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巢】商洛行(散文) ——商洛采风感受
2015年4月的一天,我有幸接到了参加九省市作家的采风活动的邀请,吃饭时,我得意洋洋地跟爱人和儿子显摆:“我就要去河南商洛采风了。”儿子瞪大了眼睛:“你说啥?河南的商洛?”他哈哈大笑:“我的亲妈呀,你啥时候把商洛给整到河南去了呀?”爱人憋着笑说:“作家是性情中人,她们遵循的是人性中最原始最本质的情感,由于你妈妈忠于内心的感受,往往情感大于理智。因此,你对你妈妈说的每一句话,都要无条件地支持,理解的要支持,不理解的也要支持。”儿子哈哈大笑:“支持,坚决支持。”
父子俩相视而笑,笑的前仰后合。
我在他们的嘲笑声中逃离了餐桌,去书房打开电脑,身后的笑声随着我的离去嘎然而止。
我在网络上搜索商洛:“……商洛,因境内有商山、洛水而得名。位于陕西省东南部,秦岭南麓,与鄂豫两省交界。东与河南省的灵宝、卢氏、西峡、淅川县市接壤;南与湖北省的郧县、郧西相邻;西南与安康、宁陕、旬阳,西北与长安、蓝田毗邻;北与潼关、华阴、华县相连。商洛内设商州区,洛南县、丹凤县、商南县、山阳县、镇安县、柞水县六县一区,196个乡镇。”
我傻傻地盯着电脑,为自己的无知感到难堪和羞愧。
爱人喊我吃饭,我讪讪地回到餐桌。爱人给我夹菜,说:“我给你的银行卡里再存点钱吧?”我点头;儿子说:“妈你哪天走,我在网上给你订票?”我又点头。这时,我看到爱人给儿子使了个眼色,儿子心领神会、态度诚恳地对我说:“妈,你刚才说的没错,古代的时候商洛就是属于河南。”我知道这是儿子在设法为我挽回脸面,自从我以码字为乐趣的那天起,我为了能把字码的坚实一点,已经习惯了被批评,在批评面前,我的脸皮已经厚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但是把脸面丢给儿子,我还是首次。我装着没听见儿子的话,埋头吃饭。爱人笑着对儿子说:“那当然了,在原古时期,河南就是属于商洛。”我被他们的胡说八道逗得大笑,父子俩再次笑的前仰后合。
饭后,我和爱人在大漠航天城散步,航天城对外称中国酒泉卫星发射中心,她是中国最早建成的运载火箭发射试验基地。这座小城已成功发射了49颗卫星、9艘神舟飞船﹑1艘天宫空间实验室,并相继将9位航天员安全顺利送往太空,这座世界三大航天发射场之一的小城还奇迹般走出了34位将军。
戈壁滩中的航天城很小,小到在中国的版图上找不到她的坐标;航天城名气很大,从“两弹一星”到五星红旗在太空高高飘扬,这座小城在国际上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因为小城五十多年来所建立的功勋极大地增强了我国的国际地位。
蓝天白云下的航天城很美,一幢幢白墙红瓦的住宅楼的楼层不高但齐整,嫩绿的柳枝在春风中摇曳,片片草坪铺满了淡淡的绿纱,路旁的迎春花含苞待放,一队年青的士兵从我们的身边走过,铿锵的脚步声伴着他们的歌声渐行渐远……
我漫步在美丽的航天城,心里却想着陌生的商洛。商洛,你身在何处?商洛,你长啥样儿?因为我对你一无所知,故我对你愈加向往。
几天后,我下汽车上火车,下了火车再上汽车,向商洛奔去。车窗外山清水碧,风光旖旎,高速公路仿佛是在山峦叠嶂之间织就的神奇彩带,汽车在彩带上飞翔。
当我走近商洛时,已是山岚升腾,烟雨蒙蒙,雾雾靄靄,淅淅沥沥。热情的商洛好似知道我来自干渴的戈壁滩,用温柔的小雨在欢迎我的到来。
我在心中高喊:商洛,我来了!
