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在西藏……(散文)
柏哥说:这一辈子,如果不去西藏,你一定会后悔。
一、拉萨印象
2015年6月,神奇的拉萨。这是我生命中最为刻骨铭心的一次游历。之前,与其说,我是奔着仓央嘉措的情歌而神驰那片土地,这次,不如说,是缘于柏哥的盛情邀请,缘于西藏的大美景色,更是缘于赴一场心灵之约,我要去探访柏哥——一位为西藏奉献将近三十年青春、有着高原一般胸怀的男人工作生活的地方。
空中客机平稳地降落在拉萨贡嘎机场,正是夜里十一点。走出机舱,夜幕下的大地,一切都显得朦朦胧胧,绵延的山川,高高低低的房屋,都静得出奇,也清晰得出奇。拉萨,以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姿态呈现在我的眼前,一股稀薄的空气流入胸腔,忽然觉得有点激动,有点胆怯。
柏哥早已等候在机场出口。又一次看到那清风明月般的笑脸,听到那爽朗的笑声,来不及细说相逢的喜悦,柏哥带我们直奔拉萨市区,安排我们吃宵夜、补充体能,安顿我们到预定的酒店休息。为了预防万一,细心的他还为我们准备了氧气筒,安了加湿器,为的是让我们尽快适应高原的一切。
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我基本上没有了不适的感觉。第二天早上不到七点,我就按捺不住好奇的心情,站在酒店的走廊上,眺望眼前的景物,此时,天空湛蓝,空气清新舒畅,太阳已经高高地挂在天空,特别纯净特别透彻,连绵的高山宛如画家笔下的巨幅长卷,无穷无尽地延伸到了天边,我仿佛闻到了酥油茶的清香,仿佛喝到了醉人的青稞酒,仿佛听到了仓央嘉措的情歌在空中回荡……
柏哥陪我们吃早餐,第一次,我喝到了香气扑鼻的酥油茶,吃到了味道不一样的粘粑,还有那久闻大名的青稞小米粥。柏哥说,今天就带你们到拉萨的周边转转,让你们先适应适应环境。
汽车行驶在拉萨的大街上,街道干净整洁,大部分房子都是二层结构,不少房顶上飘着五星红旗。穿着深色藏袍的男男女女,左手摇着转经轮,嘴里念着“唵嘛呢叭咪吽”在行走,他们沿着街道一直走着,步履坚定,还有一路伏地参拜的朝佛者,手套着皮套与木屐,古铜色的脸,三步一拜,目不斜视,我不知道他们来自哪里,不知道他们要去到哪里,但我相信他们“朝佛”的心一定充满着虔诚。
汽车转过几个弯,柏哥说,马上就到布达拉宫广场了。布达拉宫,尽管在电视里,我无数次见过,但它的蓦然出现,还是深深地震撼了我。
汽车经过布达拉宫广场,仰望布达拉宫,我的心激动、兴奋,当然,还有一点敬畏。
柏哥说,别急,明天带你们上布达拉宫。
二、朝觐布达拉宫
柏哥一大早就来了,我们一起吃早饭,而我的心早就飞上了布达拉宫。
驻足布达拉宫广场,我用虔诚的目光,用充满敬意的心向它凝视,这是一座藏味十足的建筑,它自然、雄伟、壮观、美轮美奂,有西域的浪漫神奇,更有王者的尊严和霸气。我知道,布达拉宫是拉萨的灵魂,我也知道,布达拉宫最初是松赞干布迎娶文成公主的行宫,所以这里曾是我们这位唐代公主的家。
我怀着敬畏的心,往布达拉宫的台阶一步一步地走,这时,我尝到了缺氧的滋味,头痛、脚轻、气喘吁吁、脸色煞白,我只好扶着布达拉宫的围墙,慢慢地往上挪步。
布达拉宫实在太大了,跟着柏哥,我已经分不清自己到了几层,有的只是震撼和感叹,由于对藏传佛教不是太了解,所以参观也只是走马观花。给我印象深刻的是,里面珍存的壁画,各种造型的佛像和精美的艺术品以及大量的经书,可以说,每间房里都是珍宝,每幅壁画都有一个感人的故事。
一层一层下来,听到的都是人们“啧啧”赞美声,一个小时的参观很快就结束了。出口处的院墙上,挂着一只只金色的转经筒,柏哥带着我们,把转经筒转动起来,一只,二只,三只……转经筒发出了轻微的转动声,它轻轻地震荡着我的耳膜,更像是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抚过我的胸口,让我这曾经烦躁着的心瞬间变的澄清,透明。
在布达拉宫下来的路上,可以俯瞰整个拉萨市区,蜿蜒的拉萨河清澈流淌,远处的雪山散发着梦幻般的魅力,紧紧地抓住我的视线。回望布达拉宫,我久久不愿离去。我甚至留恋起了这个地方,布达拉宫浓郁的藏民族气息,酥油灯迷蒙的光亮,藏香悠长的清香,诵经者不变的声调,转经的藏族人虔诚的身影,一切都是那么吸引着我。
