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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流年】烟道(散文)


作者:嘎玛丹增 秀才,1926.7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798发表时间:2015-06-16 15:20:27

【乡场烟火】
   养父也吃烟。先前吃纸烟。娶了母亲后,平添了我和小舅天天喊饿的嘴巴,为俭省花费,改吃农民种植的旱烟。旱烟就是烤烟,种收后晒干卷吸。跟外婆的喜好一样,烟杆也是养父一生中,为数不多的心爱之物。黄铜烟锅,乌木烟管,青玉烟嘴。小时候,经常见他拿着烟杆把玩,在亲友间显摆。
   高中毕业后,养父安排我在酒坊卖烧酒。烧酒属于计划专卖商品,凭票供应。农民可以用高粱换,两斤高粱换一斤烧酒,适当补一些加工费用。我卖的酒就属于这种,酒坊自己生产经营。那时,供销社才是日常生活商品的合法经营主体,由国家钦定,商品均在供销社的渠道里流通。就跟所有生产资料一样,任何个体不得买卖经营,刑法里专门有一条投机倒把罪。我一同学的父亲,因为倒卖粮票,从河南买,回四川卖,从中赚取微小差价,就被判了九年的牢狱。当年票证买卖,相当于现在的批文买卖。以前要获刑,现在可暴富。
   卖酒工作很清闲,除赶集天,几乎就没有顾客。就很无聊。小镇就一条青石板街道,从东走到西,相当于抽一支烟的功夫。天天遇见的,不是张三李四,就是王二麻子同样的面孔。我高中毕业那年,刚刚打倒四人帮不久,社会处于变革前夕,拨乱反正和改革振兴这些语词,比任何时代都叫喊得凶,但还不在小镇茶馆酒肆的桌子上,更不在我画地为牢的烧酒坊。我只关心怎样离开小镇,尽快结束毫无想象的卖酒生涯。在酒坊卖酒,原本就是权宜之计,暂时解决吃饭的问题。从外婆那里我就知道,世界很大,也很精彩,道路前方一定有好好的东西,在那里等我。我不可能把自己的命运,就此搁放在安分守纪的家乡。
   赶集那天上午,换酒的农民会在窗口前排成长队,我会很忙。周围是装300斤重的土陶酒瓮,里面装满了烧酒。农民先是把高粱送到作坊过秤,我按照作坊出具的计量纸条收钱打酒。量具用铁皮做成酒提子,分一两、半斤、一斤三种规格。打酒很有学问。酒提从酒瓮舀酒后,一般都会悬在半空停留,让粘在酒提外缘的酒体回滴酒瓮,停留时间越长,回滴的酒体就越多。精于算计的农民,当然知道这个窍门。“老师慢慢舀,快点倒。”遇到熟人,打酒时自然就“连舀带凫”,一斤酒至少就多出来半杯一杯的。这对于喜欢贪占便宜的市井乡民,自然也算一种实权。我从一个懵懂学生进入社会,最初懂得手握实权的好处,大概从卖酒开始。
   养父吃旱烟,同时也吃烧酒。在小镇方圆数十里,只要提起“X三斤”这个绰号,无论男女老幼,几乎无人不知,名头比他酒厂厂长的身份响亮。“哦,酒厂的X三斤嗦,吃酒撇脱(干脆),跟他干酒,安得儿逸得扳(非常舒服)。”元度酒就是刚蒸馏出来的酒,浓度在六十五度以上。要说养父有三斤的酒量,打死我也不信。或许,养父曾经有过喝三斤酒的最高记录,可能也就一、两次。但打我记事起,这个绰号,就已经和酒量没有关系了。流行于坊间的更多是“X三斤,X三斤,喝上三杯就扯筋(耍赖)”的顺口溜。能被编排进顺口溜,在乡镇上,自然算是个人物。开玩笑,小镇国营企业的一把手,握有酒和酒糟的签批大权,厂子里大小事务,都是X三斤一人说了算。别说在乡场上,就是在繁华的县城,也很“吃得开”。
