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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笔尖】后悔一辈子(小说)


作者:梓烨灼灼 秀才,2324.57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722发表时间:2015-04-22 17:04:57
摘要:张大妈病了,怕自己就此离世,留下遗言:不要和丈夫葬在一起。60年的感情纠葛,心中存着一份真爱,张大妈——这位普通的农家妇女,她一辈子后悔什么?


   昨夜,张大妈脑中风住进了医院。昏迷中,她不停地喊:“我不嫁……我不嫁……”
   恍惚中,张大妈还是60年前的俊俏模样,高挑的身材,一根乌黑的大辫子,人们都叫她二妞。那夜,也和今夜一样,西北风呼啸着,刮得窗纸呼啦啦直响。二妞猛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压住自己,睁开眼睛,可怎么也看不清楚,想喊,可嘴被捂上了。她使劲挣扎,喘息中,她听出来是自己的瘸子姐夫。
   二妞的姐姐和姐夫结婚只生活了一年多,在生小外甥时,姐姐就去世了,那年二妞才8岁,如今,小外甥都长到她胸部了。
   “二妞,为了孩子……妈让我这样的。我也知道委屈你了,可……”
   两行冰冷的泪流了出来,妈妈和二妞说过这事,她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瘸子姐夫人是不错,可她只把他当作家人,长兄,从没想过和他一起过日子。女人的命就这样吗?可不这样又能如何?她从心里呐喊:“我不嫁……我不嫁……”
   风在怒吼,雪在飘飞,你们可曾听见,一个弱女子的呐喊声。天在悲戚,地在呜咽,为苦命的女子伤悲。
  
   二
   经过一夜紧张的抢救,张大妈的病情总算稳定了,医生护士都走出了病房。张大妈的大儿子解放看弟弟妹妹都满脸疲惫,让他们先回去休息,自己留下来照顾妈妈。
   “解放……”张大妈紧紧握住坐在床边的大儿子的手。
   “妈,你饿了吗?要喝水吗?我这就去拿。”
   “我不饿……也不喝水,妈想求你件事……”
   “妈——要什么您说,怎么还用求字?”
   “唉!我本不想说,可这次不说就怕以后没机会了。”
   “妈——看您说的这话,有那么严重吗?”
   “我死后,把我火化了,随便找个地方埋掉,或者撒到河里、地里都成,就是别把我和你爸爸葬在一起,行吗?”
   解放愕然了,不把妈妈和爸爸葬在一起,做儿女的有这么做的吗?
   “妈妈,咱先不说这个,您好好养病,过几天出院回家再说好吗?”
   多亏医生进来查房,解放真的被姐解放了。
   医生走后,张大妈望着眼前两鬓已经已经发白的大儿子,这就是那个59年前的婴儿吗?她真的不感相信,时间会如此无情。
  
   三
   59年前的那一年,对于所有的中国人都是很重要的,那年解放了。张大妈的家乡是春天解放的,她随秧歌队到区上表演,第一次听到了“婚姻自主”这个词,那时,她对自己的生活又有了新的希望。可不久,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没告诉任何人,还是照常参加秧歌队的表演,她甚至专门用手探高处的物体(听说这样可以让孩子流掉)。可诸多办法,都告失败。
   在新中国成立后的二个月,二妞生下了她的第一儿子。望着眼前粉嘟嘟的小肉团,他的肌肤是那样柔嫩,仿佛吹一下都会破;他的生命是那样脆弱,经不起任何的颠簸。她紧紧抱着儿子,这只未睁眼的小乳鸽,这朵未开放的花骨朵!她把自己所有的痛苦都忘记了,她所有的决心都动摇了。她不舍!决不能让儿子失去妈妈!
   “我的孩子……”张大妈呢喃着。他理解自己吗?会按照自己的意愿做吗?自己又了解儿子多少?张大妈茫然了。
  
   四
   解放一夜没合眼,这会儿爬在床边睡着了。张大妈呆呆地望着输液瓶里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流进自己的身体里,往事就像过电影一样又浮现在眼前。
   解放的出生使二妞改变了很多,平淡的日子日复一日地过去,家里原来有一个当铺,解放后关掉了,可还有一个面铺、十几亩地,维持一家的生活还是绰绰有余。孩子有母亲照看,她心里也不再想着自己的委屈。三年后,二儿子援朝出生了。
   可接着全国进行的土地改革,对他们家的影响就可以说是相当大了。土地改革中,他家很多房子,店铺都被没收了,分给了村子里的人,土地也归了村里,家里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瘸姐夫开始怨天尤人,母亲也整天唉声叹气,姐姐的儿子大龙已经能下地干活了但这个孩子仿佛也受了大人的感染,整天默默无语。二妞照看着两个孩子,快乐是孩子的天性,只要看到孩子们无忧无虑的脸,她也就不再有烦恼了。
  
