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如烟的往事(往事征文·散文)
人间三月烟雨天,往事如烟的感觉。那柳丝摇曳着绿润的诗意,让心拨开云雨雾蒙蒙的遮挡,隐隐约约间,仿佛一幅碧草青青水岸接天的春景映入眼帘。人间三月烟雨天,往事如烟的滋味。那心儿触景生出的情怀尽在不言中,让惆怅的思绪如云飘忽不定,依依惜惜间,追逐记忆的故事而不舍。
往事如烟如画,风缭绕的心绪,感叹着一去不复返的美好时光。往事如歌如泣,过往写满了沧桑,感怀那远逝不能更改的流光岁月。
日子在静静的湖光月影里,总会带着孤寂的感伤,让心隐丝疼痛,让情惆怅感伤。那曾经的曾经,我的世界因你来过,已然之间,是满满的你的好有多好。那曾经的曾经,你的世界有过我,依然之间,你的真情伴我度过那段最珍贵的美好时光。
岁月像一本厚重的书,翻开每一扉页,都是一道道风景,都是一个个故事,都在滋养久违的心绪。往事如烟,那份挚情的年华,却随着时光积淀了安暖与幸福。往事如梦,那份挚爱的年华,却随着时光刻满了快乐与美好。
与若烟和谭明相识,还是在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记得那是春暖花开的三月季节,我才从丽江转学来到了香格里拉的日子。
那天,我被分到若烟那个班级,安排在她身后谭明的右侧空座位上,从此我和若烟成了同学,与谭明成了同桌。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因为同学的缘分,我和若烟还有谭明我们三个人有了人生最难忘的故事。
“湘云,不要拽我的头发梢!”
“我没有拽你的头发梢!”自习课上正在写作业的我,闻声忙着抬起头来说。只见那一根大长辫子被绑在了我们的课桌腿上。
此时,我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忙转过脸目光审视着同桌谭明,然后问他为何这样做,还嫁祸于我。他只是伸舌头做鬼脸。
因为谭明的不止一次的顽皮,老师找过他的父母,可是也没有办法说服。这次,若烟无奈地问我:“怎么办?他老是这样,真烦人!”
“是啊,再一再二不再三!他已经多次这样啦!”
“就是嘛!你要帮我想办法治那臭小子!”
我皱眉头想了想,诡秘地一笑,马上贴在若烟的耳朵跟前……
第二周的自习课上,我抓紧把作业先写完,然后用手指戳了一下若烟的后背。写完作业的她马上明白了什么意思,在似乎不经意中开演了我们的恶作剧。若烟趁谭明写作业的时候,使劲用后背猛靠桌子,害得他在已经写的作业页面上划了一大道蓝色钢笔划痕。谭明很生气也很无奈,他以为是若烟的无意之举,只好自认倒霉。
看到谭明狼狈的样子,我和若烟对视用手捂着嘴巴偷笑,我们能让自己的计划得逞,感到很得意很开心。
过了一会,看见谭明又开始重写作业,若烟悄悄地把我课桌上的文具盒,作业本收好放到她的桌子上。我也很默契地配合她,把自己的书包悄悄地从座位下面递给了若烟。这次我们又开始了第二次的恶作剧,若烟趁谭明不备,突然地猛靠后桌,谭明的作业本上不仅又出现了一道钢笔划痕。而且,文具盒里的笔等用品,撒了一地,最悲惨的是有一根钢笔顺势掉进了教室的地板缝隙里,怎么也拿不出来。
这次过分之举,谭明非常生气,他明白了是我和若烟两个人私自合谋陷害。因不服气,他去老师那里告状。再一次的恶作剧,我和若烟知道闯祸了,心像敲响的小鼓一样,忐忑不安。