   三斤元度白酒,如果换算成五十五度的浓度标准,大概相当于三斤七两。当年国家规定,白酒销售的标准浓度为五十七度五。所有蒸馏出来的酒,都高出这一浓度许多。我卖的酒,就需要通过浓度表测定,依据公式计算后,按比例加入清水。如果,我要贪占便宜,一个土陶酒瓮装三百斤左右元酒,平衡浓度时多加上一两斤水,再挑剔的嘴巴也喝不出来差异。而这多加的清水,就可以变成账目以外的部分,既可免费自用,也可变成银子,装进腰包。我卖酒的年代,心地还算干净,不敢雷池规矩。小镇的的传统,也不鼓励这种犯罪。向毛主席保证,我连这样的念头都不曾有过。
   小镇的人们吃烟吃酒,多属于和气助兴、消磨时间。工业文明除给世界带来天翻地覆的变化,也深刻地影响了日常生活。在经济发达地区吃烟喝酒的人,一定少于落后偏远地区,这是科技文明的好处之一。自古以来,民间就有“烟酒不分家”之说,看上去,烟酒只是一种消磨时光、交友结朋、解乏消忧的媒介物,它对身心的毒害众人皆知。对人性的麻痹更是非同小可,助长了贪图闲适和逃避困境的惰性;也是利益团体,用以拉拢腐蚀和打败对方的精神武器。不说别的,第一个把耶稣基督引进中国的利玛窦,同时也把鼻烟带了进来。国人吃烟人口,由此节节攀升。
   当年仪狄造酒,仅用于皇家祭祀。三国时,酒还是帝王将相用以解忧的奢侈品。到了唐宋,酒被摆上普通大众的饭桌,开始与人们的日常生活密切联系。喝酒助兴的遗风和习俗,也一直盛行于今。烟草不一样,除了损伤人体器官,危害人类健康,百害无一益。我家外公因鸦片败家,让一家人处于万劫不复的生活困境,就是距我最近的实证。
   国人吃烟的历史,远远没有吃酒的历史悠久。满打满算,明万历年间,从南美洲引种烟草,也就400年左右的时间。最初人们吃的是晾晒烟。烟草收割晾干后,直接卷裹抽吸。烤烟出现得更晚一些,民国初期在台湾试种成功后,开始在国内阳光充足的地区推广。云南和四川大凉山为烤烟的优质种区。纸烟的书面用语叫香烟。我们现今吃的纸烟,最初在中国的出现,是上世纪30年代后期的事情。
   让我想不到的是,第一个引进纸烟的人,居然是我战友的父亲,一个褚姓的云南人。问题是,我战友的父亲不吃烟。这个中国纸烟鼻祖的后代,也非常抵制和厌恶吃烟,曾经不厌其烦地劝我戒烟,完全是苦口婆心。但没用,我的烟鬼身份,就跟生命必然生死轮回一样,似乎任何力量都无法改变。什么是瘾君子,我就是。巴尔扎克好像说过,想毁灭一个人么,让他爱上一种嗜好。欧洲的殖民者深谙此道。历史上,被列强四分五裂的中国本土,就是从鸦片侵蚀开始的,前后时间长达数百年。中华民族因此背上了耻辱的“东亚病夫”符号,本世纪才基本得以清除。
   这让我想起于今的食品安全危机。置身功利社会,世界万丈深渊,经常让人绝望透顶。利益熏心,在汉语里,是一个新生词汇,我们的祖先没有发明和使用过。频繁出现在人们视野,距今大概不到30年时间。利益众生,无不以利益为最高目标,人类所有的道德体系,统统都可以为之让路。
   我们已被毒品团团围困,这或许是当下及相当长的未来,让人恐惧和绝望的严峻现实。
  
   【檐下爱情】
   “来来来,烟烧起。”面对老实巴交的农民双手递过来的纸烟,我每次都会拒接。“我不吃烟,真的不会。老表放心,我提子扯稳点,包你换地方薅(过)秤,分毫不差。”人家看见一桌子的纸烟,误以为我嫌纸烟差。高矮要你接过来。“硬是哦,烟酒又不分家。莫嫌纸烟撇(差)哦。燃起燃起。”这是我卖酒生涯中,听得最多的语言。生动鲜活,朴实温软。
   每次逢集下来,放满酒具酒器的桌子上,就多出一堆的纸烟。各种牌子都有。如遇养父在,就给了他。更多时候,这些劣质的纸烟,就给我的高中同学吃了。
   我比多数同学幸运。刚毕业就能在酒厂上班。虽是大集体性质,每月也有几十块的收入,比母亲在缝纫社的月薪多出一截。正值文革后恢复高考的次年,同学中不少人都在准备复考。曾经躲在学校厕所吃烟的同学,也不例外。他家和我住在两隔壁,往来近便,天天都到酒坊拿烟,每次都鼓动我吃烟。我本来也坚持不吃,其间发生了一件很丢脸的事,让我吃上了纸烟。
