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香】生活与文字(轻/重征文·散文)
生活,总是给我们制造各种各样的问题,而且,我们逃不开,避不掉。生活,重吗?当然!文字,轻吗?未必!对于爱好文字,写文字的人来说,文字,不仅是他们对生活的点滴记录,有着他们的喜怒哀乐,也承载着他们的梦。
——题记
“我一天要忙着工作,累得跟什么似的,还怎么写文?那像你,经常有时间舞文弄墨。”
说这句话的是一个工作为三班倒的朋友,工作忙碌而辛苦。生活的重心就是车间,宿舍。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莫名的颤了一下。是啊,如果,我的工作和他一样,每天累得筋疲力尽,白天和黑夜颠倒,我还会不会在空闲的时候,执笔落墨,在文字的海洋里徜徉?在唐风宋雨里低吟浅唱呢?
朋友的话,让我想起了轩——一个喜欢诗人海子的年轻男孩,对现代诗歌入了迷。诗歌,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漂泊很久的孩子,找到了回家的方向。他写的诗歌,视觉独到,充满了灵性,为了诗歌,他放弃了写小说,写散文,他说,他要把所有的精力和情感都给诗歌,可就是这样一个热爱诗歌的人,从春节过后,就像失踪一样,没有他的消息,没有看到他的诗作。好不容易联系上,他说:“蓝姐,我换了一座城市,现在,一天都在忙着找工作。唉,工作不好找,专业不对口,现在连生活都成问题,哪还有心情写诗?就算写了,拿给你看,你也会骂我,那叫什么诗啊!”
听着轩的话,心也跟着黯然。人们说煮字疗饥,可,真的能够吗?文字,精神上的粮食,毕竟代替不了我们生活中最基本的需要。
无独有偶,最近大海也是不见了踪影。这个引领我走进现代诗歌的大师哥,这个以梦为马,这个以前每天都可以见到新诗发表,为诗歌而狂、而痴的中年男人,一下从我的视线消失了,多次给他留言后,终于收到了他的回复。他说:“现在都没有时间上网了,才看到你的留言。现在也没写诗了,我能怎么办呢?我欠了二十万的债,还有三个孩子要养。诗歌,只是业余爱好,它毕竟不能帮我还债,毕竟不能替我养活孩子。不说了,我还得出去工作呢。”而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在以前的聊天中就知道他的生活负担相当的重,压力很大,夫妻两个在深圳打工,三个孩子留在了老家,交给年迈的父母照管。为人夫,为人父,为人子的责任以及生活的压力,让他在每天下班后,还有周末,都要去跑“摩的”,骑着他的电瓶车穿梭于大街小巷,不仅危险,也是不合法的,可是,为了生活,他不得不冒这个险,常常深夜才可以休息。而现在,他买房,又欠下了银行的二十万,他的生活,可想而知。就如他说的,自己不拼命挣钱,谁能替他还债?
