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又见合欢花开(散文)
盛夏时节,微微的风里,各种花儿随风摇曳,芳香四溢。而在这个城市的街头,乡政府大门口,两边有六棵合欢树。早些时候,从这里路过,只看见院子里的月季盛开着,红的白的,相互映衬着,格外美丽。看到合欢树的叶子才露出新芽,就期盼着合欢花开。其实,年年路过,年年看见合欢花,不知道为什么还是那么期待?是合欢花儿太美,还是合欢花儿的故事太美,我想一定是合欢花着了某种灵性,吸引着我,走近她……
六月,一个不经意的早晨,从合欢树下走过,居然看见六棵树上合欢花悄然绽放在枝头。远远望去,似朵朵云霞,在微风里飘着,绒绒的,又似一个个蝴蝶翩翩起舞。走近她,淡淡清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望着像马缨一样的小绒花,想起了电视剧《甄嬛传》,想起了甄嬛和果郡王的一段恋情。果郡王自始至终都爱着甄嬛,怎奈情深缘浅,只能深深爱,却不能在一起,想起果郡王对甄嬛说:在我心里,你始终是我唯一的妻子……而甄嬛,一入宫门,纵使深情似海,又能如何?!合欢花寓意是很美好的,象征着夫妻之间永远恩爱,两两相对,百年好合。这世间又有多少人相爱却不能朝夕相处呢?!
其实,以前只知道这样的树叫绒花树,因为她的花毛绒绒的,雄蕊细长,下面白色,上面粉红色,远远看去,就像一个小绒球。后来,看甄嬛传的时候,才知道她有这么一个好听的名字:合欢花。因为电视剧,因为甄嬛传,我才注意到这合欢花。才去百度关于合欢花的一切,由此我还知道她还有一个名字,叫“马缨花”。合欢花花期很短,而叶子也不同于其他的树木,花叶似含羞草,昼开夜合,花如锦绣,欣欣向荣的绽放在枝头,煞是好看。有这样一首诗称赞这小小的花朵:“夜合枝头别有春,坐含风露入清晨。任他明月能想照,敛尽芳心不向人。”记得来到这城市刚见到这合欢树的时候,我还奇怪,含羞草可以长得这么高大?后来还为自己的无知感到好笑呢。
合欢树还有美丽的传说,“相传古时候,这合欢花叫做苦情花,也并不开花。苦情开花变合欢,要从一位秀才说起。秀才寒窗苦读十年,准备进京考前功名。临行时,妻子粉扇指着窗前的苦情树对他说:‘夫君此去,必能高中,只是京城乱花迷眼,切莫忘了回家的路!’秀才应诺而去。却从此杳无音信。粉扇在家盼了又盼,等了又等,青丝变白发,也没有等回夫君的身影。在生命的今天即将到了的时候,粉扇拖着病弱的身体,挣扎着来到那株印证她和丈夫誓言的苦情树前,用生命发下重誓:‘如果夫君变心,从今往后,让这苦情开花,夫为叶,我为花,花不老,叶不落,一生同心,世世合欢!’说罢,气绝身亡。第二年,所有的苦情树果真都开了花,粉柔柔的,像一把把小小的扇子挂满了枝头,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只是花期很短,只有一天。而且,从那时开始,所有的叶子居然也是随着花开花谢来晨展暮合。人们为了纪念粉扇的痴情,也就把苦情树改名为合欢树了。”看完这个故事,心里为粉扇的痴情感动着,问世间情为何物?苦情树也能变为合欢树!
