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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流年】抵达梦中的故园(散文二题)


作者:施立松 秀才,1056.54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818发表时间:2015-04-28 21:44:19

【在鲳鱼礁,抵达梦中的故乡】
   曾几何时,我的故园只能在梦中追寻了。
   因为科技园区建设,承载我人生最初泪与笑的村庄消失了,那不高却蕴藏着无数美味野果的山坡,夷为了平地,那不大却有无数鱼虾海螺的海滩,建上了高楼。钢筋和水泥硬化了滋长生命和欢乐的土地,也冻结了生机蓬勃的地气。
   开山辟地的炮声是驱逐令,裂开的墙体在村民的心底划上一道深深的伤痕,村民在扑簌而下的粉尘里,喝下最后一碗粥,收拾起家当,在崭新却逼仄的楼房,重建新的生活秩序。忙时下海闲时上山的生活格局变了,洗脚上岸的渔民茫然无措中离开了熟悉的行当,长满硬茧的手在全新的谋生方式里,像拈起绣花针一样别扭和艰难;习惯于在自家的田园里栽种一家餐中菜肴的村妇,捧着一把去年收藏的瓜果种子,黯然神伤,找不到一方土地可以安放春播秋收的喜悦,没有了耕耘的岁月,时令的轮转变得模糊而惆怅,令人心慌;那些把山坡和海滩当成游乐场的孩子们,只能退守到电视电脑前,把童年时光交给一块冰冷又单调的屏幕,隔着屏幕回味那些海边的嬉戏山间的欢笑;那些远在他乡的人,失去故园的荫蔽,像断线的风筝,无根的浮萍,没有了着落,再光鲜辉煌也如锦衣夜行,漂泊感是刻在他们心上的暗伤。
   再没有春来时走向新草掩蔽的小径被花草的清香迷醉的惬意,再没有盛夏里海边游泳嬉闹的快乐,秋后瓜果飘散的芳香只成梦中的呓语,冬日暖阳下到哪里寻一处避风的墙角?
   在一个微雨后的夏日的黄昏,不经意间遇到了鹿西渔港边的鲳鱼礁村,故园的记忆再现了,重叠在斑斑驳驳的虎皮房的石隙间,在屋前屋后瓜果累累的瓜棚下,在家门口竹椅条凳上闭着眼睛听着鼓词的老人的闲适里,在一扇扇吱吱呀呀的木门后。
   这是一个依山傍海的小渔村,二三十座石头房,座座都久经风霜,岁月的风雨在它们的身上留下苍绿的苔衣,水泥顺着石头的缝隙,把墙面画成形状各异的图案,或黄或灰的石色仿若斑斓的虎皮,虎皮房的美称因此而起。
   正是晚炊时分,开在墙上的烟囱冒出缕缕炊烟,长年累月积下的黑黑的烟灰像给虎皮房画了个浓浓的烟薰妆。从一户人家的房前经过,听到一串“呼呼噜,呼呼噜”的声音,似曾相识,却想不起到底是什么,从敞开的大门探身进去,只见庞大的灶台后面,一个白发老妪正在拉风箱,灶膛里的火光映在她汗湿的满是皱折的脸上,仿佛一朵鲜亮的花在绽放。记忆中,我家也有这样的风箱,每到做饭时,我总抢着替母亲拉风箱,母亲常常会在柴灰里埋几粒蚕豆,土豆,或红薯,作为奖赏,豆香袅袅而起,而我早就垂涎欲滴。许多年过去,风箱声伴随着豆香,清晰地停栖在记忆深处,午夜梦回时,常常如蝶翅翩飞。在这一刻,那些远去的童年时光,那与母亲相依的岁月,悄然回归。
