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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平凡·耕】人啊人(征文·小说)


作者:ying13141819 进士,6088.62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746发表时间:2015-05-08 20:49:22

【平凡·耕】人啊人(征文·小说)
   我已经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她的一举一动,要说我与她的关系,严格地讲连最起码的朋友都算不上。大概这时有人会问,为何要在一个看似陌生的人身上花下不必要时间,每每想到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我的内心不免开始一阵迷茫。
   与她认识是在三年以前,那一年的冬天,我结交了一位新朋友。一个比较随和的兄弟,感觉有几分投缘,其实最重要的是他待人真诚,所以我们的友谊因此就延续了下去。她是他的妻子,不,如果准确地说应该不是,因为他们在之前已经离了婚。要说怎么离的,我确实不清楚其中的缘由。在我知晓这个秘密的时候,是在半年后的一次生日聚会。
   那天,是这个朋友的生日,她也在场,剩下的就是一堆时不时敬酒给这位寿星的兄弟们。当然我也在,而且还自罚了三杯,原因是路上耽搁了一会儿,所以只好在大家的鼓动下喝完这些酒。这一次,可以说是近距离的观察与接触,她相貌应该算是中上的那种,特别是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有点勾人摄魄的味道。美女谁不想多瞧上几眼,碍于当时的人比较多,故收起了凌厉的攻势。
   对了,当时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出于好奇就白痴般的问了一下身旁的好友。阿祥,是我的患难之交,他告诉了我最终的答案。还说两人是在十年前结的婚,婚后不久,便迎来了他们最可爱的宝贝。本以为日子可以这样安安稳稳地过下去,谁知在孩子还未满一岁的时候,她毅然提出了离婚二字。面对这突来的决定,我可以想象这个才认识不久的朋友,当时是怎么也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问其原因,女人冷冰冰丢下六个字,之后便无情转身离开。“你们家太穷了!”如今,这几个字已深深烙在他的脑海,每每夜晚他只能以泪洗面。
   是的,一个穷字确实说中了他的要害,当时他家除了四间不大的平房外,其余的什么都没有,甚至就连他们结婚的新居也十分简陋。当然,泪是流不完的,但一味地消沉下去,那样地日子一定会黯淡无光。她的话真真切切刺痛了他的心,可一切无力回天,接下来的日子他必须得坚强地活下去。为此,他拼命地挣钱,省吃俭用,图的就是能让日子过得越加舒坦一些。在短短五年里,这个既当妈又当爹的他,靠着自己的努力,终于迎来了人生的第一桶金。数数现在的楼层,平底房早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是七层的高楼,谁见了都知道这一定凝聚了他不少的辛勤汗水。
   有一点必须澄清,除了她的名字是在那次生日聚会上得知,其余的则是等到结束之后。想想两个大男人,在聚会上大讲别人的家常事,这不是明摆着揭人长短,掀人家的锅。古人云“树大招风”,我认为这一点没错。谁都会见钱眼开,包括她也在内。我不清楚她是什么时候回到那个朋友身边的,有传闻两人是复婚了,也有传闻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钱。俗话说:“钱钱钱,命相连,”当时的我则是看重后者,尽管我清楚将这个答案如此牵强的施予对方,未免有些失于公平。不是公道自在人心,我开始为这个朋友暗暗担心起来。一切都看似风平浪静,直到他们同居快两年的时候,那一天,发生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两夫妻在一起,就怕有什么桃色事件摆在面前惹是生非。
