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性,不是婚姻的全部(散文)
他与她是经人介绍认识的。他离异多年,她失偶两年。两个人年龄也相当,他年届不惑,她四十不满。
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交往后,一直徘徊在婚姻门外的他,终于下了决心要与她牵手风雨。
新婚第一夜,当云雨巫山两相亲之后他才突然发现,原来,她,竟然还是个处子!在吃惊、怀疑之后,她对他说了她与前夫的故事。
她告诉他说,我一直把我的前夫称作哥哥,我们是夫妻,更是哥妹。
她说,我与哥哥是十七年的夫妻,我们是相爱结的婚。谁知道就在结婚当天,一场意外,哥哥的性功能丧失了。
她说,为此我们曾经去过不少的医院,吃过数不清的中药,但最终还是无用。出事之后的第二年,哥哥对我说,看起来是没有希望了,我们还是离吧,我不想耽误你一辈子,从今以后我们就做真正的兄妹。
说到这里,她稍微沉吟了一会又说,在我的心目中,哥哥他就像亲人一样呵护着我,照顾着我。我的胃有病,哥哥听说佛手切片泡茶喝好,每年都要想方设法弄了佛手回来切片晾干,每次都要用保温杯泡了佛手茶让我喝。直到哥哥走,他为我弄了整整十四年的佛手。直到三年前他被医院查出得了淋巴癌,就在住院前,他还瞒着我,拖着病重的身子亲自去外地买了整整一篮子的佛手,然后洗净、切片、晾干了让我以后好生喝。
说到哥哥的病,她悄悄地擦掉了眼角情不自禁流出来的泪,接着又说,在得知哥哥生了这样重的病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天塌了。
她说,这么多年来,我已经习惯了两个人相依相伴的日子,我们就像用泥巴捏出来的两个泥人,他中有我,我中有他,我们已经谁也离不开谁。
他问,那你们的感情靠什么维系?
她回答,也许是时间,也许就是无数平凡的积累。说起来我们确实是平常的,我们除了上班,回家后会一同做家务,一同看电视,一同讨论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哥哥喜欢集邮,有空,他也会和我讲集邮的乐趣;而我最大的爱好是打毛衣,很多时候哥哥就充当我的左右手。哥哥常常对我说:倩倩,要是没有你,我的人生就是灰色的。而我更是习惯了有哥哥的日子,这么多年来,哥哥就是我身后的一棵大树;是我依靠的一堵墙,要是树倒了、墙塌了,让我怎么办?可是,哥哥在得知疾病的真相后却不愿治疗,他说,我们钱不多,我得为你留个储备。是的,那个时候,我们确实没有多少钱,我的工作你现在也知道的,我一直就是一个在车站打扫卫生的临时工,而我哥哥也就一厂子里的工人。为了治哥哥的病,我们卖了房子,之后我又兼了一份工,这样,哥哥的病在经历了医院治疗后熬过了三年。我原以为,三年过去了,哥哥的病应该算是好了,谁知道就在两年前,哥哥再一次发病,并一病不起,直到……
听了她的话,他的喉头有点梗,为她,也为她的前夫。于是,他问,这么多年你们就一直过着无性的婚姻生活?
她说,我和他有爱,我们是相爱了整整四年才结的婚,那时候出现这样的状况他已经很不幸了,要是身边再没有一个知冷知热的女人陪着他,你让他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下去?再说,我,又怎么可能丢下他?
她说,我虽然读书不多,但也懂婚姻不单单是为了性,我们还有亲情,我们还有许许多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实实在在存在的东西,那是一种很深很深的植入到骨子里的感情。说到这里,她低下头羞涩地红了脸。
听了她的话,他的感动在一刹那汹涌成咆哮的巨浪,他不由自主地再一次紧紧的拥抱着她,对她轻轻地说,“作为男人,我为你的哥哥难受,但同样,我又为他感到由衷的高兴。谢谢你!”
听了他的话,她不解,问“为什么要说谢?”
他缓缓地回答“这个谢,我代表你哥哥,也代表男人。”其实,他说这话的背后还暗藏着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原先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那个女人长得如花似月,人见人爱。婚后第二个月,为了这个新成立的家,他要出去打工,他曾经对那个女人说,要让她以后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出门前,新婚妻子让他不要牵挂她和他的老娘,她说,我懂,你是为我出去受苦的。以后家里一切有我。谁知道区区一年的打工,当他满揣着热望回到这个家的时候,迎接他的却是妻子冷若冰霜的脸和一纸离婚协议。他问分手的原因?妻子回答说,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我是你的女人!不是替你看家护院的守活寡的女人!
也正是这第一次婚姻的失败,使得他对女人有了天生的排斥,直到这一次,他父母以命相逼,他才与她相亲……
有人说走遍千山万水,总有属于你的幸福。这一番深谈之后,他终于知道了,她,便是他今生的唯一。
同样敬佩他敢于担当的性格。
姐姐多注意身体!
他们是幸运的。
为他们虔诚地祝福!
愿好人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