   村间的小路,像一棵长满枝桠的树,每一个枝头都开着一朵虎皮的花。砌上了水泥的路面,粗糙,却十分洁静。路旁各色小草小花恣意生长,狗尾巴草顶着长长的穗,在风中袅袅娜娜;车前草米粒大的紫花,羞怯怯地藏在绿叶之后;蒲公英的毛球球还含在花苞里,像一群一年级的新生,只等下课的铃声一响,就迫不及待地要冲出去;瓜子草从石壁上悬挂下来,像一串串翠色不太纯正,水头却极好的玉琏;艾草青翠,这时节正是她的好时候,像能干的主妇,前前后后都是她当着家。小时候,总是在这时节,随母亲上山采艾叶,顶端上的叶芯,煮熟揉出草汁,与米粉一起和好,做成一个个青餜,让出海打渔的父亲带去当午餐,而父亲总会从不多的午餐里省下一两个,带回来给我解馋。冷掉的青餜硬硬的,餜面圆润,艾草的青丝丝缕缕浸润着,像碧绿的翡翠。啃下一小块,慢慢咀嚼着,艾草的香混杂在米香里,有一丝微微的苦。母亲还会把艾草的叶子捋下来,搓成团,晒干,祖母风湿痛了,母亲就用这样的艾团,给她灸,那些天寒地冻的冬夜,满室艾香,祛除了祖母的痛,也驱走冬夜的寒。夏夜里,母亲还会燃一把艾草驱蚊,纳凉的人们在艾香中悠然摇着蒲扇,闲话家常。当夜色降临,鲳鱼礁村,会不会也弥漫着一片艾香的清香?我摘下一捧艾草芯,我要带回给年迈的母亲,她会是怎样的惊喜。
   在一座篱笆墙外小站,满架的蒲瓜,如吊环上的运动员,匀称的身子轻盈地悬空着,身上细细的茸毛透着青葱少年似的蓬勃和生气。架下是一丛丛顶着红红果实的向天椒,圆润饱满,如一粒粒莹亮剔透的玛瑙。凤仙花就开在篱落,红红白白的花,如一只只停在枝上的蝴蝶,仿佛展了翅就要高飞去。想来,这是哪位母亲的闲来之笔,种瓜栽豆之际,也不忘随手放一粒凤仙花的籽,不为收获,只为美丽。渔家夏季最闲,忙于生计的母亲,只有这个时候,才会有些许悠闲时光,凤仙花开得最好的时候,母亲总会去采摘了来,捣碎,敷在我的指甲上,我那未经世事的纤嫩的手,指尖便开满十朵鲜红的指甲花。眼前这一丛凤仙花,又将在哪个小女孩的指尖绽放?多年后,那个小女孩是否也会如我这般,惆怅却甜蜜,柔软却忧伤地怀想着一朵凤仙花?
   沿着小路往上走,只见一座老旧的石头房,三开间,二层楼,石墙黑瓦,朱红的大门上,砌出一块两米见方的匾额,和我的老屋十分相似,只是我家的匾额写的是建造年份1968,而这里却是四个仿宋大字“山家小筑”,这在渔村,极鲜见。单从这别具一格的四个字,便不难看出主人对这个家的热爱。是怎么样的主人,会给自己的家,起这样风雅的名字。可惜门扉紧闭,屋前的杂草,不多,却长到了门口,苍苔也爬到窗沿下,窗台上一棵艾草,亭亭而立,一付君临天下的傲然。一张竹匾靠在大门边的墙上,经了些风雨,显得乌黑发亮。屋后是高大的梧桐树,茂密的枝叶遮蔽了半个房子,瓦间长出了几棵杂草。想来主人已离开多时,但又不会太久,从屋前草的长势看,最多一个春夏。我相信,不久主人就会回来。倾注过爱和心血的家,怎舍得舍弃?
   在村口,遇到两个小姐弟,五六岁的样子,各拿着一只狗尾巴草,互挠痒痒,嬉笑着,追逐着,在照像机前,却有些羞赧扭捏,晶眸粉颊,透着纯净和天真。我问,爸爸妈妈呢?她脆生生地回答:爸爸在船上,妈妈在补网。这时才注意到,渔港那边传来一阵阵电焊的声音。虽是休渔期,渔民们也不得闲,渔船和渔具的修理,都须在这炎炎的夏日里完成,难怪刚才在村里,看不到壮年男女。到乘车离开时,才遇见三三两两回家的人,都是一身汗,一身油渍。记忆中,我也是每日在村口的小路上,迎我的一身汗水,一身疲倦的父兄们,不由得,眼底有些泪湿。
   去鹿西前,有新闻记者要一同前行,看到我们的行程后,他便放弃了,他说他们要反映新渔村建设。言外之意,不难明白。只是新渔村的标准,就是有高楼大厦?富裕而幸福的渔村,更该有这份淡然气质和沉静内涵吧?再怎么新再怎么建设,总要留一个安放心灵,安放记忆,安放灵魂的家园!