放学以后,我们果真被老师留下,谭明见状得意地向我们做着鬼脸。这次的恶作剧玩得确实过火,可想而知我和若烟被老师批得有多惨。回到家后,就连当老师的母亲也没有轻饶了我,挨训罚站不准吃饭。
这场恶作剧,消停了一段时间。但是作为好动的谭明,调皮之举又一次开演。他在又一次的自习课上,故意晃悠课桌让我写不成作业不说,还用我们的桌子去挤若烟。因上一次挨批,气不打一处来的我们,真的感觉很恼火。所以我和若烟开始了我们的自卫。若烟做中间人,用粉笔帮我们把桌子一分为二,然后在桌子中间画了一条竖线,告诉谭明以此为限,彼此不许超过此线,否则就是无理取闹。
因为谭明个头高,块头大,怎么可以不过界线呢?当然,我也不客气,采取了自己认为的“正义”之举。只要谭明右胳膊过线,我会用我的左胳膊使劲还击。就这样,谭明老实多了,自此不再与我们为敌。
荏苒时光催促成熟,渐渐长大懂事是必须的。童年的时光,就像初春的稚嫩的芽苗,茁壮成长在阳光雨露下。我们的童年,就是这样在童趣无知中度过的,虽然偶尔的恶作剧,可是没有影响我们的同学情深和友谊地久天长。如今回味往事,感受到了那份难忘的至深,如烟已逝去的曾经童年,却是那么的逗人开心。
后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谭明不再与我们玩这样的把戏了,也许是好男不和女斗的想法约束了他,也许是因为忽然有种长大的感觉,也许……总之,谭明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与之前判若两人。
于三月的春光中,静心聆听花开的声音,岁月便在童年记忆中浅笑安然。于三月的春光中,翘首仰望云悠的姿容,岁月便在少年记忆中羞涩嫣然。于三月的春光中,憧憬着未来的梦幻里,岁月便在青年记忆里色彩斑斓。
那时候,我们在香格里拉林业局的小学、初中和高中,是连为一体的子弟校。我们的初中、高中,都是在子弟校度过的。
最难忘的是初中时期,那个悸动年华的时代,有欢欣有困苦,更有神怡向往的色彩,憧憬着未来的美好。行走于岁月的身影里,总是以面部嘴角微微上扬的姿态,懵懵懂懂地对待所有。
幸运的是,我们三个又被分到一个班级里,虽然不再是同桌关系,不再是前后座位,但是因为有小学不打不相识的那般顽皮恶作剧和相互了解的那份同学情谊,平时,我们还是走得很近,喜欢在课间说说笑笑,偶尔一同玩玩踢毽子,一起打打篮球。后来因为别的同学投来异样的眼光,不怀好意的诡笑,我们开始有了男女之别的疏远,虽然彼此心中的距离却未曾改变过。
到了初三阶段,因为学习到了紧张时刻,不容许我们这样懒散,更因为青春懵懂的思绪羞涩,让我们每个人的心理,不再是童年时光的那么无拘无束的外向好动,流光的荏苒花季,流年的过往不凡,让我和若烟更增添了很多的女子柔情似水的文静,对谭明来说,更多了份男子伟岸祥和的安宁。
春花开了一季又一季,装点着每个季节的繁华葱茏,装点着每个人的活力青春。谭明暗恋着湘云,若烟暗恋着谭明,而我当时却是一无所知。
又是一年的明媚,阳光温婉着花季的心。到了高中,我们更加沉迷在学习当中,虽然厌倦那枯燥无味的死记硬背里,但是也有着逻辑思维的小乐趣,我和谭明都是喜欢学习理科的人,所以在数理化各科上成绩略显好一些,似乎两个人也走得近一些。而若烟喜欢文科的东西,自然有她的长处,因为她对谭明的那份微妙的挚情,开始有意地跟我疏远。
花开几多愁?生命的回转四季,总是在一季又一季里,纷呈精彩。云落几时起?生命中的很多过往,总是在走过后才会清晰明了,有所感悟收获。