自然关于合欢树还有其他的传奇故事和神话。每次从树下经过,我总会停留片刻,凝望着那美丽的花儿,想象着关于花儿的美丽传说。莫名的会想起很多千古绝唱的爱情故事。梁山伯祝英台,情投意合,十八相送,难分难舍。怎奈造化弄人,活着却不能在一起。记得有一次回家的列车上,车载vcd播放了梁山伯与祝英台的视频。看到梁山伯含恨而终,为他们之间的爱情感到惋惜。可看到结局,祝英台在梁山伯的坟头伤心欲绝,后来坟墓居然开口,祝英台跳了进去,双双化蝶而出。故事只是故事,但他们千古绝唱的爱情却感动着一代又一代人。而合欢树恰恰是爱情坚贞不渝的象征。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微妙而又奇特。我们都是凡夫俗子,虽然也经历爱情,也渴望爱情的唯美与传奇。但终究沧海难为水。我们还是在时间的长河里,将爱情过成了平淡的岁月和简单的相守。
合欢树下,想象着那些美丽的神话和传说,也想起了自己和他的故事。
记得当初嫁给他,是因为对爱情死了心,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心里也曾经渴望一份美好完满的爱情,而那份我曾经以为的爱情一如肥皂泡,飘散在时空里。抱着嫁给谁都一样的心理嫁给了他。他不爱说话,不善于表达。刚结婚的时候,因为和他在一起没话说,每个晚上我都会去同学家小坐,因为她也刚好嫁到这个村。而不大一会,他就会来找我,说是大晚上要路过一个“鬼坑”,他不放心……我会责怪他:“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知道回家的路。这世间哪有鬼,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我又没做坏事,我不怕鬼……”但他一直坚持着去接我,现在想想,因为在乎他才会担心我……
后来一次和他朋友聚会,他们前面走着,我在后面跟着,听见他们在议论我们,“怎么选择她了?”“感觉她就是我要找的人,所以就选择她了。”听到这一句,内心莫名的被触动了,但我对他依然是不冷不热的,也就是说,他并不是我理想的选择,他还没走进我心里。
简单的生活里,我们也会争吵。每一次我都大发脾气,甚至不惜说出离婚的话语。直到有了女儿,他在外地上班,我们之间长达五年的两地分居生活,争吵才逐渐减少。在我心里我总觉得他不是我要找的人。而他却始终迁就着我,忍让着我,包容着我所有的优缺点……
忽然想起前几日,女儿要两个鸡蛋皮,要一个鸡蛋壳一分为二。上午炒菜的时候,没做成功。因为是生鸡蛋打开,鸡蛋壳不是平均分开的。于是想着晚上把鸡蛋煮熟,用刀切开不就好了。想法很简单,做起来却笨拙了很多。当我把熟鸡蛋放在案板上,一刀下去,鸡蛋壳破了,随着鸡蛋破的还有我的左手,因为菜刀滑了一下,所以就割破了手。我疼得“哎哟”一声,看着血汩汩而出,我知道伤口切得不浅。女儿赶紧拿来创可贴,他看着我,拿起女儿拿来的创可贴,慌里慌张的抓过我的手,清洗了一下,血流的更欢了。直到他粘好创可贴,伤口的血还在往外冒。“疼吗?那么不小心。去诊所包扎吧。”他拉着我,不容我拒绝。
看着他紧张的样子,我忽然笑了起来。“不疼了吧,还在流血,你还有心情笑。对自己下手不能仁慈点。”“哈哈,我想自杀,好吧。”诊所里的医生是老熟人了,此时诊所里的病人并不多,医生张强很快为我处理了伤口,上了消炎药,然后用纱布包扎。最后下了医嘱:“回家不能吃辣的,最近几天不要下水。不要感染了。”
回家后,吃过晚饭,看着他主动的收拾碗筷,忽然感觉医生的话魅力好大……看着他忙碌一天,依然忙碌着,才知道这个男人不管我对他好不好,依然给我最好的关怀和爱……
想想,自己对于爱情,太过于苛求。那些所谓的浪漫,那些所谓的心动,从来不曾拥有,但我却拥有了一份最质朴的情怀,我们之间没有缠缠绵绵,轰轰烈烈惊天地泣鬼神的感情故事,但这个农村汉子,用他的深沉给我最温暖的胸怀,用他无声的爱恋给我一个温暖的家和深情的港湾。
时光太单薄,我们在岁月里终究归于平淡,指缝间遗漏的美好情感渐行渐远。漫漫人生路,始终陪伴着你不离不弃的那个人才是真的爱你的人。太多的情话美好动听,也不过是时间里的一席谎言。
安静的走在合欢树下,安静的和他守在一个城市的角落里,六月,又见合欢花开……
雪儿的散文善用比兴手法,从形神兼备抒写自然界的合欢花入手,引出人世间的合欢花——夫妻连理合欢花,浓墨重彩写出了看似平常却珍贵的特质。令人赞叹的同时还有所顿悟。
一点小小建议,仅供参考:如果从树到人的过渡处理得更自然一些,就堪称完美无缺了。
我不知道什么合欢花,但从作者的文字,认识到了合欢花,借物抒情,情真意切,文字形象,情感动人。欣赏,欣赏,热烈鼓掌。合欢花开,芳香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