   五
   “妈——”,推门进来的是大龙,他鼻子和脸都被寒风吹得通红,张大妈心疼地看着他,指了指床边“坐,孩子,我没事……”大龙从小就不爱多说,但待人实诚,尤其对弟弟妹妹,总是让着他们。
   大龙坐到了张大妈身边,张大妈握着大龙的手,生活的艰辛已经刻在了大龙的这双满是皱纹和硬茧的手上,张大妈不会忘记,那双失去母亲后襁褓中挥舞的小手,虽然那时自己还只是姨;她更不会忘记,孩子第一次喊她为妈妈时抱住她的那双柔嫩细腻的小手;然而留在记忆最深处的,是大龙那双强壮而有力的手,那双支撑全家生活的大手。岁月无情啊!
   “大龙,孩子们都好吗?莹莹呢”张大妈最关心的是重孙女莹莹。
   “嗯,都要来,我没让,莹莹说想太奶奶了。”
   “是吗?”一听重孙女,张大妈的脸早笑成一朵花了。
  
   六
   张大妈不会忘记,自从实行合作社以后,大龙的爹是残疾,又没干过农活,家里只好由自己和大龙撑着。
   那年大跃进,全民大炼钢铁,村子里的青壮年都开赴附近的雁山。大龙是第一批去的,那年他只有17岁,但已经是村里的十分劳力,什么活都拿得起放得下。第二批去的一多半是女劳力,张大妈也在其中,解放和援朝可是第一次离开妈妈,张大妈千叮咛万嘱咐,要大龙的爹照顾好孩子们,才背上铺盖,依依不舍的上了汽车,这可真是:“母行千里未忘忧。”
   年轻人在一起,自然是生机勃勃。白天,大家一起干活,到了夜晚,围着篝火,一起唱歌,跳舞。张大妈是村里有名的秧歌手,自然也免不了被大家拉出来唱个段子。那时,唱得最好的是邻村的一个退伍军人,他每次走出来总是精神抖擞,总能把大家的气氛带动起来,唱的歌总是充满了阳刚之气。
  
   七
   中午,小凤给张大妈送来了西红柿打卤面,她知道妈妈不喜欢吃油腻食物.张大妈吃了小半碗,直夸小凤做得好吃.可小凤自己知道,她做得还差妈妈一大截.
   吃过饭,小凤让哥哥们回家休息,自己照看妈妈,可大龙说什么也不肯走,他说自己刚来一会,不能赶他走,小凤只好作罢.大龙给妈妈削了一个苹果,张大妈摆摆手,说想睡会,小凤帮妈妈盖好被子,兄妹俩一人看了一本杂志。
   张大妈偷偷看看小凤,那浓浓的眉毛,大大的眼睛,似曾相识啊!
   她的思绪又回到了那激情燃烧的岁月里。在雁山时间长了,张大妈知道那个会唱歌的退伍军人叫杨树山,杨树山在解放战争中,曾立过二等功一次,三等功两次,可因为脾气爆,得罪了上司,才离开了部队.退伍后,他现在是村合作社的副主任。同时,张大妈也感觉到背后总有双火辣辣的眼睛盯着自己,这让她好激动,好害怕。
  
   八
   那是个月圆的夜晚,没有风,人们闹够了,也唱够了,一切都恢复了宁静。二妞辗转反侧,不知道解放和援朝是不是想妈妈了,离开他们快两个月了,好思念小家伙们。
   她索性披了衣服,走到临时住的帐篷外,初秋的夜已经下了露,凉凉的。二妞多想对圆盘似的月亮诉说自己曾经的女儿梦,可说了又有什么用?毕竟现在自己已经是二个孩子的妈妈了。为了大龙,为了解放和援朝……想着,泪珠不由的滴到了胸前。
   “二妞,是你吗?你怎么哭了?”二妞惊得一颤 ,“我……我有点想孩子,出来走走。”她慌忙掩饰着,才看清对面立着的高大的身影,正是杨树山。
   “我也睡不着,一起走走可好?”
   二妞知道,自己不应该也没有权利这样做,可她实在不忍心拒绝,便踩着那个高大的影子,一前一后的在月色下忐忑不安地走着。二妞紧张得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音,仿佛千万双眼睛正盯着自己。
   “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杨树山问道。
   “唔……说什么?”二妞更是手足无措了。
   “听听我的故事好吗?”
   二妞点头,算是答应。
  
