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手机》前面——
　　
　　 一
　　 校冬季运动会开始了。
　　 “二哥加油，二哥加油！”看台上人声鼎沸。
　　 在1000米冲刺的最后几秒，二哥遥遥领先，拿了一个第一名。虽然对一个文科班来说这个第一名微不足道，但是它是一个班集体的光荣。
　　 “二哥快披上衣服，不然会着凉的。”同桌吴军把衣服递给二哥。
　　 “吴四娘，给我拿瓶矿泉水。”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要叫我吴四娘好不好？”吴军红着脸把一瓶矿泉水递给二哥。
　　 “谢了吴四娘！”
　　 “你还说四娘。”
　　 “好了好了，多谢了吴军。”
　　
　　 二
　　 “同学们注意了，下面我们要分文理科，表格里是物理化学生物、政治历史地理选文科的在文科一栏里打钩，选理科的在理科栏里打钩，分班早就和大家讲过的，请大家果断选择。”班主任边说边把表格分发下去。
　　 “吴军你选文科还是理科？”二哥问道。
　　 “我文科理科都还行，你呢？”
　　 “我今后是要考体育的，只要文化课好就行。”二哥得意地说道。
　　 “是啊，你的体育成绩那好么好，文科理科对你来说都一样。”
　　 吴军不假思索地在文科栏里打了钩。
　　 “给我看看。”二哥把吴军的表格抢过来。
　　 “知道你要选文科。”，二哥看了看表格。
　　 “你肯定要选理科了？”
　　 “怎么会，”二哥在表格的文科栏里打了钩，“我们是统一战线的战友了，以后要多多关照啊，你的文科那么好。”
　　 “那我还是选理科吧！”
　　 “不要。”二哥把吴军的表格抢了过来连同自己表格一起交给了老师。
　　 就这样吴军和二哥又稀里糊涂地分在了同一个班里。
　　
　　 三
　　 “哥哥，你选的是文科还是理科？”郭晓倩亲密地挽着二哥的手臂。
　　 “叫你改口叫二哥不听啊！哥哥哥哥的，人家听了还以为我们是情侣。”二哥责备道。
　　 “我们本来就是情侣。”郭小倩回道。“难道我们不像吗？”
　　 “像个鸟，以后只许叫二哥。”
　　 “我偏不。”，郭小倩爱理不理地应道。
　　 “你不是理科很好，为什么也选了文科？”
　　 “只要哥哥喜欢的我都喜欢，只可惜我们没有分到同一个班。”
　　 “那太好了，省的你给我招来麻烦。”
　　 “好什么好，人家就想跟你在一起。”
　　 “省省吧！”二哥爱理不理道。
　　
　　 四
　　 “哥哥，你同桌吴军被我们班的几个人围在操场上，好像要打架。”郭小倩气喘吁吁地跑来通风报信。
　　 “真有这事。”，二哥心想这些人不是冲吴军，因为吴军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一般他不会和人有过节，他们八成是向自己挑衅。不去显得我窝囊好欺负，去了怕寡不敌众要吃亏。
　　 “你先去看看情况，看谁先动的手，立马来告诉我。”二哥命令道。
　　 “好的，你千万不要一个人去。”
　　 “知道，我没那么笨。”
　　 “‘探子’你联系我大哥，叫他带几个小弟到学校来一趟，有人要和我打架。”二哥立马给“探子”打了通电话。
　　 不多久“探子”带了几个社会上的人来到学校的操场，一群人正围在那边。
　　 “想打架是吧？三胖，我们奉陪！”二哥走到人群边上。
　　 “二哥果然是二哥，知道你不会袖手旁观的，怎样今天这个吴军我们是打定了。”
　　 “那就要先问问我的拳头同不同意了。”
　　 “好啊，你就先试试我的拳头。”
　　 ……
　　 “二哥你没事吧？多谢你这次给我解围。”吴军感激地。
　　 “没事，我能有事吗，也不照照自己，他算那根葱。”二哥用手摸了摸脸颊，当时的那一拳现在真的有点痛。
　　 “都铁紫了，还说没事。”
　　 “你以为我都跟你一样，那么娘。”
　　 “是啊，我娘，只要我被他们打一顿就没事，何劳你出手，这样子就息事宁人了，他们以后不会放过你的，肯定还会找你的麻烦。”
　　 “他来试试，我奉陪到底。”
　　 “以后能和谈就不要动粗。”
