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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平凡·耕】诗人之死(征文·小说)


作者:一朵午荷 秀才,2482.9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9770发表时间:2015-05-28 14:45:14
摘要:这是一个丢在光阴角落里的故事,像树上飘落的一片再平常不过的叶子。农闲时,诗人在泊子村看过窑。窑厂在村南一片芦苇地旁边,一个小破屋孤零零蹲在窑厂旁边,诗人孤零零蹲在小破屋里边,有诗和笛子陪伴,倒也守得住寂寞。偶尔还拉着长声念几句:“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平凡·耕】诗人之死(征文·小说) 这是一个丢在光阴角落里的故事,像树上飘落的一片再平常不过的叶子。
   几十年前,龙湾村还没有实行联产承包,大锅饭吃得正热乎。村子一共十个生产队,南面的七队八队盛产粮食,北面的一队九队盛产光棍,尤以一队为最,共有二十九个光棍子,当娶未娶,夜夜做着不靠谱的春梦。
   其中一个,便是大名鼎鼎的诗人——梁家武。
   说来也怪,一队缺钱缺媳妇,却唯独不缺好事者,穷乐呵一个赛一个。一帮老爷们儿干活干累了,把锄头一扔,地头上一坐,嘻嘻哈哈,荤素不论,编的神段子赛过李有才板话:鹰膀锄刃扁挂腿,梁家武吹笛子顶着个歪歪嘴。
   “鹰膀锄刃”是说气管炎小桂嫚,她天天嗓子眼里拉风箱,肩膀耸成了墙垛,活像老鹰翅子,当然,最现成的比喻便是眼前的锄刃(锄头上面那个弯弯的地方)。
   “扁挂腿”说的是东门吴丑的姥娘,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一顿一挫,一条弯腿甩来甩去,就像压场院的打地轱辘(石头滚子)提系,也就是扁挂。
   至于最后一位梁家武,歪歪嘴,黑脸膛,五短身材,只比三寸丁武大郎高那么一韭菜叶子,浑身上下任你瞅上半天,也挑不出个好地方。
   不过,梁家武倒不孤单,他弟兄四个,依次叫“光武中兴”。梁家几代单传,老爹斗大的字识不了一升,倒给儿子们起了牛哄哄的名字,就是巴望着梁家能从伶仃状态里摆脱出来,从此走向复兴的道路。
   老大果真让他脸上光面得很,个子高,也聪明,当了镇上重点初中的数学老师,虽然讲课时爱吹胡子瞪眼。轮到老二梁家武,一出生便让老爹傻了眼,竟是个歪嘴,渐渐长大,嘴没有正起来的迹象,个子竟也如蹲苗的庄稼,迟迟不见动静,拿七奶奶的话来说——跟个打地轱辘一样,只横向发展,考证下去,当属变异。好在歪嘴不痴不傻,虽只上到小学毕业,但无师自通会吹笛子,还有一个高雅的癖好,竟然是念诗。他枕边放着《三字经》《毛主席诗词》,又跟村里弘德老师借了本《唐诗三百首》,整天咕咕囔囔,着了魔一般。
   老爹老娘天天盼着儿子长个,眼看着院子里的梧桐树越窜越高,歪嘴却被土地老儿死死拽住,纹丝不动。一转眼三十好几的人了,俩兄弟都娶了媳妇,他却还是光棍一条,干活倒从不偷懒,就是没事老傻乎乎地念,全然不顾爹娘摇头叹气。
   没过几年,二老就被阎王领走了。临走,给歪嘴留下的,只是几间空荡荡的屋子。
   弟兄们各过各的小日子,这媳妇的事儿就只能自力更生了。
   唉,长相不行,那就靠内秀吧,腹有诗书气自华嘛。一闲下来,别人打牌赌钱,梁家武却歪着嘴念诗。
   那天,老歪大娘上北街串门,胡同里撞见了梁家武,他正要外出干活。大娘顺口打趣:“家武,找着媳妇了没?”
