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舞】老婆是我一生中最牵挂的人
朋友,如果是有人给你出道亲情问答,问你心中最牵挂的人是谁?你们或许会因为你们的年龄段不同,回答出不同的结果。然而我的回答是什么呢?我这一生中最牵挂的人除了老婆还是老婆,她也是我一生中最可爱的人。或许有人说你这种回答未免太过于偏颇,其实我有我的道理。
八十年初的农历十月二十八,老婆成了我们家的新嫁娘,年过七旬的老奶奶很投缘,每天每夜都和孙媳妇说天论地,拉家常,讲故事,无所不谈。言谈中细心的孙媳妇得知老奶奶在这十冬腊月里,由于天寒地冰,缺一个手提小火钵炉。在那个惜土如金的年代,农村里的小土窑早已被誉为农业学大寨造田的典范,泥匠都成了犯人,那来的小手提火钵问世。
功夫不负有心人,孙媳妇从一位闺蜜中探访到离地二十公里的胜利窑地方,有一位八旬老泥匠秘密烧制小火钵。在一个大雪封门的日子,她一个人起了个早床,按着闺蜜所告诉的地方徒步走去。风雪中,她打着一把油布伞,脚穿浅胶鞋显得很精神,很有活力。一张红扑扑的脸,经风雪的点辍更张显得美丽动人。她行至半路,北风更紧,漫天飞舞的雪花任意飘洒,油布伞根本上不起作用,还成为她前行的障碍。她索性干脆把张开的伞收起,将身上一件外套扎在头上,利索地奔走在风雪中。雪天里路难寻,视野白茫茫一片。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冰冷的冰沟里。她是这么想这么告诫自己,就在她快步前行时,还是不小心掉进了冰沟里,幸亏是人工新挖的,还只没齐膝盖。此时的她鞋里进了水,裤子打湿。冷得透心,她麻利地将鞋水倒出,拧干袜子,拧干裤子,咬咬牙又起,继续上路。
她虽然在路上有惊有险,但还是在胜利窑找到了烧制小手提火钵的老泥匠。
她走进老泥匠的家,身体还硬朗的老人,见一个雪人闯入,本不想卖小手提火钵,怕的是惹事上身,但听一个姑娘家将事情原委会道出来,心里还在犹豫,最后弄清还是位新孙媳妇,很爽快地将一个新制的小手提火钵卖给了她,而且价格不涨。
我家老奶奶得到新孙媳妇给她卖到朝里梦想的小手提火钵,整天脒缝着眼,那高兴的话匣子要说几大箩。
如果说孝敬长辈远远不够。我们自从结婚那天起,她就把这个家当成了自己的家。那时候我们家里很穷,我们共有六兄妹,我是家中长子。我家家大口阔,爷爷,奶奶,父母兄妹共十二口人,全家凭工分挣钱,年年超大,年年挂账。一天晚上,父母亲整了一桌酒,请来了队长,说吃分家饭。她失声痛苦,说什么也不要分家,一桌分家饭吃成了团结饭。第二天,她从娘家借了三十元钱,花十二元从街上买来一头小猪。她每家饿着肚子寻一捆猪草,全家人在她的带动下,六个月售猪还了娘家的钱,其余如数交给了父母。后来全家人养猪才让日子过得好点。
寒暑易节,每至冬天,农村缺柴烧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她每天天没亮,悄悄地做好饭,然后带上我下湖,到湖区割杂草,天一亮一人一担草回到了家。有时要赶着上工,打着饿肚干活。两人实在饿急了,便心领神会到河边捧水喝,你给我一口,我给你一口。数量虽少但每一滴水都是甜蜜蜜的。水成了我俩的生命之源。
水也成为我俩为家庭减负之源。那时我家三妹正读初中,没有学费。她通过街上一位亲戚给人挑水,每天三担,五分钱一担,必须早上完成。可是每担要爬三十六坎坡,每挑一担水爬坡要耗费很大体力。我要我一人承担,她说夫妻配合省力。每次我爬坡上平台时,她总是兴奋地伸出手帮我助力。那情景是喜欢又疼爱。让我体会到夫妻恩爱的真正源动力。我们的努力不仅解决了三妹的学费,而且还解决了其他几个弟妹的学杂费。
她为别人想的多,为自己想得少。我们村里的一位孤儿,每逄年过节便成为我们家座上客。有一次他带着孤儿去买新衣,营业员见她们象姐妹俩,就说你姐多喜欢你。孤儿低下头悄声地说,她不是我姐。营业员问清原委很敬佩。
改革开放后,我们一对儿女,学有成,都在外地购车购房,落地开花结果,孙子也上了学。我们来到深圳特区边打工边养身,按说该享福,可好景不长,去年突然患脑溢血病,与世长辞。送葬礼的那天,全村一公里长的路摆满了鞭炮,礼炮。鞭炮声,飞上天空的礼花,与当时雷声,雨声交相回应,表达了人们对她的哀思与牵挂。
我一生最牵挂的是老婆,我一生最爱的还是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