   何其幸,在这偏僻的渔村,于不经意间,抵达了梦中的故园。我终于可以安下心来。尽管世事纷繁,时代的风潮如飓风席卷,但还有这样一个小小村落,让那些失去故园的人栖居怀念之情。
   村在鹿西岛东面的小渔港边,岛是东海上的孤岛。从洞头本岛坐快艇,只需半个多小时。我曾多次到鹿西,却是第一次来到鲳鱼礁村。我相信,我还会来。
  
   【人在花岗】
   一个村子的命运,会在一朝之间改写,是许多人没有想到的。
   洞头渔村花岗也没有想到。
   苍茫的大海上,这个被浊浪簇拥着的0.7平方公里的小岛,是孤独的,它与大陆的距离,是隔海相望,是望洋兴叹,是舟行大海的颠簸和可望不可及的无奈。但它也不孤独。它与大陆的对话,虽有浊浪排空的悲愤,也有浪花飞溅的轻盈,有风来传递远方的消息,更有鸟衔来春天的希望。
   有希望便有脚步的停留。小小的山往里凹进去一小段,像母亲含着的怀,家就在这怀里,一点点长出来。米黄色的石头,是岛上的特产吧,就那么方方正正,没有花样,无须设计,垒成一个个平平实实,却能遮风蔽雨的家。东海边的这个小小的岛,就这样长出了一个村子,村子有了好听的名,叫花岗。它像一朵娴静的野花,静静地,从容地,在潮起潮落间,在花之朝月之夕,吐露着岁月的芳香。
   改变从那一天开始。一座座大桥,从远处飞架过来,像天上的虹,遗落在人间。花岗做为一个连接点,像一座闭关自守的城池,突然门窗洞开,清风朗日,铺天盖地而来。
   百花凋零的岁末,我们去花岗。朋友说,这时节,花岗无花,我们去看什么。
   我也茫然。这个无数次驱车从村前公路经过的小村落,春暖花开的时候,必也是野花遍岗的吧,只是她给匆匆掠过的眼眸余辉留下的唯一印记,只是石头房。
   到了花岗,才发现,米黄不只是娇艳的色彩,也可以是岁月风雨冲刷后的沉静。那些鳞次栉比的米黄色的石头房子,简洁而不失细致,随意而不失古朴,让这个东海边上的小小村落,显得那么独特而富有渔家村庄的气质;到了花岗,也才知道,天堑可以变通途,孤岛也可以被一条条跨海的桥,像母亲的手一样,揽进大陆的怀抱,那些习惯了借舟楫迈出的脚步,忽然间,被一辆辆飞奔而过的车,迷茫得无所适从,心猿意马。
   进村的路,很独特。从公路下来,绕到海边,再从一个桥洞里穿过,便到了村口小广场。广场边植了树,立了假山,假山石上刻了村名,“花岗村”在刻意营造出来的假山流水中,显出几分婉约和柔媚。
   进入村庄的路,是拾级而上的台阶,依山而建的房子,错落有致地散落在这片面向西北的山坡上。家家户户门前,都有一片空地,有些大些,有些略小,大得足有半个篮球场,小得也就两三席地,却无一例外地种了菜。几块石头片子,围住松软的土,就成一个小小的菜园。破残了的陶瓷缸,漏了底的脸盆,闲置的水泥砖,甚至掉了把柄的口杯里,都种上了蔬菜。菜的种类不多,青菜,芥菜,芹菜,还有葱,青翠得掐得出水来,把这数九寒冬,演绎得春意盎然。海岛地贫土瘠,耕地稀少,海岛人对土地的重视和珍爱,不是大陆上的人可以想象的。这些年,我走过不少地方,屡见不鲜的是,广袤的原野上矗起了座座烟囱,肥沃的粮田上建起了幢幢高楼,大片的耕地被闲置、撂荒、蚕食……人们对土地越来越轻视和冷漠,土地不再是万物之本源,不再弥漫稻谷瓜果的芳香,不再有对它顶礼膜拜的心,有的,只是无止境的索取和侵占。在花岗渔村,面对这一些些虽然只有小小的几撮,却长得丰沛蓬勃的菜蔬,体会着渔村人对一撮土的珍爱,心里肃然起敬。
   一行人走走停停,上到半山腰,见一两鬃斑白的老太太,站在几根旧木条钉成的梯子上掏烟囱,额上和双颊,都沾了黑黑的烟灰,不名衣服随手改成的围裙和袖套,也都斑斑点点,我过去帮她扶着梯子,她冲我咧嘴一笑,说,没事儿,我干惯了的。闺女,到家里坐坐吧。少了两颗门牙的笑容,透着几许质朴和天真,渔村蒲风禾露的生活,让老人沧桑的容颜里不乏洁净而健康的光泽。朋友手中的相机,定格了这个笑容。她说,留在心烦时翻来看看,会静气宁神的。
   在高楼以魔幻般的触角,延伸到城市乡村的各个角落的本世纪,渔村虽还保持着旧貌,但却留不住年轻的心了。曾经耕海牧渔,在风口浪尖讨生活的年轻人,都从村前的公路上,一步步,走向更广阔的天地。于是,渔村像许许多多古村落一样,慢慢的,只剩下老人和孩子。掏烟囱这样高危力气活,也只得由老人承担了。
   老人的家,地面已用水泥硬化了,装上了自来水,墙面也涂了白石灰,煤气灶,被一条大毛巾覆盖着,老土灶的灶面缺了一角,却干干净净,原木锅盖刷得雪白,灶前堆满了柴禾,老人用吃饭的碗盛了茶来,茶梗粗粗的,一看便知不是多好的茶,茶色却清透,香气也清爽。多年未曾用这么简陋的茶具,端在手里,却有别样的温暖。老人捧了一把韭菜,坐矮凳上,边拣去黄叶边与我们聊:说是保护古村落,不让我们翻盖房子,孩子们只好搬到县城去了,我老了,在那里呆不惯,还是老屋子踏实。
   老人的两个儿子,原来都是岛上的渔民,一个以捕鱼为生,一个以摆渡兼挖藤壶、海螺为生,通了车后,他们也洗脚上岸了,一个买了卡车给围垦工地运土,另一个跟亲戚到外面开灯具店。问老人,通了车好不好。老人沉吟了半晌,慢慢地说,也好,也不好,方便是方便了,可孩子们都不在身边了。
