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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舞】无声的背后(散文)
闲暇时光,我喜欢看窗外的风景。
下雨,落雪。春暖花开,阳光明媚。
我喜欢窗外朦胧的绿意,花儿、草儿在雨的温润呼唤中渐渐苏醒,我贪婪着窗外每一季的风景。
静谧的时光不受世俗的干扰,一些场景,念起让人微笑,也有些曾经,让人深思令人沉醉。
此时的窗外飘着月季的芳香,还有那石榴花的火红,早起的鸟儿已在叽叽喳喳。偶尔,会有呼啸而过的车鸣和各种商贩的叫卖声音。
五月的阳光清清浅浅地洒落在阳台上,让人感觉温暖敞亮。坐在阳光下,捧起一本书,沏一壶茶,悠闲地浪费着这清晨美好的时光。忽就想起白落梅的文字:在慵懒的阳光下,将一盏茶,喝到无味;将一本书,读到无字;将一个人,爱到无心。这个周末的清晨,我将在这阳台上,于一杯茶里品尽人间百味,观人性真善美……
“馒头,新鲜出炉的馒头!”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想起。伴着有节奏的叫卖声,记忆的屏幕上又出现了那一日的情形。
“拿两个馒头。”
“一块五”
头也不抬,一问一答结束后,老板娘麻利地收钱递馒头。
“馒头多少钱一个?”一位应该是没来买过馒头的大姐问道。
“五毛钱一个,一块五两个。”仍是忙碌着收钱递馒头的老板娘丝毫没有停顿地流利回答。
一脸愕然,那位大姐楞在那儿不解地望着老板娘。
“请问你要几个?”略显疲惫的老板娘慢慢地从馒头堆里抬起头来,伸出准备接钱的左手,摸索馒头的右手停留在了保温用的整洁而又厚重的白色棉被下。
迟疑了半天的大姐还是拿出了一块五毛钱递给老板娘,然后接过两个馒头后默默地走了。
馒头铺前,人来人往,生意兴隆。买馒头的人络绎不绝。一块五毛钱两个,三块钱四个,老板娘收钱递馒头,一连串的动作娴熟不间断地在无声中完成着。
五月,无雨的清晨,站在馒头铺前望着急匆匆赶时间上班的人群,看着他们掏钱接过馒头转身离去的身影,感受着凉风习习的我静静地思忖一个问题。
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卖法呢,如果有偷机取巧的人,买两个镘头他分两次一次一次地买,老板娘会如何呢?别人买一个是赚,两个同时买不是会亏了吗?急速地飞转着大脑想着这个令人费解的问题。
买镘头的人似乎没有人考虑这个问题,一波接一波地,他们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去。
随着上班时间的逼近,买馒头的人流渐渐稀少,抬头,远远地,那个蓬头垢面常常在附近街道转悠的疯子乞丐又朝馒头铺走来。
走到铺前,老板娘伸手示意他不要走近,然后离开那堆馒头,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包馒头递给了他。
乞丐听话地远远站立,等老板娘把包子递过去,他眯着眼眼,咧开嘴,露出白白的牙齿,朝老板娘傻笑着点点头,打开包装拿出馒头狼吞虎咽地啃起来,边啃边向老板笑着,笑意中满满的的全是开心。
买馒头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有时也会有人来买一个馒头,老板娘一样的表情接过五毛钱递过一个馒头。忙碌的空闲,她会偶尔抬头,没有言语,只有微笑溢满在脸庞,一切都在无声中沉默着……
一阵微风拂过,顿觉暖意融融。我知道那无声的背后,不仅饱含着温暖,其实还有绵绵不绝的爱意。人性的美好与善良全都蕴含在这收钱递馒头的无言举止里。
此时的我,念起那日的情景,再一次在沉默中体会到那种无声的关爱与无法言喻的真诚。不仅是老板娘,其实也包括买馒头的人。
所谓爱,所谓真诚,并不是要惊天动地大声喧哗,告诉被爱者说,“我们在尊重你,我们在关爱你,我们在真诚地对待你”。有时,爱与真诚也许就是这么简单这么平常,但却能让你真真切切地感受得到。
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角度用不同的心态看待那件小事,得出的也必然是不同的结论。狭隘的我,初初以为,老板娘不会做生意,生意圈里向来都有“薄利多销”这个生意经,难道她不懂这个道理?心怀宽阔的人,却能从中看出,老板那一个馒头的让利自有她的道理,她糊涂的背后是让人信服的真诚与无言的善意。而最关键的是,也没有人刻意为那二毛五去钻空子,也许她的真诚和善意也感动了"上帝",这种相互真诚的理解与善意,主导着社会中的人性。
五月,轻盈的风,清澈的空气,纯净的蓝天,还有那雨后的清新碧绿,那五毛钱一个的馒头,那满脸污垢的小乞丐,那来来往往的上班人群,还有那小乞丐傻笑的表情,又都再一次地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