　　 “他算老几配和我谈吗？你就是这样软弱，所以别人才会欺负你。”二哥愤愤不平道，“不过，这次三胖是冲着我来的，和你没关系，下次他们要是先动手，你可不要白挨打，男子汉不打架算不得男子汉，再说还有我给你撑腰呢，怕什么，死活都是一架。”
　　 “我……”
　　 “算了。”二哥见他吞吞吐吐一脸受惊的样子，八成是被吓坏了。“给我去买点云南白药，明天要是肿起来就坏事了，郑云又要找我的麻烦了。”
　　
　　 五
　　 “我们是一个班集体，同学之间要互相帮助，无论在生活上还是在学习上，不过……”班主任郑云的讲话一般就是这个模式，先扬后抑，“不过”之后是她要说的重点，同学们也很惧怕她的转折，“遇到情况请先想到自己是一个学生，我们不是街上的混混，不能用‘武力’解决问题，老师可以帮你们的请先想到到老师。”
　　 从郑云的讲话中分明她是知道了操场打群架的事情，只是她没有指名道姓。
　　 二哥心想他这次没白挨拳头，郑云分明默许自己半对半错的行为，至少自己没有坐视不理同学的事。但是又一想，她是怎么知道是大哥的人参与了这次群架……
　　
　　 六
　　 “你没事吧！”，郭小倩看了看他的脸颊。
　　 “上过药了，肿吗？”
　　 “恩！”
　　 “你们班的三胖也太过分了。”二哥愤怒道，“要找我的麻烦直来好了，何必拿吴军来挤兑我。”
　　 “好啦，这次你们没吃亏啊，三胖都进医院了。”郭小倩生气道，“教训教训就好了，何必下那么重的手。”
　　 “他是自找的，想他下次不敢再来挑衅了。”
　　 “你知道吗，三胖怕这次斗殴的事件闹大，对外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哼，谅他也不敢耍什么花样，他是自找的，得罪我二哥准没好果子吃。”
　　 “好了，你也不要得理不让人，毕竟这次斗殴有社会上的人加入，传出去你的名声不好听，我们还是学生，不是混混。”
　　 “这次他们理亏在先，拿一个老实巴交的吴军开涮，而且是三胖先动的手。”
　　 “好了，你是对的总行了吧。”郭小倩听了似在理上也没和他拌嘴，“三胖那边我给你盯着，有什么情况我再告诉你。”
　　 “你真是个‘奸细’。”二哥高兴地说，“不是你来通风报信，吴军准被他们揍得半死。”
　　 “好了，知道你英明神武。”
　　
　　 七
　　 晚自习，整个教学楼灯火通明。教室外的操场上路灯亮着，在忽明忽暗的路灯下，几个身影晃动着，操场很空旷，刺骨的寒风，冻得的他们瑟缩成一团。
　　 “同学们再坚持一会……”体育老师喊道。
　　 风吹得更猛烈了，二哥和几个一起考体育的同学正在训练五十米短跑。
　　 “注意起跑的姿势，二哥你的姿势不对，这样输在起跑线上了你值不值，调整姿势，再来一次，注意了……”体育老师喊道，“跑！”
　　 刺骨的寒风吹在少年的脸上，似刀割一般，可是没有一个同学说要放弃，毅然地向终点飞奔而去。
　　
　　 八
　　 晚自习已经结束，教学楼里的灯已经灭了，校园静得出奇，在回宿舍的路上只听到呼呼的风声。宿舍宿管员的灯还亮着。
　　 回到宿舍，走道里的灯还亮着，每间宿舍已经熄灯休息。
　　 “二哥，你回来了。”
　　 “你怎么还没睡，吴四娘？”
　　 “我在等你回来。”
　　 “我先冲个凉。”
　　 “天冷，我已经帮你打好几瓶热水，就在你的床底下。”
　　 “谢了吴四娘。”
　　 “不用谢，多亏你上次给我解围。”
　　 “小事一桩不用放在心上，以后要学坚强点，否则到社会上要受欺负，那时我可不在你的身边，想帮忙也帮不上。”
　　 “对了月考的成绩出来了。”
　　 “你肯定又是第一名，我肯定是垫底了。”
　　 “不要气馁，你这次的文化课比上次要好很多，努力努力就行了。”
　　 二哥拎着吴军给自己打好的热水到洗漱间冲澡去了。
　　 没多久，二哥穿着三角裤拎着散发着汗臭味的衣服回到宿舍。健硕的身材，如玉般的肤色，凌乱的头发，发梢还在滴着水。
　　 “你怎么还不睡！”二哥见上铺的吴军还没睡。
　　 “以后周末的最后一节课我帮你补习文化课吧！”
　　 “你不是没有休息的时间了。”
　　 “没事，就当温习功课了。”
　　 “那多不好意思。”
　　 “没事，郑云不是说同学之间要互相帮助吗？”
　　 “那好吧！”
　　
　　 九