   歪嘴挠挠头,歪歪嘴,尴尬地笑笑:“嘿嘿,革命尚未成功,正找呢。”
   “这是个大事,别嘻糊(方言:不当回事)的昂。”大娘促狭地笑。
   “毛主席教导我们说,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咱头拱地也要办啊。”论口才,歪嘴一点也不差。
   “司马相如只一曲《凤求凰》,卓文君便跟他私奔,大小姐情愿当垆卖酒。古有唐伯虎点秋香,今有……”
   入夜,躺在光溜溜的土炕上,梁家武想起了去年听来的戏文,越想越美。
   他更加努力了。除了干活,读诗,竟然还写开了诗,在墙上写,在纸上写,干活都念念有词,连上圈(方言:上厕所)也不闲着,一边赶猪,一面两头儿使劲儿,弄得炕上到处是他的作品。
   可惜,小屋鲜有人光顾,酒好也怕巷子深,为了把自己成功地推销出去,歪嘴改了主意,裁了好多烟纸,把诗写在上面,逢人便递上烟纸,从怀里掏出塑料药瓶装的旱烟丝,一边寒暄一边推荐自己的诗,也顺便请人牵线。
   人们通常接过他递来的烟纸,装模作样地念两句,哈哈一笑,把烟丝一卷,凑过去点上火猛吸一口,歪嘴的诗意便随着香烟袅袅而散。不过,渐渐地,歪嘴不再叫歪嘴,雅称“诗人”了。
   龙湾村有个联中,联中有个挺有学问的年轻老师,有一天,去镇上赶集,路上碰见了诗人。
   诗人拦下老师,笑嘻嘻递上一个卷了边的本子:“王老师,你有学问,你看看我写的诗,嘿嘿,我觉得我这个语文水平就是弘德老师那样的。”
   弘德老师当时大名鼎鼎,已经进了城,王老师彼时还初出茅庐,在村里名声还不够响。
   推不过,老师便看了看:“三间茅屋在北边,里面有个美少年。”
   还自视甚高呢,王老师暗笑,“青春独愁夜自长,不知何日得姑娘。”
   “嗯,哈哈,这两句特好,太好啦。种得梧桐树,引来金凤凰,等着吃你的喜糖啊!”
   诗人高兴得嘴咧到了耳根子,脸上像吊了个上弦月。
   鼓励和怂恿据说是婚姻的窍门。
   诗人瞄上了前屋邻居大兴的妹子小秀嫚。小秀嫚一头玉米须,二十七八了还没找婆家,照今天的说法,便是恨嫁一族,天天在家蹬缝纫机绣花。老娘在旁边唉声叹气。
   天长日久,在诗人听来,那嘎达嘎达的声音竟如同天籁,如果配上他的笛声,乖乖,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戏文上咋说来着?对,琴瑟和鸣!他心里开始有小虫子在爬,痒酥酥的,再也睡不踏实。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他不知哪里学来的词,在光炕上烙了一宿饼。
   那天晚上,听见小秀嫚又开始嘎达嘎达绣花了,他长长地吸了几口,终于鼓足了勇气,在后窗外拉着长声念:“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缝纫机继续嘎达嘎达响。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下里巴人不成,诗人换了阳春白雪。
   缝纫机继续嘎达嘎达响。
   “青春独愁夜自长,不知何日得姑娘。”
   缝纫机突然停了,诗人一阵狂喜。
   然而,这高兴只存活了两秒钟就夭折了,只听砰的一声,后窗被牢牢关上了。原来,张生枉自痴情,小秀嫚偏不是莺莺。
   有一天,不知是巧遇还是被巧遇,小秀嫚出门时,恰逢诗人也出门。
   诗人一脚踩在门槛上,含情脉脉地瞟着对方,刚要张口“……”
   “神经病!”随着一声娇嗔,诗人结结实实地收获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呃……胡同里赶驴……”诗人挠了挠头,撇了撇嘴。
   春天来了。院子东墙根那棵梧桐树上忽然来了一只喜鹊,在枝头上蹿下跳,喳喳直叫。
   诗人看着自家种的韭菜葱,想起小王老师那句话,忽然有了主意。
   他抄起镰刀,割了一把嫩生生的头刀韭菜,拿包袱包了,跑到胡同里,支棱着耳朵听听,看看胡同里四下没人,就翘起脚,抬手一扔,嗖的一下,那包袱就跟绣球一样进了小秀嫚家。
   诗人撤身回家,唱吱吱地等好消息。