   九
   张大妈一觉醒来,也不知道几点,医院的生活把人的生物钟都乱了,白天不知怎么就睡着了,晚上醒来是怎么也睡不着。她没敢动,怕惊醒旁边的大龙和小凤。
   “小凤----”张大妈心里呼唤着女儿,她的思维又回到了那个如水初秋的夜晚。她默默地听杨树山说着他的过去,他的父母惨死、他的心酸流浪、他妻子的离去,只听得她一阵喜、一阵恼、一阵悲伤、一阵笑,真是百感交集。那晚,雁山作证,明月为媒,杨树山发誓要娶二妞,二妞也决定告别旧日的婚姻,走向新的生活。那夜,他们二人彻夜畅谈,勾画着未来的生活。他们都对新生活充满了希望。
   可当二妞从雁山回到家的时候,一切便不再如构想的那般美好。大龙的爹腿疼得更厉害,几乎难以行走,如果她这时提出离婚不是雪上加霜吗?她不忍。请医抓药,忙了好多天,可最终还是没有治好。二妞哭过,杨树山来问过,她说也只好等大龙的爹能生活自理了再说。
   第二年夏天生了小凤,正赶上三年自然灾害,从食堂领回的饭先可大龙,然后是解放和援朝,还有床上的病人,最后才是二妞自己。因此,小凤从小就体弱,多亏大龙懂事,经常去掏点鸟蛋,煮了给妹妹吃,才保住了这条小命。
  
   十
   医院的清晨总是来得那么早,冬日的六点半,天还没大亮,同病室的人都起来了。大家忙着整理床铺,洗漱,吃饭。七点半,护士上班,八点,医生开始查房。张大妈的主治医生姓林,胖胖的,四十岁左右,很和蔼。他给张大妈检查身体,张大妈也是健谈的人,就和林医生聊天,“林医生,你多大了?”“大妈问我,呵呵,好记,文革那年出生的。”“哦……那也该40出头了,你看上去真年轻。”“我年轻,大妈还会讲好听话啊?”一句话把张大妈逗乐了。
   林医生走了,张大妈又陷入了往事。文革,那另人难忘的文革啊!文革不久,大龙的爹就经常被红卫兵拖出去批斗,“打倒地主,让地主永世不得翻身”这样的口号更是此起彼伏。大龙的爹本来腿已经坏了,这样拖来拖去,不久旧病复发。他不堪忍受这样的痛苦,在一天夜晚,寻了短见。从生产队买了一口杨木的棺椁,三天后,把他葬在了集体陵园。
   大龙爹的去世,对张大妈来说,与其说痛苦,不如说更是一种解脱。七年了,张大妈夜里没睡过一个囫囵觉,白天除了生产队劳动,回家还要端屎端尿,捧汤送水,洗衣擦身,她虽和大龙爹没夫妻情感,可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产生的亲情让她不能不做好这一切。
  
   十一
   快到中午的时候,隔壁病房的的一位和张大妈年纪差不多的老人去世了,听着人们撕心裂肺的呼喊,张大妈久久不能平静。
   年幼便失去父亲的张大妈,没有感觉到父爱,也就没有失去的痛苦。妈妈和她生活了那么多年,可由于自己婚姻是妈妈一手安排的,年轻不懂事的她由于心存怨恨,对失去妈妈也就没那么心痛。大龙爹的去世,她觉得无论对死去的还是活着的人都是一种解脱。最让她悲痛的是杨树山的死,虽然他们没有真正意义上生活过一天,但他走得太突然,完全让她失去了希望。要知道,从雁山回来的七、八年,她全靠这个信念支撑着。
   张大妈还记得,那是文革第二年的初冬,第一场雪飘然而至,飘飞的雪花也给张大妈带来了喜讯:杨树山来了。他坦直、憨厚的笑声,依然让二妞心动。他们商量,要在年前把事办了。
   天有不测风云。谁料想,第二天,大门上贴满了“地主婆勾引革命干部”的大字报,还挂上了好几双破鞋,张大妈一开门看到这些就晕了。孩子们把她拉回屋里,她静静地躺了一个上午,眼睛死死地盯着屋顶,心潮起伏:是啊,自己不能连累树山,毕竟他是有身份的人。只要他过得好,自己和孩子们在一起也是幸福的。
  
   十二
   终于回家了。虽然在医院没几天,但张大妈感觉那就是几年,真的体会到度日如年了。张大妈眼前的这个家是张大妈和解放、援朝的家。
   想当初,张大妈怎么也摆脱不了阴影,最后把成家不久的大龙留在家里,她带着三个孩子投奔了娘家的堂弟。这个堂弟对他们母子真是没说的,给他们母子找房子,让解放和援朝到煤矿做临时工,还给小凤找了学校上学。张大妈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自己的这个弟弟,虽然不是亲弟弟,她也教育孩子们,不能忘记这个舅舅。解放和援朝吃苦耐劳,张大妈勤俭持家。一家人过上了安定的日子。
   时间整整过去四十年了,三个孩子都已经成家立业。张大妈不是帮着看这个孙子,就是照顾那个外孙,日子也充实快乐。开始时也有人提议张大妈找个伴,毕竟那时她不到四十岁,张大妈只说自己心已经死了,不再想那个事。可心里,她依然思念着树山。长夜漫漫,几回回,梦里那个熟悉的身影又走进了那扇依然如故的门……她急忙出门,多想诉说这些年的思念与悔恨,多想重归于好,但门外只见风摇树影,残月高悬。人生往往就是这样,永远都不给你后悔的机会。回到屋里,她辗转反侧,痛彻肝脑,忍着泪眼面对孤灯,呆呆地望着,达旦通宵。
  
