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野鸡之死(散文)
(一)2015/4/22
今天的工作之余,准确说,上午上厕所上完后…
满足中带着一点就要工作的忧伤,突然一只灰影从眼前扑过。这道灰影,有着黑而有神的眼,灰毛中夹杂着黑色斑纹,尾羽长而略自然下垂,姿势甚是优美。然而当时我并没有心思观察它的美丽,欣赏它充满健康活力的跃动,也没想到这么多…
哥的心中只有深深的惊喜,只有一个词——野鸡!哥迅速果断采取了行动。
机智的人,在潜意识中便已完成了阴谋。于是它只好被哥逼到墙角,它在墙角的荒草中隐藏。当时,它或许是在默默祈祷,或许还有那么一丝侥幸,或许是在祈求鸡神保佑?
以为哥看不到你吗?看它一动不动的蠢样,心中憋不住的笑荡漾在嘴角。我轻轻弯下了腰,伸出了双手,缓缓靠近…
时机已成熟,哥果断施展出了苦练许久的凌波微步and龙爪手!
哈哈,成功拿下!这是一只小野鸡,根据哥多年养鸡经验,它可能只有一个月大,或者是一年?哥没分辨出…
虽然龙爪手被用来抓鸡,但哥一点也不觉羞耻,一点也不。阳光变得不再刺眼,而厕所飘荡的不再是恶臭,当然,哥也不会蠢到再深呼吸两口试试…
我温柔而用力的抓着它,它也野蛮粗暴的挣扎。它很有力,以哥估计,小孩与弱女还无法制服。
“爸,我抓到了一只野鸡!”
“这东西跑的快的很…”我看到父亲开心的脸,还有声音里的惊异。
“呵呵…”作为老江湖,这个时候,我只是矜持的笑了笑。
取了宿舍钥匙,哥飞快的奔向宿舍。打算用绳子拴着它,慢慢把它养大。我已经想到,等以后把它带到家时,母亲与与妹妹会是如何的惊奇佩服。甚至想好了,如何大书特书这段传奇经历…
在路上,它有一些诡异的症状。可欢喜的人,怎么会在意?
我找不到布条,有些担心它挣扎时会受伤。翻来覆去只找到了细细红的绳,先将就一下吧!等中午回来再好好计较,我想。
动物在惊恐时,会下意识躲藏狭小阴暗的地方。我找到了一只盒子,暂作它小小的避风港。
然而,它却突然一动不动,头颅慢慢垂下,黑亮的双眼也缓缓闭上…
野鸡也会有装死技能?我捏开它的嘴,灌给它白开水,希望它只是渴了。
然而,然而,它喝下的水全部淌出,打湿了胸前细密的羽,也打湿了我的手…
去上班的路上,世界突如它灰色的羽。我神色如常的干活,怕父亲看出一些什么,怕父亲问些什么…
野鸡死了,怎么会死呢?它曾那样有力的挣扎。我想不出它的死因,我不该抓它的。
我写了一首诗,发在群里。也是我的忏悔,希望看的人怜悯生命。
野鸡
经年常不见,世间渐已稀。
却因吾所奇,沧然卒归西。
脚上红绳系,如鞭策心底。
欣欣自然荣,岂因人志移?
群里有的人笑,有的人说正好可以吃掉
…
没有人理解哥的悲伤。
(二)2015/4/23
昨天不开心,今天也是。
人活在世上又有多少事,值得欢喜?人生来便是一出悲剧。你只能在无涯的空旷,独自哭泣…
我常想,人与草木山石,甚至星辰有何差异?虽有独立的心魂,却只能在永恒的无际中沉默。语言的交流,谁说会比枝叶的触碰更高级?谁又能说星光的交汇中不会蕴藏着更高级的秘密?
沧然呵!独泣…
好吧,想多了,洗脸刷牙上班。
好吧,时辰已晚,略去刷牙…
又经过野鸡出没的草丛。一只鲜活的野鸡昨日在此出现,而后在哥的手中僵硬死去。
从它的生到死,也许哥是唯一的见证。没有人知道,它从哪里出生,因何来到这里。
来的无声无息
去的没有痕迹
也许 它曾与命运搏斗
是鸡中的传奇
也许 它颠沛流离
在竞争中小心翼翼
它的存在谁会好奇
谁管它有怎样的经历
……
知道它曾活着的,只有哥自己。让它在哥的笔下留存,留存却没有独属于它的印痕。它没有名字,没有性别,哥亦分辨不出那片羽是它独有的美丽。
在当年它妈咯咯大或叽咕叽咕的叫声里,或许它有着一个如诗般的名字。
然而,然而,哥只能写下大而空泛的名称,一只野鸡。
哥为生命逝去惋惜,这心绪又与谁语?
不过一只野鸡罢,何必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