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粽子趣话(散文)
端午节吃粽子、赛龙舟是数千年遗留下来的文化传统,在新时期的今天,我们仍然忘不了这种习俗,它不仅是人们对一种传统食品的爱好,更是对爱国诗人屈原忘我斗争精神的传扬。
现在要说吃粽子,容易得很,不用等到端午节,那些粽子专卖店天天都有卖,只愁你不爱动嘴。要说做粽子,过去只有农村才会做,而如今,我这个所谓城镇里长大的人也会做粽子,甚至还会做得口味别样、有滋有味。
春去夏来,年复一年,端午节又即将来临,一天,女儿从街上一家叫“君临”的粽子专卖店里买来几串不同口味的粽子,有排骨的,有咸蛋黄的,还有瘦肉的,每个五元不等,一买就是一百多块钱。
女儿叮嘱我说:“妈妈,今年你就别自己做粽子了,太辛苦,买点吃轻松多了。”
我说:“你买二三十个粽子的钱,可供我做上一百来个了,兴许我做的味道比它还要好。”
女儿笑着说:“那倒是,妈妈做的粽子实在是好吃,比买的还要软糯,只不过我是不想要你太辛苦了。”
我告诉女儿说:“常说‘辛苦捞着快活吃’,我做粽子虽然辛苦一点,可那是一种家庭的乐趣、一种节日的气氛!”
小时候,我从没见母亲做过粽子,一方面,每年端午节都有农村的两个堂姑和一个舅妈送粽子过来让我们吃现成的,另一方面,那时候城镇根本就见不到糯米的影子,所以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能干的母亲却从没做过粽子。
我是从八十年代末开始学做粽子的,这一做不知不觉就做了几十年。
我做粽子最讲究的一个就是选材,糯米里面决不能掺一粒梗米。以前买糯米,要靠我到街上亲自辨别,东挑西选,如今有好糯米卖了,虽然要贵点,我宁肯多花一些钱买来那种贵点的好糯米。
好的糯米,任凭你在粽子里面放什么配料都行,即使你配料放得再多,煮出来的粽子也不会散,仍然黏得紧紧的,吃起来软糯黏牙。再一个就是“包工”,“包工”要到位,包的时候要耐心,要包得紧扎,决不能有半点松垮。还有就是最后一环也不能忽视,那就是煮粽子,煮粽子要掌握好火候,一定要小火慢煮,粽子决不能被水鼓动,否则就会煮成为一锅粥。
父亲在时,常夸我做的粽子又香又糯,味道又好,弟妹们也说我的粽子做得比街上买的还好吃。听了父亲的夸赞,又见到弟、妹们很爱好,我包粽子的兴趣就更浓了,于是,每年的端午节,我都要包上一百来个粽子,煮上几大锅,送些回去给父亲吃,同时也要拿些分给住在父亲身边的五个弟妹们每家几串。弟妹们常笑嘻嘻地说:“以前是乡里人送粽子给城里人吃,现在倒反过来了,变成城里送粽子到乡里来了。”每当此时,父亲也总会说:“妹崽呀,你给每家每户哪怕送的再不多,但凑起来也够你辛苦的了,天远地远的,以后不要这样劳神了。”不管父亲怎样关心地劝说,我仍然每年照做不误。
记得小时候,堂姑们做的都是些纯米粽子,里面什么都没有放,既不甜也无盐,偶尔送来几个比拳头大的,里面放了一些豆子的“谷仲包”,那算是姑妈们一团很大的情了,还不忘要说出那是“给哥哥嫂子(我父母亲)尝的。”
如今,我这个正儿八经的城里人,却也能做出各种味道的粽子来,真是时代在飞跃,生活在提高,人也在前进啊!
历来,我最喜欢学习美食之类的烹调制作,一方面是为了满足儿女们的成长需要,再者也是我的兴趣。为此,哪怕那时家里经济条件再困难,我也不惜花钱买来一些《家庭生活顾问》、《家庭百事通》等书籍,借助那些书上的介绍,我学会了不少家庭生活实用的各种技能。
无论是做面食还是做粽子,丈夫对此从不感兴趣,虽说吃起来他不免也要夸上几句,但他说得最多的还是那句“我有饭吃饱就行了”,可是,孩子们对此却兴致勃勃、趣味浓浓。
过去,我制作美食,儿女们给我凑热闹,如今儿女们大了,各自成家立业了,现在又有孙宝们在我身边给我凑热闹。
孩子们喜欢凑热闹,无论做得好与不好,起码一点他们有这种学习的兴趣,要知道“兴趣”是学习做好每一件事情的前提。同时,孩子们的兴趣给我也是一种推波助澜,使我的兴趣自然更大,乐趣自然更浓。
记得去年包粽子,正遇上星期日两个孙宝宝在家,他们缠着要我让他们也来包几个,孩子们爱学习,这当然是我巴不得了,我高兴地对他们说:“可以,不过一定要按照我教给你们的程序好好学。”两个小屁坨便高兴地每人挑选了几块最大的粽叶,照我的吩咐把糯米和猪肉包在粽叶里,再加上几粒豆子、花生,然后用绳子在外面左绕右缠,就像打绑腿一样,包了几个“小老鼠”,并叮嘱我不要动他们的“小老鼠”,一定要放到锅里一起同煮。孩子们辛苦的劳动成果,我当然不能轻视,只有遵命照做。
粽子煮好之后,孙宝们一眼就找出自己做的那一串,个个饶有兴趣地解开绳子、剥开粽叶马上吃了起来。我问他们:“自己做的粽子好吃吗?”
孙宝们个个摇摇头说:“嗯……不好吃,像稀粥一样,连瘦肉都没有一点味了。”我笑呵呵地说:“那你们尝尝我做的看怎么样?”他们赶快放下手中自己做的粽子,拿起我做的尝了起来,刚咬上第一口,外孙女就大声地说:“哎呀,外婆做的太好吃了!还要费力去嚼,连我的牙都黏得快拔不开了。为什么一样的材料,一样的煮法,外婆做的却黏劲这么大?”
“嗯,奶奶做的确实好吃多了。”小孙子也一边吃,一边感慨地说。
我告诉他们说:“主要是靠‘包工’了,你们的粽子没包紧,没有让糯米抱成团,它们在粽叶里面散散地‘各自为政’,放到水里就容易被水冲得松松垮垮、晃晃荡荡,还有什么黏性呀?为什么我做的就需要用一点力去嚼,甚至还黏得牙都快拔不开了呢?这和俗话中所说的‘大家一条心,齐力能断金’是一个道理。”
“孙宝们,不要灰心,你们已是够不错的了,‘失败乃成功之母’,下次再继续学吧!”我又鼓励孙宝们说。
“好嘞……”孙宝们高兴地回答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