我走进了善良的商洛,我在商洛吃的第一餐饭是王卫民主席爱人亲手做的臊子面,那碗真是大呀,面真是香呀,我一边说吃不完,一边却把面吃的干干净净,吃的连一滴汤汁都不剩。
我走进了友好的商洛,我们下榻在商洛的乾元宾馆,当晚,我们围坐在圆圆的大餐桌前,商洛文化界的领导为我们致欢迎词,九省市的作家朋友和商洛的作家朋友干杯祝福,亲热的却如同亲朋故友一般,温馨的气氛让我想起了“与君初相识,犹似故人归”的诗句。
我走进了美丽的商洛,商洛城不大,却精致。她鲜花盛开,绿树婆娑;她空气清新,降水丰沛,我欣赏着她的秀美,恍恍惚惚,好似穿越了季节,时下的大漠航天城只是绿意浅浅,商洛却已是春风杨柳万千条,妖媚艳丽分外娇了。
一、商南
在商洛采风的第一站是商南,商南是大秦岭的封面,又名“鹿城”,她历史悠久,生态优美,底蕴丰富,玲珑俊秀。
商南,还是我国著名的中国茶叶之乡、中国名茶之乡、中国最佳文化生态旅游名县、西北地区著名的生态旅游强县,被誉为“陕南明珠”“秦岭封面”。
商南真美,美的令人惊叹。
登上商南茶山放眼望去,蓝蓝的天上白云朵朵,远山重峦叠嶂,水秀山明,山光水色,山清翠水秀美,美的用语言无法形容。
四百年前,李自成在潼关战败,仅率领刘宗敏等十余人,隐伏在商洛山中。第二年又在商州军岭川失利,再次东下商南,扎营于金钟山上,练兵休整。“闯王寨”是全国最具代表性的“闯王文化”公园,也是全国最大、最具特色的闯王文化旅游胜地。
我坐在闯王的座椅上,想象着当年闯王如何在此地休养生息,扩军再起。我巡视四周,这里山清水秀,便于潜伏隐藏,这里是世外桃源,是神灵之地,难怪闯王挑选这里。
我渐渐沉醉于商南厚重的历史文化和美丽的景色当中,在与商南的作家们交流时,我兴奋地说,商南太美了,我太羡慕你们了,我真想留下来不走了,这里是神仙居住的地方,你们就是神仙,你们都是神仙作家……我由衷地、语无伦次地只顾赞美商南的美景,忘记了这是文学交流的殿堂……
晚饭后,我和九省市的作家们同乘一辆中巴离开商南返回商洛,汽车在层峦耸翠中穿行,我们被商南的美景冲击得兴致勃勃,激情高涨。有人开始唱歌,全体跟着吼唱,震耳欲聋的歌儿越唱越多,一直唱到了商洛,真是一车欢乐,一路情;一路美景,一路歌声。
二、柞水
商南景美,柞水绚丽,北国奇观,惊叹不已。
商南的美让我陶醉,柞水的美令我惊叹。柞水是座美丽的小城,这里的山光水色与小城融为一体。一条清澈的大河在小城中悠悠穿过,小城的两旁是连绵的山峰。山峰的倒影映于流动的河面上,仿佛重峦叠嶂在水中舞蹈,清澈的河水在山峦之中缓缓地流过。
柞水溶洞更为奇妙,溶洞外的瀑布仿佛在国画里流动,溶洞内的仙境好似在油画中复活。溶洞里形态各异的钟乳石琳琅满目,绚丽多姿。这座神工鬼斧的艺术宫殿里,还流传着玉一般清碧、霞一样斑斓的爱情故事,我徜徉的仙境里,陶醉在故事中。
这里的山水钟灵毓秀,这里的山林葱翠浓郁,这里的山连着天,水连着山,岚霭悠悠萦绕在山间,真是名不虚传的‘北国奇观’。
柞水景美人更美。
晚饭后,柞水的领导带领我们走进了会议室,会议室里坐满了柞水的文化界领导和作家,小小的柞水,竟然成就了这么多的作家,是因为这里人杰地灵?还是因为陕西本来就是作家的摇篮?
王卫民主席告诫过我:“文学交流只谈文学,不谈风景。”那时我虽然点头应是,但心却沉浸在美丽的风景中不能自拔。当我看到柞水县的作家群体时,当我看到柞水作家们流露出渴望的眼神时,我不仅怦然心动,还与他们产生了强烈的共鸣。我太理解柞水作家的渴望了,因为我和他们有过同样的渴望。瞬时,我想起了在总装备部笔会上马晓燕老师(第六届鲁迅文学奖得主)的苦口婆心,想起了在《小说选刊》第二届全国颁奖(我获得了一个短篇小说一等奖)笔会上,著名作家刘庆邦老师的语重心长,我想,同是文学爱好者,我应该把我知道的毫不保留地说跟大家听。
我强迫自己从美丽的风景中走出来,我真诚地、哩哩啦啦地讲诉了我个人写作的点点感受。为了说明如何找小说的点和写什么的问题,我讲诉了几个航天人在辉煌光圈背后的小故事。柞水美好的风景,让我想起大漠航天城的荒凉,想起了中国酒泉卫星发射中心历经了半个世纪的风雨磨砺,为中国的航天事业创造的一个又一个奇迹。五十多年来,航天人在恶劣的环境中艰苦创业,在一穷二白的条件下,立起了两弹一星这根擎天大柱,中国从此打碎了西方核讹诈的威胁,从此走进了联合国,中国人从此在世界挺起了脊梁。航天人在人类探索太空的足迹中,闪亮了中华民族的威名,奠定了中国在世界中的大国地位。她让各种肤色的大拇指像纪念碑一样竖在了全中国人民的心中。
为了航天的辉煌,航天人压力山大,他们的艰辛与不容易鲜为人知。
