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征，作为一种创作手法，指的是用具体形象的事物来表现某种抽象的概念或思想感情。高尔基也说：“语言是一切实事和思想的外衣”，“在象征下面，可以巧妙地把讽刺和大胆的语言掩藏起来，在象征中可以注入很大的思想内容。”
　　 《海燕》运用了象征。作者描绘暴风雨来临前的大海，为我们展示出一幅波澜壮阔的社会政治生活图景。文中关于“海燕”、“海鸥”、“海鸭”、“企鹅”的象征意义较为显豁，“暴风雨”、“闪电”、“狂风”和“太阳”等所指什么也不难理解，而“乌云”象征什么，却值得让人思考。
　　 全文涉及“乌云”的句子共十处。作者正是通过这十处关于“乌云”的象征性描写和勾勒，生动而又层次分明地刻画出了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俄国第一次大革命前夜沙皇专制制度下作为社会中坚力量的资产阶级本体形象，以伟大思想家的伟大气魄和胆识揭示了这一阶级阶层的丑恶本质，准确地预言了这个貌似强大的阶级集团的种种表现与当时的反动腐朽的沙皇政权一样都逃脱不了最后覆灭的运命，道出了历史发展的必然。
　　 1、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
　　 开篇首句作者就科学地摆正了资产阶级的社会位置：在封建沙皇政权的挟裹下，在正在酝酿着的革命风潮的冲击中。
　　 2、在乌云和大海之间……
　　 当沙皇专制和无产阶级革命正处在壁垒分明的对峙时，在资产阶级徘徊、观望甚而对革命不无幻想中和人民群众日益觉醒之间……（无产阶级革命先驱者早已冲向社会斗争的前列）
　　 3、一会儿箭一般地直冲向乌云……
　　 这里既是实景的描绘，又显示出“海燕”示威性的在资产阶级面前展现出自己的力量和勇敢，说明了资产阶级幻想革命的被动。
　　 4、乌云听出了欢乐。
　　 从“海燕”矫健的姿影中，在“海燕”初试锋芒的斗争里，资产阶级似乎也看到了希望，也分享到了对封建沙皇制度作战的快乐——幸灾乐祸的欢乐，欢乐中仿佛不乏向革命者暗送秋波的成份，表现出某种钟情。这是资产阶级身上的难得的“亮色”。
　　 5、乌云听出了愤怒的力量、热情的火焰和胜利的信心。
　　 资产阶级目睹了“海燕”的英勇，感受到革命力量的巨大和深沉，也曾为无产阶级革命先驱者的革命豪情、对革命的必胜信念而受到某种启示和鼓舞，乃至跃跃欲试。这是资产阶级身上的又一“亮色”。
　　 6、乌云越来越暗，越来越低，向海面直压下来。
　　 毕竟，在此之前，革命尚未真正到来，而当“轰隆隆的雷声”真的滚滚贯耳——革命迫近时，资产阶级便立即意识到革命将对于自身利益所造成的威胁，便顿时失却了原先的那点儿可怜的“亮色”，而变得阴沉——由幸灾乐祸而幻想而冷漠而仇视的阴沉，并穷凶极恶地向革命阵营反扑过来。
　　 7、……一般地穿过乌云，翅膀掠起波浪的飞沫。
　　 这里似是一笔带过，我们仍不难看到：在激烈的阶级斗争中，“海燕”毅然调整自己的战斗部署，朝着沙皇政权这个殊死的目标，从资产阶级营垒中间冲杀过去，斜刺里给了它以摧枯拉朽式的无情一击。
　　 8、它笑那些乌云。
　　 资产阶级始而献媚于革命，又背叛革命直至反革命的一系列拙劣表演，招致了革命者的蔑视和嘲笑。这是革命者在战胜了敌人包括曾经不是自己的直接的敌人——资产阶级之后的胜利的笑。
　　 9、乌云遮不住太阳。
　　 资产阶级的幻想、徘徊和观望，对革命的“钟情”、“冷漠”和“仇视”直至“反扑”，都阻挡不了革命的进程。
　　 10、一堆堆的乌云，像青色的火焰，在无底的大海上燃烧。
　　 终于，由于资产阶级的动摇、软弱及最后阶段的反动、落后和腐朽，加之在日渐汹涌的革命浪潮的冲击下，使得这一阶级也不再是一个完整的阶级，它们必将分化瓦解，为历史所抛弃，最终被无产阶级革命彻底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