   前屋寂然无声,如同一颗石子投进了深井。
   诗人有点失望,又有点希望。他隔三差五地扔,要么韭菜,要么大葱。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诗人满脑子都是美好的愿望。
   一天,包袱又扔进去了。
   “啊——”一声尖叫传来,诗人赶紧躲回家。
   小秀嫚家门开了,扑通一下,一个东西被扔出来,紧跟着是小秀嫚娘满圈里打猪的声音:“看你个熊样,槽子里的不够你吃啊,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不要脸的东西,谁稀罕——死乞白赖还没完了,脸皮厚得二齿钩子抓不透!……”
   诗人显然听出了个中玄妙,他瞅了瞅梧桐树上那个喜鹊窝,挠挠头,喃喃自语了两句谁也听不清的话。
   那个高高的后窗里,缝纫机嘎达嘎达还是自顾自地响。诗人的心像有虫子在咬。
   那天晚上,诗人大睁着眼睛,想了一夜。后来,一句词终于冒了上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诗人心中又升起了一轮明月。
   第二天,他急匆匆去请老歪大娘说媒,只可惜,一向伶牙俐齿的她那天刚开口就结了壳。
   “秀嫚娘,你看闺女也不小了,前屋家武——”
   “哎吆,她大婶,俺家闺女就是搁家养着,也不能便宜他呀。”
   “人家泼实,又会写诗——”
   “俺不稀罕,八成是骚皮子(黄鼠狼)附体了,整天神叨叨的!”老歪大娘的嘴被堵了个严严实实。
   终于,在一个良辰吉日,小秀嫚穿着通红的棉袄把自己嫁出去了,脸抹得像驴粪蛋子上下了一层霜。新郎不是诗人,是三里地外神仙庄上一个卖猪肉的。
   那日,诗人开着门,听着前院和胡同里不时溅进来的欢声笑语,忍不住在鞭炮响了的时候,趴在门口向外瞅了瞅:新郎肥头大耳,满脸油光光的,穿一身西装鼓鼓囊囊,像一颗春天里发了芽子眼看要撑爆了的大白菜。腻是腻了点,不过,嘴不歪。
   这天晚上,一勾弦月悄悄爬上来,躲在梧桐树叶子的缝隙里偷看,诗人呆呆地与月亮对视半天,回屋从枕头底下掏出一管竹笛,横在嘴边,呜呜地吹,笛声连同月光凉汪汪地淌了满地。
   月亮爬上又爬下,胖了又瘦了,日子就在那棵梧桐树间不歇气地走着,梁家武竟然时来运转,拿小秀嫚娘的话来讲,愣是交了狗屎运。
   爹娘留给他的三间小屋,地底下竟然藏着重晶石,这种石头可以卖钱,邻村都挖疯了,家家户户门前堆着白花花的重晶石,如白花花的银子。相隔数里,龙湾村竟没几家在矿脉上,偏偏诗人中了彩。
   他在屋子里挖了十七米深的井子,井子很深,下面黑黢黢的,都点不住灯,要点牛油灯照亮,那是牛脂炼的油,不怕缺氧。他天天在家吭吭哧哧地鼓捣,一筐一筐的重晶石被挖出来,堆了一院子。
   诗人如地老鼠一样不歇脚地忙活,仿佛每前进一步,媳妇便近一步。
   那几年,他扬眉吐气,跨步格外高远。手表、自行车、缝纫机,三大件一样不缺,然而,媳妇却像梧桐树缝里那个弯弯的月亮,看着很近,却遥不可及。
   不对,老歪大娘后来又给他牵过线,其中一个乍看挺好,只是坐半天木木地不吱声,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诗人先泄了气。后来,又有个寡妇,拖着个男娃,来了没几天就不明原因走了。诗人又恢复了光棍身。
   一天,邻居去他家串门,连叫三声没动静,刚要走,就听地底下一个微弱的声音喊:“快救救我。救救——”
   邻居唬了一跳,循声找去,原来他掉到井子里去了,赶紧找人把他七手八脚弄上来,整个人已经虚弱得要命,已经掉进去两天了。好在命大,只把手磕断了,别的地方无碍。
   重晶石渐渐被挖空了,房子也不能住了。
   枕头底下那个包包越来越鼓,诗人挣了不少钱,除了填饱肚子,喝两壶老白干,他把钱和希望都给了小兄弟,张罗着要给侄子盖一栋新屋子。对于一个渐渐老了的光棍来说,总得找个依靠。好好伺候着,动弹不了的时候,还有个指望。弟弟还不错,在他把那个布包包递到手里之后,激动得把儿子过继给了诗人。
   侄子拿了钱,果然很快在原屋的基础上,翻新了房子。
