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那年夏天,我们在一起(散文)
有一段时光,承载着忧伤熙熙攘攘,有一抹岁月,伴随着明媚迎来送往。那年夏天,我们哭笑交织,那年六月,我们欢聚一堂。青春呼啸而过,我们后知后觉,恍然间,高考悄然而至,我们才发现,毕业季已在路上。
——题记
六月将至,夏天的烈阳充斥着整个大地,空气里偶尔吹来的微风,也消不去焦灼而干燥的气息,正如那年夏天我们惴惴不安的心情,起伏不定。2014年的六月,对我来说是特别的一段时光。如今过去一年,重遇六月,虽然那人那事,早已被光阴洗劫一空,寻不到当时的痕迹,但那些打打闹闹,嘻嘻哈哈,哭哭笑笑的日子,却永远尘封在心里,不经意间就重现在眼前挥之不去。
有人说,人生就像一出戏,开头再是轰轰烈烈,也免不了曲终人散的寂静落寞。我们的青春也终会远去,那些相知相惜,相伴相依的闺中密友,也最终分散各地。但我们依旧缅怀,只因为那是我们的青春,那是我们独一无二的毕业舞曲。
我总觉得自己很幸运,每每遇到挫折,我都知道,我不是一个人,我会有这样一群知心的朋友为我担心,鼓励我,帮助我,我很感谢他们。我常常在想,如果没有他们,我不知道我是否可以熬过那段心痛绝望的日子。我记得有一次是很重要的模拟考试,而我考的极差,差到前所未有。就是从那时起,我觉得我的好运再也不会回来了。之后大大小小的考试,都不能尽如人意,也就是那时,我的自信被考试砸的支离破碎,几乎每天都活在失败的阴影里,我只能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没关系,下次会好起来。然而,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我知道我很害怕,我早已承受不起。那一刻,我很痛恨那样的自己,什么也抓不到,却丢失了宝贵的自信。我开始怀念以前的自己,至少可以在阳光下,会心的微笑。可是那时,我却再也笑不出来,一切都那么苍白无力。只是一句话,就可以让我的眼泪溃不成军。我不敢往家里打电话,不是害怕听到他们失望的语气,也不是担心他们的责备与叹息,我只是害怕,当耳边传来他们的声音,我会控制不住的哭泣,反叫他们为我担心。我能依靠的只有那些默默支持我,安慰我的朋友。
走到今天,我一直很感谢我的同桌,也是要好的闺蜜之一。在我看来,她一直都是一个很有梦想的女孩子,明确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么,骨子里也有几分文艺范,对旅行情有独钟,对西藏有一种莫名的信仰。她说过,徒步旅行,太考验勇气,驾车出游,却错过太多,总有一天,她要踩着单车去远方看不同的风景。每次她这样说话的时候,我都发现她的眼睛熠熠发光。我把这事告诉她,她就会笑着说,那是她的眼睛在说话。我见证过她的坚强,也看到过她的脆弱与无助。那是她的考试瓶颈期,一次又一次失望,一次接一次失败,而我无能为力,正如我高考前前被失败充斥的日子,他们也无能为力。我看到她从失败的阴影里走了出来,以后阳光明媚,也正因如此,当我也面临同样的现状的时候,我会告诉自己,一切都会过去,最终会好起来。看到我颓废不堪的样子,她并没有过多的说些什么,经历过才知道,这是自己的路,只能自己熬过,再多的安慰在现实面前都是那样苍白无力,如果说蝴蝶飞不过沧海,那只是因为彼岸早已没有了等待,可怕的不是失败,而是绝望。简单的一句话,我相信你,会好的。我知道,因为我在走她走过的路,既然她能通过,我必然也可以。我不想再执着于那份失败,更不愿意沉溺在悲伤中不可自拔,这于事无补,只浪费光阴,想清楚了这些,我感到长久以来难得的轻松,也许后来,我的心境被磨砺地平稳而安然,才使得在高考那样紧张的时刻,依旧心静如故,反倒能得到较好的结果,这些虽已随时间流失在过去,与我而言,却是一生最珍贵和怀念的时光。
如今到了大学,虽然不像最初想象的那样轻松,可是比起高中着实要轻松许多,不会有人再盯着你,不厌其烦给你讲题,不会再有人,悄悄站在窗户下,窥探教室里学习的样子,这是我们高中梦寐以求的生活,而上了大学才知道,曾经讨厌的人和事,当有一天从眼前消失时,我们并不会像所想的那样快乐,反而,我们充实的心就像一下子被掏空了一样,令人无所适从。大学之前,我们的生活几乎处处可见老师的身影,大学以后,我们只是在课堂上匆匆相遇,以前我们提到老师有说不完的话题,如今提起,却是空白没有继续下去的心意。也许,我们怨过恨过,担心过,讨厌过,也对他们的唠唠叨叨嗤之以鼻,不止一次,想要尽快摆脱他们的天地,却不曾想过,当那一刻真的出现,我们却被分离打的措手不及。书桌前摆放的是我高中三年的积累,第一页是班主任的寄语,还记得那是考试前一天,我们每个人都收到了属于自己的小纸条,一字一句皆是鼓励的话语,简单的一句话,便给人以安定的力量。虽然那些日子早已不在,以后也许不会再出现在我们生命中,但是我们仍会怀念,那段青黄不接,忙碌却温暖的日子。
那年夏天我和你坐在/这一大片宁静的海/直到后来/我们都还在/对整个世界充满期待/今年冬天你已经不在/我的心空出了一块/很高兴遇见你/让我终究明白/回忆比真实精彩……音乐声里,我们共赴一场花开半夏的约定,你来不来,我们都在这里。那年夏天,我们在一起,今年六月,你们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