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菜记
也许是骨子里的农民情结吧,虽然到西安十几年了,老感觉到自己融入不到这个城市里去,自己永远只是个临时在这工作的,生活的客居的人,自己的根还在老家,乡音改不了,乡土难离,只要进入梦里,大部分时候,梦中见到的全是自己长大的院子,自己的亲人,乡亲。也慢慢理解了,那些人老了,退休了,就回老家住的感觉,乡土难离,叶落归根啊。
多年来,我一直梦寐以求的是:自己能拥有一小片地,种点菜,种点花,物质上我欲望不高,希望能有点精神家园。原来的小区,绿化很好,只有住一楼的人,掏钱买了,才有可能有地种,每次看着人家在院子里忙碌,播种,收获,我都眼馋不已。在那住的几年,也曾经去物业上问过,看是否有人买了房子,却没住,可以出租房前屋后的一小片地,结果物业也无能为力,只好不了了之。搬到这个小区后,发现这个地方乱糟糟的,物业管理也不那么正规,绿化也疏于管理,于是乎,很多人,就自己开了片地,种起菜来。不过,很多人还打理得不错,比起那些不死不活的草坪,显得更生意盎然点,物业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第一年,我心里蠢蠢欲动,没有行动。今年,终于行动了。什么事情,想着容易,做起来却难。首先,没有工具。我在外面的杂货店转了一圈,只买回一个小铁锹,铲个草还可以,挖地根本不行。只好借了邻居的撅头。其次,也没有力气。第一次,我挖了单人床那么大一片,就已经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充其量,只是把草挖掉了,开垦了,至于效果,不敢恭维,毛毛糙糙的。后来,我家人又深加工了一次:再深挖,平整,给旁边装篱笆,终于像回事了。最后,地整好了,却没有种子,我们住的地方,又没有见过。后来,只好托人在别处买了几包籽。第一次,把巴掌大的一片地一分为四,分别种了青菜,韭菜,香菜,菠菜。最难得的是韭菜,盼星星,盼月亮,一个多月过去,只出来零星几个,看来,韭菜是没有希望了。香菜好不容易出来一片,家人一高兴,撒了点化肥,全烧死了;菠菜也是零星几个,连一盘子菜都没有。最好的是青菜,我们吃了好几次,还给邻居,办公室同事送了点,有成就感。
第二拨:他回老家,顺便带回一些辣子苗。一大把。我舍不得送人,再就是想看看自己是否能把它们栽活。没有任何经验,每一窝都栽好几个,结果,不断有人过来说,太稠了,只长苗,不结辣子。精心栽了,害怕晒死,还从旁边的无花果树上,摘了好多叶子,盖住,总算熬过了大太阳,全活了。又太稠,只好忍痛割爱,拔掉一些,送人,也扔掉了一些。又买了豆角,茄子,丝瓜,黄瓜,同事还送了半包香菜籽,跟傻子一样,全往地里种,也不知道就这么大一片地,到底能承受多少。后来,这片地就成了我们的希望,我几乎每天都会浇水,下雨的时候,我家人还洒了点化肥。就这样,一天天的,那些苗子竟然茁壮长起来了。最可喜的是黄瓜。眼看着一个个黄花开了,很快就有了小拇指般大的黄瓜,盼望着,期待着,前几天,我们终于有了第一根自己的黄瓜。虽然不大,却满心欢喜。我们俩一人一半,分享了,感觉格外香甜。22号,礼拜六,我没有监考,在家休息,一大早,去开厨房窗户,就看见一个人,在我们家园子跟前转悠,我害怕他摘黄瓜,就忍不住喊了一声:喂。因为没有戴眼镜,怕看错了,后来发现是楼下那个人,他们园子跟我们挨着,可能只是比较一下两家的园子里菜的长势罢了,幸亏人家没听见,否则我太不好意思了。突然发现自己怎么那么小气。后来把较大的俩摘了,还发了微信在朋友圈里,大家羡慕不已。把一个生吃了,另外一个炒菜了,感觉很幸福,自己辛苦劳动的果实,吃起来很幸福。
昨天早上,我走的时候,还发现好几个黄瓜,长度够了,就是有点细,想着再让它长几天,没有想到下午上班回去的时候,已经被人摘走了,心里很失落,好像自己的心爱之物,被小偷拿走了。而且,我回去的时候,刚好有个女人,带了俩孩子,正在我们家园子旁边站着,指指点点,那个孩子还用手去摸,不知道是否要摘,我不高兴地喊了一声:你们干啥呢?他们赶紧说:我们没干啥啊,孩子好奇,看看。我说:没熟嘛,熟了再给你们吃啊。结果,那个孩子赶紧说:这个可以吃了。我满脸不高兴。后来他们不好意思走了,我就自己摘了拿回去。回去了想想自己太小气了,不就一根黄瓜嘛,至于吗?
我跟家人说了,他开玩笑说:“给你搭个棚子,你住那看着吧!”我说我住了,怕小区人打我,笑话我。其实,要是钱买的,我都可能送人;或者多大额话,我也可以让他们摘,就是自己种的,又少,舍不得。等以后结的多了,再送他们吧!
今天早上起大早,提了一桶水,下去把里面的香菜铲了一袋子。然后,把很多辣子苗移了位置,还拔掉了几个,放到邻居家园子旁边,看看他们还栽不栽。浇水。早上上班后,把香菜放在桌子上,办公室的女同事一人抓一点,尝尝,好有成就感。把自己的快乐分享给大家。独乐不如众乐。我真希望给他们带点黄瓜,可惜太少,人多,分不过来,又不能同时熟好多,只好放弃了。
闲暇时候,下去浇水,除草,绑那些分叉,甚至在公园里,在垃圾堆旁边,找小树枝,只为了搭架,也顾不了别人的眼光,只为那一点点小快乐,就给养育自己孩子似的,经营我那一小片菜园子。不为能吃多少菜,只为这个过程,非常开心,充实,是忙碌的工作之余,另外一种生活,一种享受。
下个目标:在旁边在挖一点地,再种点青菜,把我的喜悦分给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