我感激脚下的土地和这里的人们,是他们,让我的生命如此清晰,让我的心身如此干净,我的心充满了喜悦。我双手合一,对着高高在上的神灵深深地叩拜,为西藏未来的和平繁荣,为这里的人民永远安康,为这雄伟的布达拉宫永远屹立于蓝天之下……
三、漫步八廓街
佛说:“有缘,无缘,只在一念之间”,向往八廓街,是因为仓央嘉措。那一天,我听到了谭晶的歌声:“在那东山顶上,升起白白的月亮,年轻姑娘的面容,出现在我的心上”,“如果不曾相知,怎会受着相思的熬煎”。从此,我知道,在雪域高原,有一位唱尽情歌的六世达赖仓央嘉措。曾经,我是多么地向往西藏,我期待着去西藏,怀着无比的虔诚,去追寻仓央嘉措的足迹,去找寻他的前世和今生,去寻觅流逝在时光中的那抹苍凉的深情。
而今,迈步在这条古老的街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的朝圣者,我心潮涌动,仓央嘉措,布达拉宫的王,拉萨街头最美的情郎,你的气息还在吗?你在,一定在,因为天还是那么蓝,地还是那么静,五彩的经幡,洁白的哈达,玛尼堆的传说,未曾停歇……
我迫不及待地问柏哥,八廓街上的黄房子在哪里?柏哥指着前面一幢漂亮的藏式结构小楼房说,那就是。
翘首遥望这座黄房子,我才真切地意识到,我踏上了被数百万虔诚的灵魂叩拜过的石板路,来到了风情万种的八廓街,我忽然发觉,仓央嘉措,我离你这样近,近的仿佛可以触摸你的灵魂。
一条街,将古老的故事与今日的繁华融合、升华,它印刻着仓央嘉措当年的足迹,带着玛吉阿米不老的爱情传说。穿梭在街道之中,依稀可见一位美丽少女的一颦一笑,嗅到了时间长河中不曾消褪的爱情味道……,暮然回首,却又是充满民族特色,异域风情与现代设施相结合、极具生活便利的藏院风情街。
四、圣湖纳木措
纳木措,就算你没来过西藏,你也一定在无数人的旅行记忆中膜拜过它的美。
柏哥用他的越野车带我们上纳木措。离开拉萨市区,汽车平稳地行驶在高原公路上,沿途看到一段平行的铁路。柏哥说,这就是青藏公路和铁路。他说,在铁路开通前,这条公路是西藏的生命线,人们的生活所需都是从这条路运进拉萨。我知道,青藏公路和铁路,是两条“天路”,它们的建成,对于维护西藏稳定,促进边疆和内地沟通和繁荣,改善各族人民的物质生活条件,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它们是建设者战冰雪斗严寒,经受着生与死的严峻考验,用青春、鲜血和生命谱写的一曲生命绝唱。
走在这条“天路”上,很容易让人懂得生命存在的神奇和力量。我跟柏哥说,我要开车,体验在高原上疾驶的感觉,而我的朋友则按动相机的快门留下了无数个美丽的镜头。过了不久,我们就看到了西边远处连绵的雪山,那就是举世闻名的念青唐古拉大雪山,它海拔5190米,山顶白雪皑皑,云雾缭绕。在西藏古老的神话里,在当地牧羊人和狩猎者的民歌和传说里,念青唐古拉山和纳木措不仅是西藏最引人注目的神山圣湖,而且是生死相依的情人和夫妇。念青唐古拉山因纳木措的衬托而显得更加英俊挺拔,纳木措因为念青唐古拉山的倒映而愈加绮丽动人。
中午时分,我们终于到达了纳木措。哇!我的圣湖,站立它的面前,我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和血液的流动,那是一种怎样的感动呀。
纳木措湖,她多像是一个沉静而多情的女子呀,在风平浪静时,她如害羞的少女,楚楚动人,不言语,微微笑,不寂寞,也不喧闹。淡淡妆,天然样,傍着着雪山,亭亭玉立在天地之间,散发着不染纤尘的飘逸芬芳。微风拂来时,波光粼粼,绿色莹莹,水溅岸边,妩媚点点,似少女不胜清凉的娇羞,自有别样的风情。她绿的风情万种,绿的纯净明丽,绿的优雅高贵。她定是带了一颗冰清玉洁的心来这红尘,她那份出尘脱俗的美不由叫人心生怜爱。