   村中唯一的小卖部里,几个老人正在闲话家常,见有人来,忽忽地跑出来,冲着我们喊,为啥不让我们盖新房子?他们指着对面沙角村,说,看他们多好命啊,都能住上新房!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答,陪同的乡干部说,已在想办法解决了,老人们想住新房,又不想离开家,纠结呢!新与旧的碰撞,保护和发展的矛盾,大概每个古村保护都会遇到这样的问题吧,若干年后,他们会发现,他们今时今日的付出,留下的是怎样的一笔财富。
   在村中,遇到一拨来自丽水的摄友,他们的长枪短炮,对准渔村的角角落落,卡擦声此起彼伏,这些和时间一起走进岁月深处的,在海风中依然不改其色的石头房子,让人体验生命的在场和光阴的过眼云烟,而成为他们撷取创作灵感的现场,和一种滋养心灵的场所。
   坐在村子最高处的一户人家门前的石臼上小憩,眼前是片片黑瓦整齐排列的屋顶,和正在涨潮的大海。一条从远处开山填海架桥过来的路,一辆辆飞奔着的汽车,正带着现代化的气息穿过彩虹桥向小村跑来,又在村边拐个弯,从我们的视野消失,那匆匆的身影在小村的屋檐暗影里轻轻地滑过,一天又一天。只有大海的涛声,随潮起潮落,变幻着节奏和声浪,把花岗渔村掩映在从前的岁月里,让渔村飘忽了的心魂,有了一个安然淡定的归处,也让渔村人知道,历史的脚步注定不再后退,我们的精神却需要一次又一次的回归,开放只是外在的风骨,固守才是内敛的精魂。
   在花岗,你会发现,大海,涛声,彩虹桥,老树,昏鸦,石头房,不是意境,而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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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这是一篇充斥着人生哲理的文章!开篇一句“曾几何时”,便让人生出深深的无奈。随着科技园的建设,山坡被夷为了平地,沙滩建起了高楼,钢筋和水泥填充了土地。与此同时,昔日下海捕鱼的渔民,在茫然无措中开始了新的行当;习惯于在田园栽种庄稼的农妇,开始为没有耕地黯然神伤;曾经在山间和海滩嬉戏的孩童,现在只能对着冰冷的电视电脑屏幕度过童年时光……故园,只能在梦中追寻。终于,在不经意间,在现实世界,邂逅了鲳鱼礁村以及之后的花岗村,仍然使作者看到了希望——现代与古老的完美结合,现代文明包裹下的古韵。固然所谓现代文明的气息不可一世的席卷这个时代,但仍有一些坚守的力量存在!很喜欢文章里这么一句话,开放只是外在的风骨,固守才是内敛的精魂。在乡村城镇化的过程中,并不是非此即彼的关系。当下有一个很响亮的口号,除了建设金山银山,更应该保护绿水青山。文章柔情细腻,古朴清幽。字里行间,有一种淡淡的伤感弥漫其间!美文,倾情推荐!【编辑:上官风】 【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1504300004】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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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上官风        2015-04-28 21:46:42
  所谓,鱼荷熊掌不可兼得——当权者应该慎思才好!
2 楼        文友:三熏沱茶        2015-04-29 14:33:21
  在时代风潮如飓风席卷下,伤逝的故园只能回到梦里惜别。所幸在鹿西的鲳鱼礁,那个渔村的一草一木,小路,炊烟,艾香,还有虎皮房前房后的瓜棚,在不经意间让作者恍然如抵梦里的故园——那个安放心灵,安放记忆,安放灵魂的家园,也是安放作者所有情怀的精神家园。接下来作者来到花岗,依然延续了前文的故园情结,在感性的笔触下融入了理性的思考,一个村庄的命运,开放与固守的意义,也不难看出村民和游客间不同的价值取向。最后,作者给我们描绘了一幅,现代文明和传统生活方式交相辉映的图画:在花岗,你会发现,大海,涛声,彩虹桥,老叔,昏鸦,石头房,不是意境,而是生活。
3 楼        文友:逝水流年        2015-04-30 07:51:16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
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相逢,用文字找寻红尘中相同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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