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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瞻仰汪锋故居


作者:秦钟 举人,3721.4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16320发表时间:2009-06-16 02:24:14
摘要:革命方觉嘴头近, 造反更显汪锋亲。 宽阔一肩担风雨, 壮烈留世一片心。

革命方觉嘴头近,
   造反更显汪锋亲。
   宽阔一肩担风雨,
   壮烈留世一片心。
  
   革命先辈汪锋故居在西安市蓝田东川小寨与街子村后相邻的一座小丘梁上,因为这儿世代只居住了汪锋一家人,顾名思义:就叫王家嘴头。
   2009年4月15日傍晚,太阳西斜,浓云密布,温暖潮湿的河风带来了一丝即将下雨的信息,这根本不能阻挡我与妻子瞻仰革命先辈丰功伟绩、留恋革命老区田园山水、自然风光的历史进程。
   沿着新铺设不久蜿蜒曲折的水泥台阶拾级而上,爬了约摸300多米高度,峰回路转,好鸟啁啾,不一会儿就到了山丘的凸面上。山坡下的水泥石阶比较陡峭盘曲,新浇铸的水泥模块养护未干,还显露出一尘不染的石料残沫味儿,而山坡上荆刺环护的萋萋野草、森森柏槐一片苍翠碧绿。朝西的坡凹间亮出一脊蓝瓦平房,静卧在竹林古桑山槐笼罩的密林之间——这就是革命前辈汪锋家的故居。
   我是本地人,从幼小的时候就常来此处割草放羊,逛景游谷,听风纳凉,对于这儿的一景一情,一草一木了如指掌,对于这儿的风水掌故倒背如流。
   初上山坡时,我们的相机就向我报了警:电源不足了。但是这儿的斜阳村柳,山光水色、薄暮轻风雨丝,桃园嫩果苗圃深深地吸引了我,我是不能轻易地放过这一有意义的红色旅游大好时机的。因此,在还不到坡头梁脑,正需要拍摄汪锋故居之时,快门就沉重地关闭了。我多次试图调试恢复等待,希望会有奇迹出现,可是,相机只能亮出“更换电池”的红灯,这座蓝田东川最富纪念意义的革命历史遗迹——红色革命故居就只能曝光在我们的心灵中,成为我壮年人生的美好记忆。
   汪锋本名叫王钧治,1910年在此出生,卒于1998年,享年88岁。他比我早出生接近半个世纪,当我还处在孩提之时,第一个嵌入我心房的伟大革命家就是汪锋了,因为他离我们太近了,而且近在咫尺,同时我也多次耳闻目睹其事其人,时时想来觉得触手可及。我们门中的大伯周正礼还曾给汪锋背枪当过卫兵呢!我是在听老人讲述汪锋闹革命的故事中长大成人的。
   老人们说:“汪锋本名叫王锋,有一年他秘密带领东川一带地下党人在邻近倒沟峪口子南边的歪嘴岩寺庙顶上策划农民起义,召开秘密会议时不幸被国民党特务跟踪包围了。当时形势非常紧急,必须马上转移,可是自古攀登歪嘴岩上山只有一条小道。当王锋掩护革命同志走下山坡后等到自己再下山时,上山的羊肠小道已经被封闭了。王锋急中生智,他匆匆地乔扮成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打柴巡山群众。敌人盘诘查问:“你是谁,山上有多少人?”汪锋神情自若,对答如流:
   “我叫汪锋,山上的人正在听王锋的红色演讲,还顾不上下山呢!”敌人看到自称为汪锋的人不像个训练有素的共产党人,就听信了他的话,才使汪锋化险为夷,安全地躲过了这一劫。从此,为了纪念他的造化与大难不死,王锋就改名为汪锋了。
   汪锋忠肝义胆,大义凛然,在白色恐怖期间他曾经身经百战,他于1926年加入共青团,1927年转为共产党员。1931到1934年先后任陕西省委、军委书记,三原中心县委副书记,红26军代理政委,陕西省特派员兼陕南特委书记。1935年12月受委派以红军代表的名义同杨虎城会谈,并达成了停止内战,共同抗日的重要协议,从而改变了中国革命的历史进程。
   1938年到1949年,汪锋先后任陕西省委军事部长,关中地委副书记,统战部长,警备第一旅副旅长,关中警备区副司令员,保安处处长,陕西省工委书记,豫鄂陕边区党委书记,边区政府主席,军区政委和行政公署主任。还担任过陈谢兵团前敌指挥委员会委员兼西北民主联军第38军政委,陕南地区党委书记,中国人民解放军第19军政委等职,并冒着生命危险亲自接送过李先念转战延安抗日根据地。
   我见过汪锋的老父亲——汪老汉。那时候正是上世纪60年代低标准吃食堂的时期。当时的人们都无精打采,面黄肌瘦的。那时候的汪老汉约摸60来岁,个儿不怎么高,一幅饱经沧桑沟壑纵横的脸。在返回东岭老家爬坡时猫着腰,扶着拐棍气喘吁吁一步一晃艰难地向上攀爬。听说他老人家曾经当过旧时期的乡约,他家的房子也曾经被白匪焚烧过,是小寨村与当地村民勇敢抢救才免除了一场大灾难。王老汉一生历尽艰苦磨难,为了掩护支持儿子闹革命,曾经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在孤立无助与担惊受怕中终于走完了他坎坷多难的人生之路。其陵寝就修在他家门前向阳的小山坡上,是早年修的活人墓:其使用的是蓝砖堆砌,白灰沟缝,打圈拱顶而成的传统墓葬。记得墓葬修得很整齐干净,也有点阴森可怖。那时候因为我人太小,一个人要钻进这样的活人墓观览,心里总会有一种阎王追索小鬼夺命的顾虑与担忧存在的。