   卖酒的简单劳动,对于心如旷野的年龄,过于枯燥琐屑。一门心思地想离开小镇。青春期的躁动,对爱情的向往,也正当如日中天,势不可挡。当年乡镇的社会环境,还没有为情窦初开的少男女,准备开放自由的恋爱语境。或者说,伟大的文革,硬生生把烟火世界中的男欢女爱屏蔽了。好像生命不是娘胎所生,我们都来自石头旮旯和阴沟墙缝。爱你、喜欢你、亲嘴、交媾、做爱、乳房、阴茎……等等语词,绝对禁止使用。镇上也无任何场地,可供青年男女谈情说爱。而无娱可乐和无书可读的现实,几乎给自由心性和自由恋爱,打上了咒语般的封印。
   身体需要出口,想象需要舞台。简单点说,就喜欢上了学校一位老师的女儿。她家就在酒坊的对门,中间隔着狭窄的青石板街道。那是一组青瓦屋顶、竹架粉墙、临街铺板门店面的老房子。街面上有一个砖砌门头,后面是一条狭长的巷道,两侧分布着无数房间,住着数户人家。她们家在狭长的巷道尽头。女生有自己单独的房间,门对天井。后窗是四季飘青的竹林,直接和山坡上的橘园相连。我曾经偷偷去看过,怕遇见她及家人尴尬,像作贼一样。其时镇上没有小偷,“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美德,钉子样钉在镇上。平日里邻里间串门,进出就给自家一样。缺葱少蒜时,可以直接到邻居厨房拿取,记得招呼一声,按量还回去就行。
   虽已过去多年,我仍能依稀听见老街的暮色,穿越时空,在我怀中溪流样汨汨作响。我坐在酒坊高高的门槛上,看见了对面街檐下那双眼睛。一双女生的眼睛,也看见了我。目光穿过青石板街道相遇,雷电一样,突然就绞合了。眼神里有光,光芒四射。这种光,洞彻心扉,在我看来,就是爱情。那是开垦和照亮我情感人生,第一道澄澈清明的神光,有启示录意义。闲散缓慢的日子,因此不再单调乏味。
   满心迷乱又欢喜,天天等着,在傍晚时分和女生相望。同时,就急欲说出。问题是不知如何表白。也找周边同学反复商量,均无实战经验可以传授。不能说出,也是酷刑。那个过程,弄得我心慌意乱,茶饭不思、夜不能睡。最后鼓足勇气,给女生写了一封信。写好了,又放了很久,没有勇气交出去。麻起胆子交给女生那天,是在场镇通往半山腰老水井的青石板路上。三月山野的生机盎然,油菜、豌豆、胡豆花开得正热闹,满坡禾青树绿,如同我激情飞扬的青春。把信交到担水的女生手里,两人居然一句话都没说。都低着头,红了脸。我先跑开了,扁担上的空水桶像两只惊慌的鸵鸟,在身体两侧东摇西晃,一路叮咚哐啷,如同我狂奔的心跳。
   那封信,我用了数天数夜。具体写了什么,记不得了。甚至不清楚,有没有“谈朋友”之类的表达。当年少男女爱慕对方,最可能使用“我们耍儿嘛。”或者再直白一点,“我们煽盒盒儿(耍朋友),要得不?”都是祈使句。没有人,比我更了解那个少年的底细,这两句话都不会使用。更不会用爱、喜欢等壮士的词汇。你就是借他亿万只熊胆,也伪装不出这等英雄豪气来。这是我的局限,也是我的悲哀。
   这封情书,没有给我干涸的心田,赢得和风细雨,而是父母亲的大发雷霆。
   那是我人生中,最黯淡无光的古代。女生把情书交给了自己的父母。大人如临大敌,去到我们家讨说法。还顺带叫上我初中的班主任陪同。后果相当严重。
   长期被肺气肿折磨的母亲,气得浑身发抖,见到我,唏哩哗啦甩来一通炮火,“你这个娃儿啊,就是不争气。把我们讴死了,你心头才舒眼儿。”啪地一声,情书从母亲手里飞了出来,像一只蝴蝶,或者更像断翅的飞蛾,轻飘飘地落在我脚下。我想把它捡起来,如同想捡起烫手的山芋。但母亲抬起腿,把它踩到了脚下。脚,一直就没有移开。
   我在黑暗中,经历了那么漫长的潜伏,动用了所有的经验和想象,才得以破土,吐丝巢茧,化蛹成蛾,刚刚见到一点辉光赴上去,瞬间就短命呜呼了。
   “你给我们说醒豁,到底咋回事?休想呵尔哄咚(蒙混)过关……”母亲脸色铁青,呼吸急促,哮喘不止。停顿了半天,提高了嗓门。“人家说你思想不健康,作风有问题……晓得不,你作风有问题。”
