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夜空(散文)
暮雨过后,空气非常清爽。我独自站在阳台上,望着远方思考。我想象我就是那一株树,在那座青山的土地上,有我的紧握着大地的根;我的双手就是树的枝桠,为我吸取自然界的养分。过了许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华灯初上——夜空,又一次降临。
——题记
(一)童年的夜空
和每一个八零后出生的青年一样,在我的回忆中,童年是非常美好的。不愁吃,不愁穿,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而且,很大程度上可以为所欲为。那时候,天是蓝色的,稻苗是绿色的,山是青色的,我的爽朗的笑声像牵牛花一样,爬满了整个夏天。
童年的夜空,也是无比美好的。明亮的月亮,引发我孩提时期无穷的幻想。那些明亮照耀着夜空,便如同父亲母亲温暖着我,亲切着我,多么深沉的爱意,把我紧紧地包裹。偶尔,有流星划过。姐姐便会叫我许愿。我告诉流星,长大以后我的理想,有时候是飞行员,有时候是科学家,有时候是教师。那是多么温暖温馨的日子。年迈的老祖母,也经常陪着我一起看月亮。她告诉我嫦娥就在那里,我总以为那是真的。
童年乡村的夜空,不受工业废气和汽车排气的污染,总是有许多耀眼的星星。星星如同夜空中的萤火虫,一闪一闪地眨巴着眼睛。多少次在田野里望向浩瀚的星空,星空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神秘,我总也无法解释为什么这些星星会那么的亮,会在天空里一闪一闪。
童年的心如月亮一样清澈透明,如闪闪的星光一样充满未知的憧憬。童年的时候,我总以为夜空是美好的,未来是美好的。但如今,我长大了,童年的夜空却再也找不回来。
(二)少年的夜空
少年的夜空,是朦胧的。少年的心,是迷惘的。
当我背着书包走进学堂,便意味着将要告别童年最美好的时光。填鸭式的教育,开始侵扰我的生活。而我每夜做完作业,总会痴痴地望向夜空一段时间。我仿佛想找回遗失的童年的记忆,又仿佛在思考着未来,憧憬着成长。山村的夜空依旧美丽如斯,没有一丝污染。少年的心,也没有抹上一粒尘埃。我生活在祖国改革开放的春风下,享受着父母亲的疼爱,老祖母的溺爱,和姐姐的关爱。当我开始学会思考,学会了语言、文字和一些游戏时,我便已经渐渐地被这个社会同化了。我的朴素的童真的心,因为有了知识而学会计较,我会在意衣服是否美丽,手表是否时尚,学习成绩是否喜人。
有了欲望,便有了压力。我失去了童年,但我得到了知识。但是这些有用吗?有益吗?少年的夜空,便是这样充满迷惘,只知道学习,不知道为何学习;只知道被长辈夸奖是好的,却不知道为什么是好的。其实,如果能够一直生活在童年时代,不是更好吗?
(三)青年的夜空
人活着,还是需要有责任感的。青年,便是责任感最强烈的时候,也是实践自己人生价值的时候。在青年时期,我们实践着耕耘着自己的理想,为了自己也为了他人而活着。活得实实在在,却未必活得潇潇洒洒。
青年的夜空,是灰色的。为了价值的实现,我不得不伪装自己,欺骗自己。在熙熙攘攘尔虞我诈的社会上,学会了带上伪善的面具,而内心,变得多么的狰狞、丑陋。青年的夜空在城市,城市的夜空,受到了改革开放的污染,已经没有乡村的静怡的美了。
更多的时候,我选择望着夜空沉默,思考自己的人生价值。我觉得人还是需要有一些担当、有一些尊严的,人还是需要恪守自己心灵的一丁点净土的,否则,岂不是活得太糊涂了。正如道家的思想,有得必有失。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却失去了童年的美好,这真的是我需要的吗?
(四)也许,这是我老年的夜空
这一片夜空,已经有了太多的灰尘,但我依然忘不了它。
美丽的星星,依然耀眼;美丽的月亮,依然明亮。只是,已经物是人非,斗转星移了。
时光,是挽留不住的,我终将会走向死亡。那么,便在死去之前,为我的子孙后代留下一些什么吧。也许是一轮依然明亮的月亮,也许是千万颗耀眼的星星。也许只是几首诗词,一个故事,一个传说,一些茶余饭后的闲谈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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