   “家武,你怎么不盖新房子?你可是大富茬子啊,再说,还得娶媳妇不是?”大街上碰见了,只有老歪大娘依然惦记着这事。
   “嘿嘿……”诗人咧咧嘴。
   诗人终于没盖新房,就在一队老场园屋里重新安了家。房子临北公路,他把后墙刨出一个洞,胡乱弄上一个栅栏门子,屋子里空空的也没有墙壁,就一个锅灶连着一盘大炕。到了冬天,西北风呜呜地刮,屋里四面透风,冻得睡不着觉,他就起来烧炕。大锅里添上满满一锅水,锅灶里塞进满满的柴草,咕达咕达地拼命拉风箱,搞得满屋烟气,直烧得热气腾腾,炕上滚烫。
   春去秋来,麦子割了一茬又一茬,天增岁月人增寿,诗人的包包却越来越瘪,他又开始想别的门道。村子里都说,别看他长得歪瓜裂枣不像样子,但是浑身力气,而且不惜力气。两个大饼子下肚,一天能砍二亩苞米。农忙时,大家都雇他干活。他撅着屁股不歇气地砍,手起镢落,苞米一棵棵铺在身后,转眼便是一大片。晚上好打发得很,只需一个菜,一壶酒,酒足饭饱,喝剩了便拿回家。
   农闲时,诗人在泊子村看过窑。窑厂在村南一片芦苇地旁边,一个小破屋孤零零蹲在窑厂旁边,诗人孤零零蹲在小破屋里边,有诗和笛子陪伴,倒也守得住寂寞。偶尔还拉着长声念几句:“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一晃几十年过去,小秀嫚都当了婆婆,梁家武早已经由一个大龄未婚青年固化为一个老光棍,他抵不住地心引力和岁月的压迫,变得更矮了,渐渐砍不动苞米。侄子家的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诗人有时候会昂首挺胸地跑去讨酒喝,刚开始还好,谁知日子长了,侄媳妇的大白眼和怪话噎得他吃不下去,便轻易不敢去了。
   他跟那几间摇摇欲坠的破屋一样,渐渐失了活力。
   村里打南北大街的水泥路时,书记可怜他,让他看料。
   那是一个秋天,西风乍起,大街两旁的法国梧桐叶子再也站不稳,纷纷坠落。
   王老师在大街上碰见了诗人,他正木木地坐在路边,穿着一件灰白色的褂子,灰白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王老师跟他打招呼的时候,一片叶子刚好打在他脸上。
   他抬手抹把脸,捡起叶子看了看,歪着嘴笑了笑:“立秋喽。”神色凄然。
   不久之后,村里便传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诗人竟然自杀了,喝了剧毒农药,死在小秀嫚家门口。小秀嫚娘早晨一推门,吓得当场背过气去。
   据说,侄子去收拾屋子时,发现了满地的烟屁股,炕头上横着那管磨得锃亮的竹笛,一个烟壳子,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了几行字:
   秋风起兮秋叶黄,我自飘零向苍茫。
   王老师叹着气说,这是他写得最好的一首诗。
   大兴的妹子小秀嫚其实很丑,黄发,龅牙,一脸雀子屎,也不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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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读罢这篇文字,不禁让我深吸一口凉气。诗人之死,诗人为何而死,他的一生不正是世间人情冷暖的真实写照。然而,他的存在只是未知一隅中某个角落里的故事,因为是那么地不显眼,因为是那么地微不足道,故此在全文的前部与后部,作者以飘落于风中的叶子来替代诗人凄凉的人生,实则借物喻人之大手笔。其实,自全文的布局来看,诗人的一段段经历,无不与孤寂二字有着实质的内在联系。而就孤寂来讲,谁都会望而生畏,因为那种无人疼无人怜的日子,终究会是一种惨淡的日子。当然,这样的人生我们谁也不想要,于是一个疑问便不失时机地脱颖而出,难道文字的主题仅仅是让我们看一幕龙湾头村一个叫梁家武的诗人的悲凉片段。如果有人那么想,那绝对是大错特错。