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四月别样春
风吹草劲碧如浪,柚花和雨密又长;路上车辆别作声,我欲闭目闻天香。
——题记
四月的风儿、雨儿,花儿、鸟儿,虫儿、草儿,即像配乐的风景画,也像布景的音乐会。幽静之处,鸟语声,流水声,声声悦耳;举眉之间,春光,春色,尽收眼底。回家之后,童声,童颜,赏心悦目。置身于这般风景,即使给我做个神仙,也不愿意。就在这个风轻草劲的四月,我的孙女“可可妞”满了周岁。普通家庭,添人增口,不亦乐乎。何况,我很喜欢婴儿的乳音,哪怕是哭声,在我听来,都是天籁之音。
我一直想写点什么,记录岁月馈赠的天伦之乐。于是我效仿李白,昂首举杯,以为有酒就有诗,或者也能才思泉涌,却差点不省人事。即没找到一枚彩贝,也没寻到一粒红豆,于是我把脑壳摇了又摇,还是倒不出几滴墨水。只叹读书太少,江郎才尽。
初做爷爷的心绪除了乐还是乐。犹如春天里赏花,这边桃花盛开,那边梨花粘雨,还未体味到“片片胭脂云”、“庭前两株雪”的意境,鼻息里已经充盈着柚花浓郁的幽香。虽然囫囵吞枣,却也诗情画意。
家中叫“宝宝”、喊“妞妞”的男音女声,此起披伏,似乎孩子能喊大了似的。是的,我们都是父母将乳名喊着,喊着,就长大成人了。听不到花开的声音,花儿就盛开了。宝宝的成长也这样,刚看到会笑,就闻到娇嫩的笑声,才发现长了牙齿,就听见呼唤“妈妈”的乳音,但能分辨奶奶的鼻眼,就悄悄地站了起来姗姗学步了。
小孙女周岁了,一朵简约明丽的小花儿。她总是甜甜地笑,长长的眼睫毛向上微微地卷,张扬在绒绒的薄眉下。每天下班,我的家里都会有一场关于宝宝的新闻发布,或者表演会。表演的节目不是“躲猫猫”,就是“吊桶桶”,如此等等,日新月异。现在的“可可妞”,已经能够分别出画片上的小鸡、小鸭、苹果、香蕉了,而且模仿力很强,还有一定的思维。当奶奶念着画片上“鞋子”的时候,她便会“哦,哦”地抬起小脚,然后得意地笑。
就在几天前,宝宝的双眼皮舒展开了,这是她妈妈最为得意的发现,当然少不了一场兴高采烈,迫不急待的新闻发布。开始是单双,没几天便两双,这种身体变化,是宝宝长牙齿之后,又一个明显的成长变化。宝宝长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就像早晨的霞光里片片草叶的叶尖上粘着的露珠,那么灵动,那么传神。
我喜欢与宝宝的互动,这种亲情的互动,自然而默契。我们含笑对视,或者亲密地肌肤触摸。每当我与她对视而笑的时候,她那天真无暇的笑容,就像一汪可掬的清泉,十分可心。偶尔,她也会接受我的怀抱,小鸟依人地依偎在怀中,或者把玩着我的嘴脸。为此,我十分欣慰。
做爷爷已经经年了,我渐入佳境。做了爷爷的男人一半是老人,另一半就是“小人”儿,作为爷爷不仅仅是岁月的积淀,生命的延伸,还是境界的升华,人性的回归。我不以为慢慢变老有什么不好,因为我不老,儿女如何成人?何况做爷爷的幸福,难以言表,只有身受才会感同。我想做一个不缺浪漫,不落俗气的老人,也想做一个童心未眠,积极阳光的“小人”。
无论作为小老儿或者小人儿,每天沐浴在宝宝的一园春色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乳香,听着她喃喃的乳音,看着她花儿一样的笑脸,我的心便醉了,年龄也健忘了。
但愿可爱的宝宝,她的幸福和春天的雨水一样丰沛,小草一样自由地生长,花儿一样鲜美,溪水一样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