   可,怕归怕,事实出现了,谁还能无动于衷。确切地说,这则消息是我无意间得知。要说这么绝密的事情,为何有人相告?当然,我得为这个告之此事的人而守住秘密,或者说我更相信这分明就是不足以听信的谣言。那天是个天气晴朗的周末,按照时间推算,我这个朋友归家的日子应该是在下星期的周二周三之间。原因是他们公司最近遇见一个大客户,为了能够顺利签下这次合约,便将他这个连续多年的销售标兵推到了刀刃上。本来估计是要个五六天时间才能完成的任务,谁知他三下五除二,在事情进行的第二天就把问题给解决了。为此,公司领导特意放了他一周的假期,他呢,什么也没做,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捧鲜花,看样子是九百九十九朵的那种。人的一生总是说不清,有时候你的期望有多大,失望就会有多大。
   “嗯,爱人不在家吗?”这是他看见自家房门紧锁,心底生了的疑问。“或许是吧,她和孩子应该在外面哪里玩,一会儿我去附近找找她们!”他这样想着,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声音很轻,砰的一下,门开了。他把鲜花放在了客厅的方桌上,随后便在房里四下搜索什么。“兴许她们在休息,因为这时已经是中午一点的样子!”他如此猜测,就先来到了孩子的房间,可是他失望了。接着,他想也没想,转身便向他与爱人的房间走去,本以为也会没有踪影。谁料眼前的一幕,仿佛将他瞬间丢到了万丈深渊。
   “怎么会有女人的呻吟声,而且还是那么地熟悉?”当他听见这些的时候,身上像是被千金巨石压着,双腿怎么也迈不开。可随之而来双眼的怒火,把他彻底出卖,只见他双拳紧握,颤抖着要将世间的一切砸碎。门重重地被推开了,声音几乎布满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床上确实躺着一对狗男女,当他们还沉浸在愉悦的性爱中时,被这突来的举动吓得手足无措。他满是失望,更多的是内心压不住的怒火,但这次他决定不予追究,因为他想到孩子,想到了甜蜜的三口之家。愤怒的拳头终于放了下来,随后,只听他大声吼了句:
   “滚,你这个不要脸的伪君子,下次再让我看见,非把你剁成肉酱不可!”这话说得很明白,也很直接。那个偷情的男人也不是白痴,听了他的话,瞬间溜得无影无踪。“去洗个澡吧,好好装扮一番,今儿是咱们的结婚纪念日,我去把孩子找来,一下咱们到外面吃点东西!”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时间要追溯到三月以后,那天是我家附近的一户办结婚喜宴。虽不说是乡里乡亲的,仅仅巴了个地邻,人家请了你,总得卖个面子。请帖是下给我父母的,既然可以蹭饭,我也跟兔子似的跑去。同去的还有我认识的几位朋友,并且还找了个好位置,坐了下来。大家在那里聊了一会儿天,轮着上菜了,我们看见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我才认识不久的他。
   他看上去和往常一样,面带微笑,见了大家便打起招呼来。大概见着我们这桌人已经满了,他也不好意思硬挤着,于是便去了另外一桌。都说人有旦夕祸福,世事难料,这话一点儿不假。我依然记得当时的情景,那天是一位朋友家的电脑坏了,他知道我多少懂点,于是打电话让我去帮个忙。因怕自己会徒劳无功,便在电话里问了他一下,在确定可以修好的情况后,我就去了他家。大概过了十分钟的样子,电脑修好了,而这时我那朋友接到一个电话。
   我不清楚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也不好问,但当我怀着好奇心想去问个所以然来的瞬间,朋友告诉我这样一句话:“哎,这人是怎么的了,前些天还好端端的,咋一下就病倒了!”我听了则不以为然,谁都有生病的时候,只要不是大病,输个几天液,吃个几天药不就好了。可细想之下,心底还是有些担忧,因为我们中间有些共同的朋友,会不会?想到此,我不免开始问了起来:“是谁呢,到底要不要紧?”他说:“就是那天看见的那个朋友,得了重病,也就只有两三天的盼头了!”我当时是怎么也不相信这个事实,但接下来我却不得不信,因为我接到了阿祥的电话,他也是那么讲的。面对这眼前的一切,我开始心底一阵失落。想着该去看一下吧,不过立马有个念头闪现而过。
   母亲讲:“没结婚的人,最好不要去见死人什么的,不然会对自己不利!”开始我则不以为然,但细想还是回去先问问家人,不是常言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他家还有些什么人在?”母亲认真地问。“就他妻子和孩子,哦,还有两个姐姐,但都不认识!”我如此回答。“那你和他的妻子关系如何?”母亲再问。“都没什么交往,可以算是陌生人吧。”我接着回答。“既然没有什么来往,那就算了。况且你送了人家一份情,还不知道以后会是怎样?如今的人都很现实!”