   我的天空,瞬间黑夜。很多人都清楚,关于“作风问题”这个弱智暧昧的语词,隐藏着最深的狠毒和暴力,多时和“男女关系”合并使用。也不知道禁欲时期是些什么人,除了将众多涉及男女情感的经典语词,开除了古老汉语的语籍,也生造了不少语焉不详的垃圾,在官方文本中频繁出没。即便复杂的男欢女爱,于今已经简化到了赤身裸体的床和性,官方居然还在使用。当年,你一旦和“作风问题”扯上关系,轻则批评教育、行政处分,重则开除公职,甚至绳之于法。有人因此一生背上黑锅。上学、就业、恋爱、结婚、分房、福利、升迁、调动……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无不受其掣肘。
   人家说我作风有问题,其实暗含了更深指责。不过,给我留足了面子,没有直接说破。我和家人心知肚明。我流氓。人家没有说,我自己说。当年,我就是这样定性自己的,并认为名副其实。失算了求爱时机,无关紧要。伤了自尊,也可以慢慢修复。在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乡野小镇,最多也只算丑闻一件。真正感觉难过的,是损了家人脸面,有很深的负罪感。乡村的道德体系,作为传统的一部分,一向比风俗习惯坚固严苛。而人的脸面,又比一切更重。“人活一张脸,树活一身皮”,绝非祖宗们的信口开河。在口水可以淹死人的小镇,安分守己一生的母亲,哪里经受得起这等打击。看上去,一下子就苍老了许多。养父豁达一些,没有像母亲那样捶胸顿足。在整个事件中,只笑嘻嘻地说了一句:“现在煽盒盒儿,确实早了点哦。”“……早了点哦”和“……有点早”,在老家方言体系中,意思差不多,语气和语调上有重大差异,立场和意义也就完全不同。前者包含了责备之意。
   这让我想起高中时期,学校发生的一起重大丑闻。一男生,猥亵耕牛,被学校公开开除。张贴在区公所大门口的公告中,有可以惊动世界的“强奸耕牛”罪状。这是一件匪夷所思的奇闻。奇一:人和耕牛媾合,有没有专制对人性的暴力压制之因,迫不得已而果;奇二:人与动物苟且,原本就悖对常理。以教育为本的专业机构,为何不秘密处理,非得以公告的形式,弄得满城风雨,人人得而诛之。结果被开除的男生,不久就跳崖自尽了。
   不就是给倾慕的女子写了一封情书么,何罪之有?这种求爱方式,无论放在哪个朝哪代何种语境,都属文明范畴。只有不食人间烟火的红色中国,被专制弄瞎了眼睛,被强权整怕了嘴巴。凡是和男女私情沾边,你完蛋了,不被说成思想肮脏,有男女作风问题才怪。我很幸运,没有受到这个丑闻的影响。教师在小镇,属于为数不多的文化人,对“丑闻”的处置,似乎比泼妇莽夫淡定,也更讲究方式。人家没有对此进行扩散,保护了我幼稚单薄的脸皮,我也没有被流言蜚语呛死。
   爱情被纯真“倒卖”,我没觉得少了什么。原本就是青春期本能,自作多情的纸上谈兵,跟要命的爱情还扯不上亲戚关系。很美。难过了一阵,没致命的杀伤力。倒是以流氓定性自己那个夜晚,溃败和自责,排山倒海般袭来。于是,就喝醉了酒,同时吃了烟。自此,和纸烟沆瀣一气,难舍难分。
   我的战友后来赐给我一个绰号:烟灰。我觉得很合身,一直被唤叫至今。同时也懂了,外婆为啥戒不了吃水烟。
   那个让我家人名声受损的求爱事件,发生在1978年。很快平息。看上去,什么都没有改变。它对我的培训和影响,显然非常缓慢。这个私人事件,无伤小镇风月。只是在过去的青石板街道,古老的暮色中,少了一对少男女温情脉脉、互相凝视的风景。世界上,多出一个烟鬼来。不久以后,我积极响应华主席的号召,报名应征,入伍当了兵。