　　 周末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响了，同学们似蜂拥般地离开教室。
　　 “我们开始吧，代数函数几何，你那方面有不懂的可以标上记号。”
　　 “恩！”
　　 二哥很认真地分析月考的数学试卷。红叉从第一道题连到最后一道题，看着看着有点不耐烦了。
　　 “算了，我们还是休息吧！”
　　 “对我来说做题就是最好的休息，再坚持一会……”
　　 就这样，天色渐渐暗下来，校园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人声。可是二哥班的灯依然亮着。两个融洽的身影映照在墙上。
　　 “你陪我去操场练习跑步好吗？”
　　 “好吧，看你也心焦了，我们下个周末再补习吧！”
　　 风刮得很大，两个身影来到操场，塑胶的跑道很适合走路。路灯下，朦胧的灯光照到草坪上，草坪已经枯萎露出干巴巴的泥土。
　　 “我们跑两圈吧！”说着二哥在前领跑起来。
　　 吴军跟在后面三米远。风刺骨而干冷，呼呼声在耳边作响。
　　 “累了吧，以后要多锻炼锻炼。”，二哥见吴军气喘吁吁说道，“你看我几圈跑下来没事。”
　　 “是啊，我的身体素质和你比起来差远了。”，此时吴军豆大的汗珠从脸颊上滑落。
　　 “我们每天训练的强度比这要大好几倍。”二哥自信地说道，“换作你早累趴下了。”
　　 “其实你拿出训练的劲头投入到文化课上，你不比别人差。”
　　 “人各有长嘛！”二哥不屑地冷冷回应。
　　
　　 十
　　 “校冬季运动会是你们高二同学在校的最后一届，请同学们踊跃参加……”校广播站的声音。
　　
　　 写在《手机》前面二
　　 一
　　 高中最后一个寒假结束了，高三生活更加紧张了，每个同学似上战场一般视死如归。
　　 二哥没有半点的紧张感，晚自习没有结束，他借训练为由在校园闲逛。学校的后花园有一片草地，这个春天来得似乎早了点，小草开始吐露芬芳。后花园有亭台轩榭，池子里是几群锦鲤颜色很艳丽。在亭台上建有一座房子——学校的画室，里面有洁白的石膏人头像，是供学生素描的。画架上是没有完稿的水粉画。画室灯火通明。平时训练完二哥都要经过这里，几个熟悉的身影。可是今天不同，一个陌生的背影引起了他的注意——白色的连衣裙缀有蕾丝，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他停下了脚步，翘首看了半天，那个身影一直背对着他，他没有太在意，只是记住了那个背影。
　　 “哥哥，我们班转来了一个学生，叫小渔，长得貌如天仙，我介绍给你认识。”郭小倩下了课来二哥班上串门。
　　 一群女生围着一个女孩子在聊天，好熟悉的背影，二哥愣愣地走过去似乎旁边没有人似的。
　　 “这就是小渔。”，郭小倩跟在身后向小渔走去。
　　 “小渔，小渔！”郭小倩喊了一声。
　　 小渔回过头，向二哥看来。弯弯的黛眉，水淋淋的大眼睛，樱桃般的小口。红色格子的外套，小巧的黑色皮鞋。
　　 “这是二哥，我们都这样叫。”郭小倩拉着小渔到二哥的身边。
　　 “你好，我是二哥……”半天二哥从嘴里蹦出几个字。
　　 “你好，我叫小渔。”
　　 “那天在画室的是你吗？”
　　 “恩，我是昨天刚转学来的，以后请多多关照。”小渔说完脸上一片绯红。
　　 “小渔，二哥人很好的，他特会照顾同学。”
　　 “是吗？”小渔的眼睛放着光芒。
　　 “二哥你想干什么？”从人群中走来一个身高1米8左右的大个。
　　 “上次没揍怕是吧，三胖。”二哥得意地笑笑。
　　 “谁怕谁啊，有种单挑。”
　　 “我才没兴致呢。”
　　 “泡妞泡到我的地盘上来了，你够胆大的啊！”
　　 “你的地盘，哼！”二哥冷笑一声。
　　 “表哥，都是同学。”
　　 “表哥，你叫他表哥？”二哥有点出人意料。
　　 “表妹，他是流氓不要和这种人多说话。”
　　 “谁流氓啦，要单挑的是你吧，比把话说清楚点。”
　　 “好啦！”郭小倩推开二哥回到教室。“她的确是三胖的表妹，以后还是少交往的好，算我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