   父亲听了,叹着气说道。“那好,我就当这事情没有发生过!”我心底想着,多少有着几分愧疚。最后的结果很明显,我确实没有去给这位朋友送行。有一件事,我至今想不明白。都说人啊,这张老脸要紧,可就有人那么不要脸。这个女人还没等丈夫过完头七,竟然明目张胆和其他男人裹在一起。哎,说明白点,就是不守妇道。原本我认为之前无意间得知的那件事情是子虚乌有,不,确切地讲我更坚信目前正在发生的事情并不存在。然而,事实胜于雄辩,有人注意到那个女人背后隐藏的男人。因为他隐藏得太深,以致于我都开始关注起来。
   记得那天是新的一周的开始,女人把孩子送到附近就读的小学里。也就不到三分钟,在穿过一条小巷的时候,她背后突然窜出一个人影。这一次,我算是认出了这男人,他不是谁,正是那个叫阿力的。大概一下钻出一个这样的人,大家有些分不出东南西北。
   说起这个阿力,是之前给我这位才去世不久,曾经是朋友的他做过网吧的系统维护。他的网吧我有去过,是在两年以前开的,当时他说:“这网吧是他与几个人合伙投资的,考虑到大家手头也不宽裕,东挪西凑才有了现在的规模!”从他的话里,我能听出最初网吧的不易。
   正想着,突然所有的电脑都定了,反正我一时说不清楚,总之什么游戏都玩不了。开始我以为是个不起眼的问题,但看了他的脸色之后,立马知道这事的严重性。接着,他想也没想,拿起手中的电话便给对方打了过去。对方也倒爽快,得知此事后,随即快马加鞭赶了过来。一样的中分头,模样风度翩翩。这个男人还有个特点,说出来的话比蜜还甜。也就仅仅这些,足以俘获不少女人的心。
   今天依旧如此,他跟她说了几句,嘴唇便开始不失时机凑了上去。还是女人细心,她怕此事被他人得知,使了个眼色,两人便一前一后向那栋七层高楼走去。这时候,有人要问为何我那么清楚事情的经过,理由是那天我要去干妈家提点乡下送来的蔬菜和油,正好走过那段路程。所谓无巧不成书,这一切都被我撞见了,当然他们并没有意识到我的存在。回到家中,我开始在想,这女人到底有几个男人,上次无意间得知的那个,加上这次被我着实撞见的,当晚我是彻夜未眠。
   哦,还是该说说那个网吧的去向了。在还不到她男人死后的一月,女人便以没有精力打理为由,在众人相劝无果之下,将当时的股份退了回来。退则退,或许她已经注意到周围的风言风语,为了博得最后一些仅剩的颜面,她将孩子送到了寄宿学校,而自己也搬到了她娘家不远的地方。不是还有一栋七层高的楼房,难道她也将其卖了不成,如果卖了那孩子以后该是如何?
   于这里,大家也不必为他担心。因为我听到一则重要的消息,孩子死去的父亲生前并未与这个女人复婚,也就是说她目前只是孩子的监护人,而并不是财产的第一继承人,所以她没有权利来处理这栋房子。退一万步来讲,即使女人背着大家想把房子卖掉,那么法院都会以孩子尚未成年将其视为无效,也就是说这注定成为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与这个女人再打照面是在两月以后,怎么说呢,严格地讲压根也算不上。那天正好是周末,我们几个玩得好的朋友,感觉该是放松一下心情的时候,于是相约到附近的一家洗浴中心溜达一回。在大家洗好准备上楼,寻找房间打打牌娱乐的一瞬,我又看见了那个女人的身影。她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你楼我抱的好不自在。对了,这个男人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瞧他们的走向应该是去666号包间。
   说实话,一行的朋友也有对这个女人表示不满,因为他们也听见一些关于她的事情,一个气不过来的朋友讲:“这人,怎么就不知羞耻,除了和一群野男人乱搞关系外,还会什么,简直就是社会的败类,人渣!”
   正所谓无风不起浪,时间在平静中一天一天的度过,可发生在不久前的一件事,至今让大家无法忘记。那天下午,一个模样看似商人般打扮的男子,驱车来到前面所提及的那栋七层高楼。车刚停下,男子便想上来去看个究竟,谁料他还未走进楼道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浑身一阵冰凉。等他停下脚步四处张望的片刻,才知是有人在他身上浇了一盆冷水。
   尽管他身上湿漉漉的,终于看见那个给自己使坏的人,这时他便开始大骂起来:“你这人怎么不长眼睛?”
