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老屋和我的童年(散文)
夏夜,萤火虫飞舞在窗外的草地上,月光倾泻在柳树的周围,到处都是祥和、宁静的景观。独自站立在阳台上,遥望万家灯火,马路霓虹。我很满足这样茶余饭后的生活,生活因为有了风景而变得惬意。正当我陶醉于这城市美丽的夜景时,忽然有一阵风悠悠地吹了过来,这阵风把我的思绪拉回到我的老屋,以及我的童年时代。
童年时我经常会遥望夜空,遥望那闪闪的星光。那闪闪的星光仿佛是天上的萤火虫,一闪一闪眨巴着眼睛。我总幻想着我长大了要去当宇航员,把星星摘下来做别针。每一个天气晴朗的夏夜,老祖母总是陪着我坐在窗边,和我一起数星星、看月亮。从幼儿园到小学我一直和她睡一张床,她活了八十九岁到我高中毕业时才去世。我至今仍然记得她纤细的腰身和满布皱纹的脸庞。她说起话来不紧不慢,经常和我讲起她的童年时代。每当她讲起她的童年时代,我便经常想拿枪去打日本鬼子。因为她的童年时代饱经战乱,虽然至今我仍然分不清她所说的红军和绿军,但我深深的知道在那样一个战乱年代生存的艰难,也从父母亲口中知道了市区沦陷的史实,老祖父和老祖母也是因此从市区搬到山区来居住的。
而每当月圆的时候,我就要她跟我讲嫦娥的故事。嫦娥的故事我已经听老祖母讲了许多遍,但是我百听不厌,并且总认为那是真的。偶尔,我自己会在月圆的晚上望着月亮发呆,也曾经拿着一个脸盆装满水照着月亮,我总觉得这样做会使月亮离我更近,更和我亲切。我喜欢看月亮还因为我小时候背的第一首唐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李白的这首《静夜思》家喻户晓,而我当时却总以我会背唐诗而自豪。
除了老祖母以外,童年的记忆中最深刻的是老屋。老屋是一间十几平米的三层瓦房。我家的老屋靠近学校,从老屋的后窗可以进入学校,这也经常是我读书时“引以为豪”的事情。那时,我经常拿着塑料枪在老屋“冲锋陷阵”,从三楼跑到一楼,又从一楼跑到三楼,我的玩耍的呼喊声响彻整个老屋,当然也传到了学校。于是,我便多了许多伙伴和同学,我的童年生活因为老屋独特的地理位置而更加精彩。所以,时至今日我依然对老屋怀有很深的感情。它不仅给予我童年的欢乐,更加是我的祖业,是我的父亲母亲、祖父祖母生活过的地方。老屋,其实就是我的亲情。
姐姐是我儿时的榜样。但凡亲戚朋友邻居来访,总是夸奖她。她的字写的好,学习成绩也好,而我的字总是写的歪歪扭扭的,又贪玩,学习成绩提不上去。妈妈经常在老屋责备我,爸爸经常用小棍子鞭打我,但我总改不了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样子。虽然那时候经常挨打挨骂,但我依然很怀念。因为那是一段单纯的生活,没有人潮熙攘,没有尔虞我诈,满天的蔚蓝。当我长大以后,我渐渐的懂得了父亲母亲的辛苦,他们在小镇生活,工资收入微薄,仅够过日子而已。可以想象在人情社会中,这样的家庭的一些困难。如今我花钱的时候,总是会三思,特别是购买大件商品,更会想起父母亲的辛劳来。
我长大了,已经步入而立之年。老祖母、父亲母亲都已经相继去世,姐姐在省城工作,每年也只能聚上一两次。因而,我特别怀念童年,怀念老屋。童年和老屋的回忆不仅仅是我工作、生活的动力,更是我人生成长的源泉。一个人性格的养成,是与他的童年生活息息相关的,正因为我的童年得到了这么多的爱和教育,才使我的人生有了今天这样的为人出世方法、家庭和工作。每当我遇到坎坷的时候,我总会记得我的父亲母亲,他们在老屋里辛苦操劳的身影和老实本分的性格,更成为我人格的一部分。这些不但影响着我的一生,也必将影响我的后代,我要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
阳台久立,思绪很远。这一阵风吹来,竟引起我如此多的遐思。回到屋里,我想起了海子,想起他的诗歌:“风吹过村庄,风吹过海子的村庄,风吹在村庄的风上,有一阵清新有一阵久远。”海子很喜欢风,同时也向往农村自然朴素的生活。我需要学习这样一种情怀,返璞归真,永远与老屋为伴,活在童年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