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麻花辫子(随笔)
郑智化的一首《麻花辫子》,唱出多少男人的情怀。记忆里总有那么一些长发的女子萦绕在心里,那盘起的长发,那巧结的辫子,那些如画的时光,那些如诗的风月,在记忆深处有时会像久违的旋律,不经意的从脑海里奏弹出来,如沐春风。
高中时代我的前排是一个面容娇好的女同学,生的白净,穿的时尚,最出奇的一条奇长的辫子,每日就在我眼前晃悠。她笑声爽朗,很有文艺范儿,和我的女同桌是一对死党,用当时我的话说,她俩一凑一块,就勺了。不是疯狂的点评每一个看不顺眼的小主,就是数落那些曾经让我们烧脑的习题,文科生的口才不服是不行的,不用重复的词组,不用爆粗口的言语,能将你糟损的体无完肤。总之一有空闲,就唧唧喳喳个不停,有时很享受两只黄鹂鸣翠柳的欢愉,乐在其中。
学校组织迎新年的汇演,麻花辫子是节目报幕员,在聚光灯的照射下,格外美丽,长长的辫子征服了台下疯狂的少年,为晚会增色不少,也让我们班名声大震,校花的名号也落在她的头上,但她依然是那个我行我素的女子,依旧每天没心没肺的闹着,从来不屑于那些躲在门窗后一睹其芳容的粉丝迫切目光。
美丽的麻花辫一直陪伴着我渡过了一堂又一堂难捱的功课,烦闷枯燥的高三生活,隐隐开始有了生存的压力,有时我们也会一起畅想起毕业后的分离,感伤又欢喜。近水楼台先得月,触手可及的麻花辫有时成为我消磨无聊时光的道具,在发髻上绑个橡皮,插个铅笔。印象最深的就是每每在她发神经的猛回头中,也会陡然将我桌上的铅笔盒扫翻在地,笔尺散落一地,我尴尬的在同学的轰笑中捡拾。她也不屑于向我赔礼,与死党一起乐的花枝乱颤。我像一部电影中的跑龙套,戏分极其不足,剧情有我没我都是一样发展,直到有一天,父亲一个口讯,让我打道回府,招工上班。
学生时代就这样结束了,剧情还没来的及上演,就已经打出了剧终的字幕。我们聚坐在一间咖啡店里,同学们用微薄的零用钱为我送行,表演我是不会的,但喉咙干涩,眼睛湿润的厉害,简单的道别,热情的祝福。麻花辫子为我准备了一枚小小的硬币,是一匹奔腾的骏马。很快我就辗转到了一座陌生的城市工作,偶有书信联系,像老狼的歌里唱到的,来信越来越客气,后来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邮差送来一封她的信,拆开一看,只有两行绢秀的文字:就这样目睹我们彼此淡忘,然后相见时不知如何牵动嘴角来一个人生最尴尬的笑,然后消失……
前几天在网上见到一张麻花辫子的照片,比当年的那条辫子编的更美丽,风格迥异,韵味十足。那关于辫子的记忆如同被启动的引擎,来势汹汹,那记忆中的麻花辫,如今你在哪里?我只是这场世纪盛典的大片中一个配角的戏分,始终想知道领衔主演的归宿和故事花好月圆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