往事,如过眼烟云,是曾经的美丽难忘;往事,如香醇窖藏,是感怀的精彩纷呈;往事,如花开荼蘼,是岁月的感伤情怀。
后来,在人生最关键的考试中,我们班里成绩优秀的同学很多,如:同班的男同学吴喻拿得全州第一名,女同学秀芳拿得全州第三名成绩。我也因为发挥得好,拿到了全州第二名。而若烟和谭明他们两个的成绩紧随我们之后。
因从小到大的彼此了解,我们彼此心相通,同学情更真。因青春萌动的心,平添了很多色彩斑斓的美好。这次考试,也让若烟和谭明走在了同一个层次上,于是,有了他们人生憧憬的共同观点,有了彼此关系的心照不宣而走近……
花季,是云动波涌的年华。从小学到初中,然后到高中,这段经历真的是幸福难忘、快乐精彩。也正因为如此,让我们三人在如此唯妙变化中,有了互补中的共同进步。在高中毕业后,我们各自都拿到了录取通知书,就在一个多情的日子里,我收到了一封信,是谭明的信。他说了很多,说到了儿时的恶作剧,说到了初中的融洽相处,说到了高中紧张学习的情思绵长。他没有遮掩地说到若烟喜欢他,而他喜欢那个湘云女子…….当时看完信后,我似乎明白了若烟与我疏远的微妙变化,原来如此。对于谭明地表白,再粗心的女孩心也是细腻的,当然也会很无情,我知道话外之音的祈求,于是回信婉言谢绝了他。路上转角,也许是为了遇到你;途中转身,也许是为了祝福你。从此,我们天在各方,行走在又一个各自的人生轨迹上。
人生就是这样,想拥有的却未必能得到,总会让人在一封情书里徘徊彷徨,虽然那远逝的阅历记忆在发黄的照片里,但是因为它的曾经会勾起你的相思情怀,而拨动着如水的心音。
人生就是这样,闲暇的愉悦,总会让人在一首似曾相识的曲子中飘落着思绪,虽然有可能它的旋律不够有多动听,但是因为它的曾经会在一瞬间勾起你的回忆,而触动了你内心深处的柔情。
人生就是这样,过往的美好,总会让人在期待中让希望启迪着生命的纯属,虽然有可能它会有如烟易失的感伤失落,但是因为它的曾经短暂的美丽辉煌,更会触动着你心灵底处的感怀之情。
光阴如幻,往事如烟。在岁月里打捞着精彩的故事片段,让袅袅炊烟飘逸幽幻,让清香也涂抹心绪的色彩做着美丽的遐想。后来我师范毕业分配到丽江一所中学教书时,听说若烟毕业回到了香格里拉的一所子弟校教书。而谭明毕业后也回到了香格里拉,并分在了一所银行工作。从此,若烟和谭明经常会在一起。也许是那段难忘的不打不相识的同学情,续上了前缘,让他们最终走到一起。也许是高中那段的未了情的萌发,注定他们的缘分。也许的也许,就这样,他们于一个三月桃花开的季节,坠入爱河,闪电式结婚。
若烟和谭明的结合,让我们这些在外地工作的同学措手不及,连参加婚礼的机会都没有,我就是其中的一个。当时在丽江工作,因为教初三毕业班的关键时期,我未能请假回香格里拉参加他们的婚礼。此时想来真是遗憾,让我抱憾终生。
我曾经很多次地想象着,想象着漂亮新娘和潇洒新郎携手走进婚礼殿堂的伉俪背影,想象着漂亮新娘和潇洒新郎爱情的浪漫和美丽。我无数次地祝福着,祝福着他们花好月圆恩爱如蜜甜,祝福着他们白头偕老幸福永远。
往事如烟,似梦若幻悻然何堪?岁月蹉跎,相逢渺茫重现几度休?你的柔情,点燃了心火,爱情的火焰,燃烧了生命的短暂。你因为爱,耗尽了生命的心火,却如烟般地飘在了天边。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又是一年的三月烟雨连阴天的季节,记得那天雷雨交加的日子,在丽江教书的我忽然接听到说若烟走了,走得很突然。那时候,我不敢相信,还说别人胡说,可是确实如此,若烟真的走了,像烟花绽放后消失了。当知道这是真的,已经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时,我哭了,哭得很伤心,连若烟离去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至今想来伤感满怀。