   “我又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了了!”对方如此说道。
   “不是故意的就行了吗?告诉你我这一身起码值个好几千块,不行,你得赔!”男子继续嚷道。
   “什么,一身破衣服,你想讹人呀,告诉你没门?”对方一时来气地讲。
   “你是狗眼看人低,好了,我懒得和你这样不识货的人争个高低,算我倒霉,不过,现在我限你今天之内搬走,如果不搬走的话,不要怪我无情!”男子突然提高嗓门。
   “什么,你说什么,主人又不是你……”
   两人争吵的声音,被一个在家轮休的人听见,他能理解其中的玄机,于是拨通了手机上的某个电话。不一会儿,便有人来到两人争执的现场,看她的样子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总之神情有些凶神恶煞的。
   “你,你,你是谁?房子是我弟留给孩子的,你为何说房子是你的,你这人脑子有病是吧,还有人家住得好好的,你凭什么赶别人走,你算哪根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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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人啊人,这带着无奈和感叹的声音,会让我们滋生出多少顿悟和唏嘘。小说,给我们讲了一个女人,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她了。因为嫌自己的男人穷,她背弃了家庭,抛下了孩子,成了尘世间的一株浮萍。当然,她凭借着美丽的容颜,和一个有一个男人勾搭在一起,甚至,有人因她纵欲而死。当曾经的丈夫有了成就,她又回到这个男人身边。当这个男人因病去世,她竟然不顾及自己年幼的孩子,想着变卖房子。还好,她的处心积虑最终因没有复婚而成为泡影。但我们在指责这个女人的同时,也许该想一想,和他在一起的男人,难道就没有错吗?小说的结尾处理的比较巧妙,一直在小说中充当着叙述角色的主人公,耳闻目睹了关于这个女人的一切,但最终,由于共同的命运所趋,他们竟然走在了一起,而且,竟然双双投进了江里。小说带有讽刺性和寓言性,平静地叙述,出其不意的结尾,引人深思,也令人震撼。人啊人,让我们带着这样的唏嘘和感叹,反思我们的人生,顿悟生活的真谛。欣赏推荐佳作!——责编:哪里天涯【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1505120018】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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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哪里天涯        2015-05-08 20:50:16
  问好小陈,这样的小说,好有味道啊。
哪里天涯
回复1 楼        文友:ying13141819        2015-05-09 17:58:33
  劳烦天涯了,喝茶。
2 楼        文友:哪里天涯        2015-05-08 20:50:53
  祝创作愉快,也期待更多的精彩。
哪里天涯
回复2 楼        文友:ying13141819        2015-05-09 17:58:51
  你也一样。
3 楼        文友:青木小屋        2015-05-08 21:58:01
  小说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引人深思。
青木小屋
回复3 楼        文友:ying13141819        2015-05-09 17:59:18
  谢谢,小屋来访,问好!
4 楼        文友:风轩        2015-05-08 22:47:10
  小陈同学,我来了。
风轩
回复4 楼        文友:ying13141819        2015-05-09 17:59:49
  轩轩来了,西瓜奉上!
5 楼        文友:简希        2015-05-09 21:28:01
  小陈同学好!
简希
回复5 楼        文友:ying13141819        2015-05-13 13:48:51
  希希来了,西瓜奉上!!!!!!
6 楼        文友:指间年华        2015-05-09 21:57:40
  第一人称的叙述手法,倒是有点新奇。正如天涯如言,平淡的叙述中,惊奇的结尾成了小说的亮点。
   问好小陈。
指间年华
回复6 楼        文友:ying13141819        2015-05-13 13:49:18
  呵呵,华华来了,敬茶!
7 楼        文友:潮仙        2015-05-12 09:04:23
  此刻,我拉着她的手,就像牵着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她没有任何反抗,而是同我纵身一跃。扑通扑通,直到我们的灵魂离开身体,直到我们的尸体浮出江面,大家才知道,有两个曾经鲜活的生命,从此去了海的另一边,再也不会回来……欣赏佳作。问好学习!
回复7 楼        文友:ying13141819        2015-05-13 13:49:38
  感谢朋友来访,问好!
8 楼        文友:指间年华        2015-05-13 11:11:55
   您好,感谢赐稿平凡世界,您的文章已被我们《平凡世界》再次收录到微信公众号中,以便更多人分享到这份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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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间年华
回复8 楼        文友:ying13141819        2015-05-13 13:50:16
  你这家伙,别忘了俺媳妇的事儿呢!
9 楼        文友:洛漾熙        2015-05-17 15:38:22
  小陈,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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