   此去经年,我从此告别了自己天真的求爱往事,和我颜面端严的川南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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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乡场烟火】:文章先从自身自家跟烟的不解之缘讲起,养父好烟,生活再困顿也要吃旱烟。常言说,烟酒不分家,有烟者,必有酒焉。身为酒厂厂长的养父,酒量也大得出奇。文章没有只在小圈圈里写自家人与烟酒的故事,而是从烟酒的前世今生做了描述。从仪狄造酒,到酒仅作为皇家祭祀,从三国时酒还只是帝王将相解忧的奢侈品到后来的走进普通百姓家。而在烟方面,作者不但讲解了它来到中国的渊源,而且极为犀利地指出了它对中国大众的危害。尽管烟酒对人有诸多危害,但人们却偏偏离不开它。只因为置身功利社会,处处需要烟酒开路,这真是国人的悲哀呀!【檐下爱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男不钟情?然而,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作为人的最基本的本能也必须被压抑。但凡跟情字沾点边的,统统被安上重大罪名:坐牢者有之,丧命者有之。而我仅仅写了一封所谓的“情书”,即在小镇上背上了难以磨灭的罪恶包袱。至此,人性中最基本最纯真的性情被压制了,取而代之的是为了借酒浇愁,就此世界上多了一个酒鬼、烟鬼——这是怎样的一个悲哀的年代,悲剧的事件呀!文章文笔老辣,透过表象看实质,深刻地把压抑人性的、危害人身的根源挖掘出来。广阔的视野重现了历史久远的画面,深刻的揭示引起了读者强烈的共鸣,佳作,推荐共赏!【编辑:雪飞扬】 【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1506170014】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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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雪飞扬        2015-06-16 15:22:43
  欣赏佳作,问候作者,感谢赐稿,期待精彩继续!
2 楼        文友:逝水流年        2015-06-17 12:07:00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
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相逢,用文字找寻红尘中相同的灵魂。
3 楼        文友:闲云落雪        2015-06-18 16:48:52
  这篇《烟道》我断断续续看了将近一下午,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打扰,之所以一定要坚持着看完,是因为它厚重的底蕴和独特的语言风格。乡场烟火长盛不衰,不仅因为丰厚的经济利益,不仅因为有庞大的和“我”及养父一样的烟民队伍,还因为烟作为一种文化和社交手段早已根深蒂固。原本非常纯洁和美好的青春期的男女好感,在那个特定的禁锢人性的年代,被粗暴扼杀,甚至还被冠以“流氓”的罪名。这实在是压抑和戕害人性!读之令人郁闷、慨叹。欣赏美文!
闲云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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