华人,也反对华人间的相互残害。他成了个中国学者,他觉得扶桑在看他做这一切,不论她赞同还是反对,她总是在看着他的。”这,已经足够了。因为作为第五代移民的“我”的白人丈夫,用电脑、显微机挖地三尺,从旧金山各个图书馆掘出这些快作古的160本书,让“我”了解扶桑,支持“我”写有关扶桑的事,这已经证明一切了,不是吗?
   鲁迅说过:“什么是悲剧?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撕碎给你看。”我不知道,《扶桑》算不算是一部悲剧,也许是,也许不是。这已经超出我的理解范畴了。我只要知道,这是一本好看的书,值得你去看,为它熬夜或悲伤,便已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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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或许是混沌了太久,心似乎是平静的,实则很混乱,原来是偏离文字有点远了,这篇文字让我有了一种久违的亲切感,让我的心沉静了许久,冥想了许久。随着作者的指引回味原著中如诗如泣的语言和爱情,我只想停留在这个凄美的层面,它使我的心灵感到满足,便已足够;大的环境不谈,因为血泪史太过黑暗,不想碰触大的悲伤。感谢作者,问安。——菊惆【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1504150032】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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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菊惆        2015-04-11 12:14:51
  回头看下这部书,你的赏析让我产生了很厚的兴趣。问好猫猫。
王者的忧伤
2 楼        文友:野渡无人舟自横        2015-04-12 15:33:55
  姜文主演的移民电视剧叫《北京人在纽约》。
闲暇之余,喜欢读书,上网,写文字,欣赏一些优美、灵动、快乐、健康、向上的文字,不喜欢消沉、忧伤的文字。
回复2 楼        文友:吃嘴猫猫        2015-07-14 10:18:02
  没错《北京人在纽约》,是我的笔误。向读者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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