很明显,作者是借诗人的死,来烘托一个深层的问题,这实际是对人性的一种反思,一次直击心灵的拷问。除此之外,我认为文字还有一下几个看点:1.梁家武的爹和娘,他们的原形是一户农家的父母亲,二老为自己的儿女可谓任劳任怨,尽心尽责,着实将自己膝下的孩子们抚育成人,这无疑为众多的乡亲树立了好的榜样。尽管他们走得是如此地匆忙,尽管他们是带着遗憾走的,但他们光辉的一面会引领着大家,鞭策着大家,一定要勇敢地面对前方的路。2.方言一说,作者引用了北方的方言,时不时地弄上那么几句,给文字带来了一种特殊的视觉之感,使得文字更有嚼头。3.自古以来,很多人有个不好的习惯,以貌取人,梁家武的出生本来就属于不幸,可有的人却指桑骂槐,火上浇油,使得一个本就可怜的人变得更加可怜。这主要体现在小秀嫚家人的冷漠无情。4.梁家武,也就是后来的诗人,其实在他身上也有自己的闪光点,他靠着自己的勤劳养活自己,还会在农忙时去帮助众人收获一季的辛劳,然而到最后,真正关心他的人到底有几个,试问除了他死去的爹娘,老歪大娘,还有救了他一命的邻居,其他的还有谁会在意他的生死?5.诗人的侄子一家,本来也和诗人是穷得叮当响的,但是面对一个发达的机会,诗人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侄子一家。当那一筐筐重晶石从地底挖了出来,当诗人为挖重晶石而险些丧命,这所有的一切自始至终对于侄子一家来说根本就是不值一提。虽然他们将自己的儿子过继给了诗人,但当诗人的钱一天一天消失殆尽,也褪下了伪装的外衣。文章的结尾实乃点晴之笔,给人眼前一亮的冲击视觉,是贯穿文中诗人卑微但却渴望有个家的内心愿望,也是作者埋下的伏笔。因为自己身材及长相的先天不足,他甚至没有资格去要求对象的条件,并用自身的智慧略通诗文来包装自己,即便如此,仍没有等来丘比特射来的爱情之剑。生活的凄凉与内心的悲苦,催生了诗人终于走向自杀的悲剧,令人唏嘘慨叹。很不错的小说,布局严谨,语言灵动,好文,问候作者,推荐阅读!【编辑:ying13141819】 【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1505290001】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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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ying13141819        2015-05-28 14:46:28
  嘻嘻,有幸编辑荷花美女的大作,偶是开心的乐呢!
爱好文学,愿文学的殿堂永远追随我,独树一帜,书写靓丽人生!
回复1 楼        文友:一朵午荷        2015-05-28 16:05:12
  谢谢小陈帅哥,辛苦啦。
2 楼        文友:ying13141819        2015-05-28 14:47:15
  哦,忘记了,偶不会添加图片,劳烦大家帮忙一下!!!!!!
爱好文学,愿文学的殿堂永远追随我,独树一帜,书写靓丽人生!
回复2 楼        文友:一朵午荷        2015-05-28 16:05:44
  匆忙当中,自己没配图,给大伙添麻烦啦。
3 楼        文友:ying13141819        2015-05-28 14:48:52
  呀,荷花美女啥时候写小说了呢,本来以为这是第一篇的,好好高兴呢,可结却是第二篇,呜呜呜……你坏,你和华华一样的坏,哈哈哈……
爱好文学,愿文学的殿堂永远追随我,独树一帜,书写靓丽人生!
回复3 楼        文友:一朵午荷        2015-05-28 16:21:38
  嘿嘿,尝试一下。跟吃饭一样,光吃一种吃腻了。
4 楼        文友:ying13141819        2015-05-28 14:55:14
  那啥,再把天花板也抢了,谁叫你们不给偶留位置的,嘻嘻嘻……
爱好文学,愿文学的殿堂永远追随我,独树一帜,书写靓丽人生!