我讲诉的航天人的故事吸引了柞水的作家,他们的掌声令我感动。爱人说的没错,作家都是性情中人,他们遵循的是人性中最原始最本质的情感,他们是站在时代风口浪尖上的先驱者、是有责任、有担当的时代先锋。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中说:“在几千年的历史流变中,中华民族从来不是一帆风顺的,遇到了无数艰难困苦,但我们都挺过来、走过来了,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世世代代的中华儿女培育和发展了独具特色、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为中华民族克服困难、生生不息提供了强大的精神支撑。”文学的力量不可估量,中国的作家为中华民族提供的精神支撑永远绽放光芒,永远与日月同辉。
柞水作家的掌声同时也让我羞赧、令我汗颜。我不是职业作家,没什么资格谈论文学,我的长篇小说《东风航天城的孩子》在《神剑》杂志上连载是我的运气,我用航天城孩子的视角讲述了航天城的故事,用轻松的语言,描述了那个年代的艰苦卓绝,因为我就是航天城的孩子,我有责任把这些可歌可泣的故事写出来,有责任不让她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这种责任不是谁强加给我的,因为她是每一个文学爱好者的天职。
柞水的风光让我惊叹,柞水的作家谦虚好客的拳拳之心让我感动。
商洛的山美,水美,人更美。秦岭山水,美在柞水。
三、牛背梁
牛背梁是山的名字,因形状像牛的脊背而得此名。登牛背梁山的小路曲曲弯弯,一段陡峭、一段平缓、一段宽阔、一段狭窄。小路旁有参天的古树、不知名的山花、奇异的山石,还有一条清澈的小溪哗啦啦地伴着行人的脚步欢快地流淌。
我们有幸参加完柞水县举办的秦岭旅游节的活动后,在陡峭和平缓中行走,在宽阔和狭窄里目不暇给。这里的生态淳朴自然,俊美的山峦幽静古老。站在山上放眼望去,嵯峨黛绿的群山,满山蓊郁荫翳的树木,在湛蓝辽阔的天空下构成了一幅雅趣盎然的淡墨山水画。
走过牛背梁的我,净化了心灵,开阔了心胸。山河如此多娇,引无数文人竟折腰。潺潺而流的小溪滋润着柞水作家的笔;影影绰绰的群山像是一个睡意未醒的仙女,披着蝉翼般的薄纱,脉脉含情,凝眸不语,尽情撩拨着柞水作家的情;苍翠峭拔的山峰拔高了牛背梁文化的地位;群山连亘、云遮雾绕的虚幻美,为柞水作家留下了无尽的遐想空间……
我终于明白了柞水的作家为什么如此之多。
四、商洛诗会
2015年4月23日,是第20个世界读书日,这天,我们九省市作家和商洛的文学爱好者、作家、作协领导、文联领导等聚为一堂,陕西省作协党委书记蒋惠莉在会上介绍了陕西省的文化发展概况,表扬商洛作协是优秀的作协。商洛市委党委、宣传部长刘淑慧说:“……我们文联围着协会转,协会围着作家转,作家围着作品转,作品围着精品转。”
商洛的风景优美,商洛人杰地灵,商洛之所以文学繁荣、作家多多,是因为陕西和商洛的领导重视,是因为各级文化领导心甘情愿围着作家转、心甘情愿为作家服务、心甘情愿为文学爱好者们服务的丰硕成果。
商洛是贾平凹老师的家乡,商洛是生长文学素养的地方,我羡慕商洛有这么好的文学环境,我感动商洛有这么好的文化界的领导。
诗会上,商洛的诗人们激情满怀地诵读自己创作的诗歌,商洛的诗歌跟天上的繁星一样的多、一样的亮,有的诗像潺潺的小溪、优美的琴声、百鸟的歌喉;有的像怒吼的松涛、万马奔腾的战场、铿锵的士兵脚步……
我陶醉在商洛美好的诗歌里,徜徉在商洛厚重的文化中。
在商洛的那些日子里,难忘的事儿太多、太多:天竺山奇山兀立、袅娜迎人;仙娥湖澄蓝澈底、波光粼粼;农家乐饭香菜美、其乐融融;那山、那水、那人;那花、那文、那诗;还有那优美的歌声、酣畅淋漓的秦腔……远去的一幕幕是那么清晰地在我的眼前回放,一回又一回,一遍又一遍……
我在航天城的弱水河畔漫步、沉思,缓缓的河水在我的身边潺潺流淌,岸边的片片苇丛被春风点亮了片片绿色,一簇簇蓝盈盈的马兰花的阳光下一簇簇地盛开,胡杨的叶子悄悄舒展绽放,航天城的春天姗姗来迟,但还是来了。
航天城的小环境优美,大环境却极其荒凉。我注视着耸立在蓝天白云下的发射塔架,遥望茫茫的戈壁滩,心中无限感慨。谁不想居住在风景优美的地方?谁不恋自己的家乡?航天人离乡背井,在戈壁滩拼搏奋争,他们献了青春献子孙,献了子孙献终身,就是为了航天城的每一次的胜利和成功。因为航天城的每一次成功都能给中国的老百姓再增加一层安全感,因为航天城的每一次胜利都能让中国人在世界上再次挺起脊梁,为了让祖国的大好江山永远旖旎、永久平安,航天人无怨无悔!
我遥祝美丽的商洛,愿你永远山清水秀;我遥祝善良的商洛人,愿你们永远幸福吉祥!
欢迎你到航天城来作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