   汪锋故居是建造在一处孤独的坡梁头的向阳面上,距坡下平地约300多米高度,居高临下视野开阔,一脉山涧清泉汩汩淙淙,坡下山岗好花如云。远处的终南山青绿苍翠、山色空蒙、如诗如画,一条连接祖国东西的大动脉的312(长坪)国道穿越其间(东去可以到达湖北上海等地),汪锋一家也世代就孤守一方,深居简出地劳动耕作在这一块孤独贫脊的山坡上。
   王家嘴头不算石头坡,是一处浅山丘陵,也是秦岭山脉延伸向下的余脉。这儿坡青水绿,庄园一傍有一眼泉水一年四季泉水如注,人们在其下掏坑围堰,形成了一口饮用水涝坝,这也成了王家生活养畜耕作的水源地,这里也是经由此地出入秦岭东岭天明山歇脚打站乘凉的好去处。
   汪锋故居缘坡而建,门前有几棵年逾古稀的古桑和老槐,枝枒交互繁茂成荫,由于安静偏辟,古树高大巍峨、虬枝盘曲,这儿常有一些老鹳白鹤隐居其间。如今这些老树已经干枯成一桩已故的风景,像一位世纪老人在叙说着这儿当年曾经的繁盛与辉煌。而坡头靠后的盘山公路下端,就是街子村人过去修建的旧窑场,这些因为无照经营的旧窑场已经关闭多年了。可是,它曾经经营了多年,差点儿掏空了一座黄土山梁,同时也为今天修建盘山公路打下了伏笔。这座高屋建瓴鹤发童颜的老山包,如今已经按照原形原貌土建的故居显得平静而且安详,好像一位历经沧桑的历史老人,人俞老志向弥坚,不同凡响。而要收集整理当年的历史文物直到顺利开馆揖客,那还有一段很长的路程要走的。
   由于汪锋家故居是折旧换新全景复原的,因此,汪锋家老山墙墙壁上当年蓬勃的绿篱藤蔓已经风光不再,墙角的老桑树历经了半个世纪的风风雨雨已经腐朽颓败,露出了一片凄凉的晚景。只有墙外岭坎沟楞边上一排排幼小的构树与山坡上遍地挺立的翠柏塔松酸枣荆棘拉开了矩阵正在沐浴着初夏温暖的阳光。
   如今人去房空,汪锋的父母已经过世,兄弟子侄们已经离开了故土,原来蹲守故居的人们也不知去向了。只有曾经的山梁沟壑,百年老屋,古桑池塘与汪锋与妻子陈方(岳文蘭)(1917—2005)以及其父母的坟茔灵墓仍然在坚守着一方热土,重要的是汪锋与妻子岳文蘭的新坟上,目前已经由国家民政部门与当地政府联手兴修起了一座魁伟高耸的纪念碑,上面镌刻下了他们冲破白色恐怖携手参加革命以及建国以来为中国革命所做出不可磨灭的伟大贡献和史实。
   记得在我上初中的几(1966)年里,当年暴发了文化大革命。那几年汪锋已经受到了极大的冲击,那时他几乎每年都要回家探望一次。他的儿子女儿也回来躲避过文化革命的灾难,在西河边我与他曾经有过一面之交。他们每次回来,由于西河与当中河的天然障碍阻隔了他们乘坐车辆的脚步,他们只好把车停留在路边的小道旁。有一次,汪锋还担任着中央统战部长职务,他曾经把达赖喇麻也带到了我所上学的玉山中学就住了一阵子。文化革命暴发后,这些历史故迹的实物图片就成了红卫兵攻击汪锋一家自建豪华庄园的依据,并以讹传讹流传久远。然而,汪锋一家为中国革命所作出的牺牲与贡献是谁也否认不了的。
   汪锋夫妻的合葬墓与其父辈比邻而居,中间只隔着一堵土梁而已,而汪锋家曾经拥有的几亩坡地薄田已被村里边收回退耕还林种上了桃树梨树,分给了承包人经营,如今已是桃李芬芳郁郁葱葱花果满枝了。
   上坡梁时,因为过多地进行了实景拍照,而对故居与墓碑这些重要建筑,我所携带的器材已无能为力了,但是我还有钢笔和本子可以起作用的。虽然天上下着霏霏细雨,已经打湿了我的衣衫脸颊和笔记本,但是我仍然顽强地躲避着迎面而来的轻风细雨,以灵巧与流畅的笔触,纪录下了汪锋的革命经历与史迹,同时也尽可能地做到形象逼真一丝不苟,即使妻子孤独冷清地蜗在汪锋故居屋檐下多次催促:“趁早下坡!”我还是一直坚持到双脚发麻胳膊僵硬,凡是要熟记的只字不拉时,漫长的夏日已经炊烟遍地暮色四合,我们才恋恋不舍携手并肩地迈步走下了山坡。
  
   2009.6.16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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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在流畅生动的叙述中,我了解了革命先辈汪锋生平及革命事迹,内心涌动的,是对先辈的敬仰之情,不由再次想到这句话: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文字以人景物为一线,主题突出,很有意义。推荐阅读!【编辑:梅暗香】 【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9061615】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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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梅暗香        2009-06-16 02:25:53
  不会也不该遗忘的历史和人物。
   问好!:)
爱哭爱笑,爱静爱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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