回复4 楼        文友:一朵午荷        2015-05-28 16:25:12
  小陈的巨无霸按,让俺仰望……
5 楼        文友:雨中的花纸伞        2015-05-28 15:32:55
  诗人之死,个人认为最有深意的是诗人二字。诗者,应是阳光之人,却偏偏让他的一生埋没在无限凄凉的境地。诗人的一生就如他写得诗,最好的一首竟是他的离世。抱守着一种执着的离世让人为他悲伤的同时,又让人深思,这个世界,什么才是值得,生命如败叶般去了,凄凉却也是一种解脱。问好花花,这小说读得,感慨呀。
雨中的花纸伞
回复5 楼        文友:一朵午荷        2015-05-28 16:36:46
  多谢伞伞,这份懂得让我感动!其实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当初听父亲说的时候,我也很震撼,其实对他的死,我最初很不理解,也许是绝望了,也许是想以这样一种悲壮惨烈的方式,提醒这个缺乏温情和诗意的世界,以证明它的存在,已经无从知道了。写的时候很纠结,有好多想跟大家商榷的地方,你是小说高手,还请多多指教。抱抱……
6 楼        文友:重庆霜儿        2015-05-28 16:02:03
  花花,这小说乡土而诗意,太精彩了!在花花鬼斧神工的笔下,入木三分地刻画了诗人这样一个具有戏剧性的小人物,揭示了人性的多面性。一个充满人生波折的小人物,他丰富的内心世界,他对爱和美好的执着追求和向往,他被现实抛弃的无奈和心酸,他充满命运的悲苦一生,令人动容。书写好小人物不易,写得鲜活生动而深刻的小人物更不易,这令我想起了五朵厂花塑造人物的手法。花花,你的小说太绝了,令人大开眼界,狠狠赞!
重庆霜儿
回复6 楼        文友:一朵午荷        2015-05-28 16:42:42
  霜儿过奖了,这样我会骄傲的,哈哈。你是小说高手,我正想请教呢。这个小人物的一生的确令人唏嘘感叹,平凡的如蝼蚁一样的生命个体,能够带着一份诗意,在时间的洪流里、在尘世间挣扎着,耕耘着,直到被岁月淹没。他的死留下的是浓黑的悲凉,但也有些许亮色。谢谢你的来访,蓬荜生辉啊。
7 楼        文友:风轩        2015-05-28 16:41:05
  诗人其实更多是生活在底层人的缩影,结尾暴露出他所用尽心思苦苦追求的小秀嫚其实很丑,然而他却“情有独钟”。也许在他的心里,小秀嫚当时也是未嫁的姑娘,他只是想像大多数人一样娶妻生子,过平凡人的生活,享受平常家庭的温暖。即便是比小秀嫚更丑的姑娘,只要当时是未出阁的姑娘,他一样会选择去追求,这就是诗人的内心想法。现实生活以及主观原因,造成了孤苦一生的凄凉命运,作者借用诗人冠以作诗文化的烘托,反衬出了一位悲剧人物的内心世界,令人慨叹。
   语言一如既往的生动有张力,给莲莲点赞撒花……
风轩
回复7 楼        文友:一朵午荷        2015-05-28 19:38:29
  多谢轩轩如此到位而深刻的解读。你的认真和鼓励总是让我感动!啥也不说了,抱抱。
8 楼        文友:简希        2015-05-28 16:43:00
  花花,这速度,啧啧!
简希
回复8 楼        文友:一朵午荷        2015-05-28 19:39:18
  希希,再快也追不上你啊,嘻嘻……
9 楼        文友:指间年华        2015-05-29 06:48:52
  怎么说呢?这是一个悲剧的诗人,说他是诗人,可他并没有得到世界的重视,说他不是诗人,在落后的村子里他又可以摇头晃脑文雅几许,或者这也正是他悲剧的根源。这些造就了他在自身的不起眼和渴望美好的追求的冲击,让他在现实的夹缝里挣扎着,他像孔乙己,却比孔乙己更热爱生活,起码他也在努力创造着生活,然而最起码的人之常情都被这个世界所不肖一顾,世态炎凉不过如此,结尾点出他所钟爱的女子其实很丑,仿佛是对生活的又一次控诉,那么卑微的愿望都要他用一生的时光去遥望,用死亡去句读,而他,一个所谓的诗人连一个卖猪肉的都不及……问好荷荷,手机打字太艰难……啦啦啦~
指间年华
回复9 楼        文友:一朵午荷        2015-05-29 09:58:08
  多谢华华如此用心的点评!而且是手机党,感动得眼泪哗哗的……我也在想这个人的悲剧原因,也许正是他的诗让他与这个现实的世界显得格格不入吧。挣扎过,奋斗过,最后走向寂灭。抱抱……
10 楼        文友:一米月光        2015-05-29 15:43:59
  诗人之死说明时代的悲哀,人心的冷漠。非常不错的文字,欣赏拜读!
回复10 楼        文友:一朵午荷        2015-05-29 17:48:06
  是啊,小人物总是挣扎在生存的边缘,常常是自生自灭。谢谢一米阳光光临留墨,蓬荜生辉啊。遥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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