   十三
   又是一年芳草绿,依然十里杏花红。清明到来的时候,到处已经是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了。今年,张大妈决定回老家去祭奠她所有的亲人。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自己身体不好,还得拖累儿女陪自己,唉!
   跪在母亲坟前,张大妈不再有那么多的埋怨和愤懑,她很平静,经历了那么多以后,她明白了,命运就在自己手中,是自己没把握好。
   在大龙爹的坟前,张大妈仍然沿用了六十年前的称谓:“姐姐,姐夫,妹妹最后来看你们。过不了多久,相信我们就可以在地下相见了,我祝你们在地下幸福。”
   最后,她要求去杨树山坟前一祭,儿女们也听说了妈妈和杨叔叔的故事,也是为了让老人高兴,开车送她去了。看到眼前的一堆黄土,张大妈实在无法将它和一个活生生的人连在一起。她静静地站着,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我们今生无缘,死后也很难葬在一起,我不能拿这样的事让孩子们为难。我死以后,也许随便找个地方让孩子们葬了就是了,请你理解。 但我活着一天仍然会思念你一天。
   走出坟地,张大妈一生轻松,压在心里多年的石头终于搬掉了。无论活着还是死去,不必刻意追求什么,但到手的千万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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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想起李商隐的一句诗: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内心纠结一生的张大妈在患病之际,特意嘱咐儿子:自己过世后,骨灰怎么处理都可以,就是不要把自己和丈夫葬在一起。是什么原因夫妻不能合葬?是什么原因让善良一生的张大妈如此纠结?作者采用了法国蒙太奇的手法向我们一一展示了张大妈的内心世界。张大妈生活的年代是一个特殊的年代,那是共和国最困难的时期,也是人们思想极度混乱的文革时期。张大妈个人的惘然,婚姻的不幸,倒不如说是我们那个时代的惘然和不幸,因为每个时代都会有每个时代的个人悲剧。作者将故事选择在这一特殊的年代,使小说的主题得以升华。我们不仅为张大妈后悔一生的婚姻喟之长叹,更要倍加珍惜当下的个人幸福,这也是本篇小说的宗旨所在。作品语言平实,写法新颖,文风严谨,是一篇特别精致的小说。推荐阅读!感谢赐稿笔尖!【编辑:含笑花】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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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含笑花        2015-04-22 17:14:17
  此篇小说有许多优点不在一一评述,但对瘸子姐夫这一人物略有点异议。如果仅仅是腿有点残疾就是促成张大妈个人的纠结很值得推敲。如果这个人物再有其他的不良嗜好,例;赌博、偷窃等是否还能进一步烘托出张大妈的纠结?一己之见,仅供参考!祝文友创作愉快!期待更多佳作赐稿笔尖!
位卑言轻布衣身,我以我笔写我心。
回复1 楼        文友:梓烨灼灼        2015-04-22 20:54:15
  老师辛苦,问好了,暑假写着玩,没想那么多,谢点评!
2 楼        文友:梓烨灼灼        2015-04-22 20:52:35
  谢含笑花老师点评,毛泽东时代没有赌博,他腿不方便也不能偷窃,只是不想上,抱怨。我们村有原型,人物基本按实际写,情节适当文学化,没想那么多,大家多提意见!
依天照海花无数,流水高山心自知。
3 楼        文友:含笑花        2015-04-22 21:05:15
  写着玩都写的这么好,真是后生可畏。如能在进一步的加工,将是篇非常优秀的小说。慢慢来吧,慢慢就写出体会来了。
位卑言轻布衣身,我以我笔写我心。
回复3 楼        文友:梓烨灼灼        2015-04-22 21:36:16
  呵呵,开着学基本没时间,等放假吧!累人的工作呀,没办法。
4 楼        文友:林兴庄        2015-04-24 12:18:05
  读完之后,心潮久久不能平复。那真是个乱世,造化弄人。
牛仔乱天下,谁人不识君
5 楼        文友:红凤青鸾        2015-05-02 09:39:35
  语言上,处理起来或许没那么用心。
你和我的距离,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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