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韵】我在丛中笑(随笔)
因为惦记着公园里那一些芍药花,所以,今早上我有意早起,来一个与花的约会。
在去往公园去的路上,在路边树与树的空隙里,我看见了一畦畦不一样的花,大概是园林工人培植的。看到忘忧草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这里仅有二三十棵,五六行排列着,清一色的憔悴模样,但却都正在含苞。其中有一棵根本看不见叶子,却开着一大朵金灿灿的花,我一点惊讶,佩服它的善良和坚强。
公园不很远,我走走停停的,如期而至。进了公园大门,因为时间太早,没有很多游人。脚步不问我的指令,就径直地朝着荷塘走。那是我多年不改的眷恋,不管春夏秋冬。走近前,修长的柳条垂直到水面上,水里有对称的倒影,水面上比较冷清,零星的荷叶懒散地仰卧着,仿佛美梦儿还没有醒。再往水中央看,哦,看见了“小荷才露尖尖角”。我没写错,只不过这里露着“尖尖角”的不是荷花骨朵,而是一片没来得及展开的嫩嫩的荷叶,自然没有蜻蜓儿来喝彩的。想起来去年的夏天,这里也曾经有“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壮观,期待着今年蜻蜓飞回来的季节呢。
荷塘岸边的斜坡上长满了绿油油的草坪类型的草,偶尔还可以看见角落处有异类植物疯长。这是三叶草,已经开着乳白色的毛茸茸的小球儿一样的花了,有谁说过三叶草是吉祥之物,我不迷信,喜欢它的理由很单纯,因为它的素雅,曾经在百度的图片里见过,喜欢得不得了,今天在此地巧遇,乃是意外收获,心里有一种好美好美的滋味。不舍得离开,离开了,还不停地回头看,竟然忘记了仔细看看它有怎样的花蕾。
沿着弯曲的小路继续朝着公园中央走,遇到石阶,石阶的缝隙里冒出来三两棵打碗花。看见它就一下子想起来小时候。小时候,我家在农村,村子里一大群和我一样大的穷孩子,天天放学以后背着背筐结着伴到田野里给猪们挖野菜。野地里到处都是这样的野花。几乎所有的妈妈都告诉她的孩子这种野花叫“打碗花”,不能碰它,如果谁敢碰它谁家就会打碎饭碗的。我是个听话的孩子,从来不敢去触摸它,要是饭碗被打碎了,多可惜。后来长大了,知道这样的说法是冤枉了它,但是依旧不忍心伤害它。它的花很像小喇叭,颜色一点粉也一些乳白,我喜欢。一声鸟叫,打断了我的回忆。眼前的打碗花已经有好几个花蕾了,估计过一会儿就会盛开在朝阳里。
小路七扭八歪的,像是在耍着脾气,故意把很近的距离变得“天涯”一样的远。还好,我终于到达了公园的正中央,远远地就望见了芍药花园里斑斑的红艳。加快脚步,来在园中,眼睛里是惊喜,哦,一朵又一朵,不管是怎样的姿态,都一样的完美。完全盛开的不多,三三两两的,大大方方的,微笑着脸,脸上尽是骄傲。也有一些只把花瓣打开了一点点的,像个恋爱中的少女羞答答的,不肯让人好好看看她的脸。更多的还在花蕾期,那花蕾不很圆,上面有鲜艳的裂痕,仿佛有新生命要从裂痕处“破茧而出”,我心里想,用不到三五天,这里定然是一个芍药花的盛世。
再往园子深处走,一边走一边惊呼,也一边拍摄着。忽然角落处一棵红芍药吸引了我的眼,这是这园中唯一的与众不同。它静静地在挨着栅栏的地方成长,远离了“人”群,独守一份安静,一副不争春色的豪气,却还是有半片鲜红出“墙”来。我不知道会不会也有人像我这样把唯一的它拉入到画面里,让它与大家一样的被喝彩。笑了,想起来我自己的性格,可能像极了这样的花。
美中不足的是,这里的芍药花都是单片的,就是说只有一圈花瓣站成一个圆。我曾经在谁家的园子里看过双的芍药花,那样子更美,更娇艳,真的就是牡丹的富贵样。还好,心里没有很奢望,此一刻,正在眼前的每一朵花,每一片叶子,都足以感动我的心。不知不觉中,我陶醉了……多愿意时间能在这一刻停下来,把这样的美好定格成永远。
大概是我深情拍照的样子,感染了一旁晨练的美少女,她拿着手机也凑过来咔嚓咔嚓拍,一边还夸奖我是个爱美的人。她说如果不是我这样的的痴情样,她会没想起来拍这些没有盛开的花。拍意正浓的时候,美少女提议要我帮她拍照片,她就蹲在花丛中,摆弄着不同的造型,我就换成不同角度和距离,像个职业人那样很一本正经地拍着她:“笑一下,微笑最好看”,真的,年轻真好,人比花俏。
本以为给美少女拍好照片了,她就会心满意足地走开,不曾想,她热情地走到我眼前,一定要帮我也拍几张照,那种语气是不同意根本不行。说句实在话,我很少有自己的照片,天生的丑,排斥任何拍照的场景,即使有非拍不可的团体照,也会固执地钻到不起眼的角落处,最好只露出来一片额头也或者两道弯眉。都说低调要有资本,我什么都没有也很喜欢低调的风格。哈哈,世事难料,就在这个早晨,我被破了底线,下蹲,微笑,听到了咔嚓声。
美少女要我像她说的那样摆造型,我一直一直傻笑着,不动弹,那意思是,就这个德行,谁爱拍不拍。她使劲看着我的眼睛,最后还是被我的执着打败了。没办法,小姑娘只好前进几步一咔嚓,再后退几步一咔擦,于是乎,便有了一张张“我在丛中笑”了。
看着太阳光芒万丈的样子,知道时间不早了,就沿着老路往回走,一边走一边翻开相机里的照片看,看到了自己笑容那么美,自己竟然被自己感动了,真的,生活里那些树,那些花,那些事,那些人……虽然平凡无奇,但是那是人生里最真切的美。快去发现,快来品味,一定会不酒而醉,实则是醉在了美好的日子里。
2015年5月25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