朋友,轩,师哥大海,他们都是喜欢文字的人,而共同的,他们都遇到了生活上的种种问题,压着他们,使得他们没有时间,也静不下心来写文。
一直以来,都当文字是我心灵的倾诉对象,是我的知己。开心的时候和我一起笑,悲伤的时候陪我一起流泪。于生活闲暇,静静的在文字里独舞。文字,已经成为我生活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可是最近,突然也感觉到写文字是那样“奢侈”的一件事。
新房交付,接着装修,工作之余的时间都用在了装修公司、房屋、各种商场里。装修还没有理清楚,去年不慎摔了一跤,瘫痪在床的九十七岁高龄的奶奶,病情突然加重,而此时,正当壮年的哥哥又因为高血压突发脑梗住进了医院。看着愁眉不展的父母,拖着本来就不好的身体,医院,家里,两头跑,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哪有心情像以前一样,泡一杯花茶,放着轻音乐,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呢?当时,再美的文字,也无法替代穿梭于各大科室的检查,各种检查后忐忑、焦心的等待,病床前的陪伴和小心翼翼的安慰。此刻,文字,似乎很轻很轻,轻得无法替代心里翻涌的情感。
生活,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一会给予你糖果,一会又给你苦苦的药;这会还是风和日丽,下一秒可能就是狂风骤雨,而我们,也只能在含着糖果的时候,还要随时准备吞下那一味苦涩;在欣赏湛蓝天空云卷云舒的时候,备好一把雨伞。生活,也总是给我们制造各种各样的问题,而且,是我们逃不开,避不了的问题。生活,重吗?当然,生活,很重很重,有时候,会重得我们无法呼吸,会重得要压垮我们,可我们不得不像沙漠里的树一样,努力的抗争着,努力的活着。
突然,想起一个朋友说过的一句话:“活着,就好!”是啊,只有活着,只有在生活中的种种压力下,依然活着,我们才可以追寻我们想要的,譬如爱情,譬如文字……其实,大抵喜欢文字的人,骨子里总会流淌着一股莫名的血液,时不时充溢全脑,刺激着全身的细胞叫嚣着、奔跑着、热闹着。开心快乐、希望梦想、忧郁悲伤、落寞惆怅、失望愤怒、迷茫绝望……都会在文字里尽情的铸造着、宣泄着。不仅把文字当成一种记录,记录红尘里的点点滴滴,也当文字是一种倾诉,是一位难得的知己。
每一个写文字的人,对于文字心心念念的牵挂,是那些没有写文的人不可了解,不能理解的。他们不明白在生活压力如此大的今天,哪还有时间和精力去写一些不能换成钱,甚至没有什么人看的文字?
文字,对于那些写文字的人来说,很重很重,对于文字,他们总是有着某种执着,是无法割舍的情结。他们会在夜深人静,别人早已进入梦乡的时候,让嘀嗒敲击键盘的声音陪着他们做梦,一个只有他们自己懂得的梦。
沉寂了一段时间的轩,一下给我发来他好几首诗歌:“蓝姐,这是我近段时间写的,你看看!”轩以前的诗,灵动自然,流畅而有感染力,并且充满希望,很少有哀伤的情愫,而现在给我看的这几首,无一例外的表达了一种忧伤、无助、迷茫甚至落魄的情感。
“蓝姐,等我,等我的工作落实,我能安定了,再写吧。我不想写都是这样低迷的诗。放心,我不会放弃诗歌的。”轩给我留言说。
大海,带着为还债忙碌奔波的疲惫,终于在一次主题诗歌写作上露面,并以一首《生命》表达心里诸多的无奈、辛酸、脆弱、不舍……
所幸的是,当我可以在键盘上飞舞,在文字里呼吸,在文字里笑,在文字里哭的时候,我的哥哥已经出院,奶奶的病情也稳定了。
回想这段时间,发现许多都是我们必须承受的生命之重,而,爱上文字的我,也可以用文字来表达这些重量,不管是文字里有的是落寞、惆怅、无助、迷茫、伤心、快乐……都能在一纸素笺上倾诉,真好!
对自己有些失望。
沙发先坐一坐,冷静思考一下。
姐姐的字,越来越接近生活了,少了爱情里面的那份温婉与忧伤,细腻仍在,善良依旧,温暖优胜。
虽然陌陌很懒,姐姐最近的文字还是有看滴。
我也好忙,每次的字都写的断断续续,手机码了,电脑接着,再手机……完全乱了,呜呜
肥去工作了……
后来有一个孩子,进初一写的第一篇习作就是《将来,我要当个网络作家》,看着她灵动的文字,不甚欣喜。陪着她走过三年,以为有一天她可以展翅高飞在文字的领域里,但是,年仅25岁的她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被生活逼入底层。很久没她的消息,只听其他孩子告诉我:她说没脸见老师您。我沉默了,在她的经历里。
走到现在,真觉得,有些重是因为我们把它看得太重,而有些轻是我们把它看得太轻了……
白蓝见谅,有些语无伦次,是因为想到的想说的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