每当三月烟雨天,我都会向着远方,祈求着上帝苍天,好好待若烟。每年三月烟雨天,我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曾经,若烟生前的音容笑貌会时不时地在脑海浮现。每当三月烟雨天,我都会向着远方,感伤着生命的如此脆弱,感怀着若烟短暂的人生。
要说若烟的死,还要从他们小两口分别相聚说起。爱情,就如几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思恋。因为爱,在家等候谭明出差归来的若烟,坐卧不安,情不守舍。周末那天,当得知谭明已经走在回家的路上了,若烟急不可待地骑上了自行车,向车站飞驰而去。可是,那天也不知道咋了,若烟因躲闪不及,与一辆酒驾的货车相撞,当时就车翻人倒在了血泊中。当人们把若烟送到医院急救的时候,谭明心口窝很难受,右眼皮子总跳感到莫名其妙。回到家里,邻居大嫂见到,忙把若烟的事情告诉了他。
谭明飞快地向医院跑去。到了医院,医生正好从手术室里走出来,谭明急忙迎上去,问若烟的情况,医生无奈地说了一句,看奇迹吧。因为若烟伤得太重,肋骨骨折,头部颅骨骨折,已经昏迷不醒人事。经过两天的抢救,还是没能从死神那里把若烟抢回来,若烟就这样毫无牵挂地走了,把痛苦忧伤留给了我们。后来,当谭明知道若烟是为了接他回家出的车祸时,更让他难过恨自己。谭明难于接受若烟离去的事实,他痛不欲生地守着若烟而不愿离去……
人生四季,在寒冷中,我们总会期待春暖花开的温暖。当然,时光总会带给你厚爱,实现你想要的一切。春暖花开了,我们希望花能常开不败,可是我们要求的是否太多?烟花绽放了,我们期盼烟花不会落尽,可是我们怎能驾驭这一切?世事沧桑,岁月蹉跎人生,谁能左右自己的时运和命运?有时候,我们收到的竟然是事与愿违,不尽人意。
岁月蹉跎,往事如烟。人生,总是在时光流影中跋涉行走,当人生一路走来,才知道时间的可贵,生命的短暂。自若烟走了以后的那段日子,若烟说说笑笑的样子总是浮现在我眼前,让我每天都不敢相信若烟已经离开人世。那段日子,我满脑海里都在回忆着我们曾经在一起的快乐时光,让我在回味中感叹着人生的短暂、生命的脆弱。那段日子,真的怕自己静下来,总是想在忙碌中忘掉这样的悲伤。
人生就是这样,如烟袅袅往事梦,如水匆匆岁月老。后来,放暑假回到香格里拉的我,碰到了谭明,我不敢相信,更不敢相认。因为若烟的离去,他整个人变得邋遢憔悴,像一个精神萎靡不振的糟老头。
世事作弄人,让若烟如烟离世;人生短浅的不公平,让谭明这个曾经那么好说好笑的人竟然变成如此的模样。人生分合聚散是首悲喜的歌,不管结果如何,都是生命书写美妙凄婉的旋律,感叹人生有很多的无奈,感叹花开荼蘼的季节。往事如烟易逝,岁月如梦无情。
一别咫尺天涯远,若烟的离世,似如烟云的飘渺离去。无论是相识相遇的无奈,还是无缘各处的惆怅,我知道,你带走的是曾经那一季的芬芳,留下的是万般的思念,让我与你过往在如烟的昔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