在风景如画的纳木措湖畔,生活着世世代代半农半牧的羊湖人。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湖光山色中恬淡生活。因为全是藏族,虽然语言不通,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他们真心待你的情感是溢于言表的,遇见的每一个人都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我索性躺在湖岸上,享受无与伦比的高原“日光浴”,我和牧民们拥抱合影,骑上他们的牦牛拍照留念,我还脱下身上的羊绒衫,和藏族妇女换了一条挂在脖子上的长项链,把随身带的铅笔、橡皮送给藏族孩子们,把饼干、食品分给正在转湖的藏族婆婆,看到她们黝黑的脸上绽放的笑容,我温暖的心跟着湖水荡漾。这山、这水、这人,这就是梦想中的天堂吗?我再找不到别的形容词了。
五、实景剧《文成公主》
晚上,柏哥带我们去拉萨大桥318国道旁剧场看大型实景剧《文成公主》。
公元641年的春天,吐蕃来使求婚,唐太宗许嫁,文成公主入番和亲,松赞干布和大唐公主结为秦晋。这是一台以星空为幕,山川为景,气势恢宏,震撼心灵,藏文化经典史诗巨作,是以拉萨自然山川为背景,在高原圣域的璀璨星空下,还原大唐文成公主与吐蕃王松赞干布和亲的历史画面。
整个剧情一共四幕。变化的雪山、丛林等光效,自然山水的背景等……给现场的观众带来了震撼的视觉效果。随着剧情的发展,我看到了文成公主及送亲队伍,一路带着释迦牟尼十二岁等身像、金鞍玉缰、绫罗绸缎、书卷典籍等前往吐蕃。当年的驼队、马队浩浩荡荡。漫漫长路,公主思乡之情涌上心头,但想起和亲重任,她毅然摔碎日月宝镜,斩断乡愁,换上藏袍,把嫁衣埋入公主冢。
带着“天下没有远方,人间都是故乡”的情怀,公主怀着美丽的遐想,艰难地跋涉在和亲的路上。美丽的公主,长长的天路,不知道娇弱的公主是否哭泣过?无望过?我忽然理解了藏汉人民为什么这样敬重文成公主,那是对一种精神的唱诵,是对生命的礼赞。
剧情的最后,松赞干布迎娶文成公主,圣光普照,万民敬仰。汉藏联姻的壮丽时刻到来了,历史从这里翻开了新的一页。
一千三百年前文成公主入藏的嘚嘚马蹄声依然在耳畔回响……
“到不了的地方叫远方,回不去的地方是故乡……”剧尾的歌声在拉萨的上空回荡,我不禁跟着合唱:“有爱的地方就是天堂……”
六、藏汉一家亲
柏哥在西藏工作将近30年了,他身体硬朗,强烈的紫外线,把他的脸晒得黑里透红,很西藏,很可爱。他有着亲切的笑容,更有西藏人热情好客的性格,爽朗的笑声里流露出豁达的性情,他是一个全身散发着北方人的豪爽气,笑起来却宛如江南清风般干净的男子。
初遇柏哥,我便喜欢上他的笑容,我一边沉醉在那春风般的笑声中,一边享受着这高原男人如大哥般的豪爽和包容。那年,我们恰好一起在北京开会,由此我认识了柏哥,成为了好朋友。临离开,我把他的笑容精心打包,作为我们相遇最美的记忆,放在心底,永久地珍存。
我知道,他的父亲是抗美援朝老兵,西藏和平解放后,为了支援祖国西部建设,响应国家的号召,来到了遥远的雪域高原,扎根西藏。所以,柏哥就成了在西藏跨越式发展的时代大潮中,无数西藏普通人在不同的领域发光发热的一员,我由衷地敬佩他。
空闲时,柏哥也会给我讲他的工作和生活,他说,每一个在西藏工作的汉族人,呆长久了,都会深深地爱上这个地方。下村走访,是他的日常工作,有时去牧区访贫问苦,要走上几天几夜的时间,在35万平方公里的牧区,到了晚上都没有遇见一个帐篷,大部分时间不得不在野地里过夜。有时,从一个县到另一个县,要走上千公里的路程,一路过去,一会而飞雪漫天,一会而大雨磅礴,一会而又是艳阳高照,一年四季尽收眼底,几天的颠簸,回到家,背上全是磨破的泡泡。
有一次,他们要到察雅县肯通乡的农村走访,肯通乡是全县唯一不通公路的乡镇,虽然是秋天的季节,可是通往肯通乡的路,一边是白雪皑皑的高山,一边是悬崖峭壁,一条小路只能一个人行走,稍不留神就会掉下万丈深渊,柏哥和同事们艰难地行进在通往乡村的小路上,饿了啃几个馒头,累了坐在雪地上稍事休息,就这样整整走了一天,才走到乡镇所在地。
柏哥在西藏工作期间,走遍全区大多数乡村和牧区,是一个深受群众爱戴的好干部,他有一颗为藏民服务的真诚之心,也有一股脚踏实地的实干精神。下乡时,和农牧民同吃同住,教给他们走出贫困的生存本领。他鼓励农民种植大棚西瓜、番茄,培育温室花卉,当时大棚培育蔬果还是一件新鲜事,村民们心里犯嘀咕,柏哥挽起裤脚,亲自上阵,翻土、育苗、与村民同劳动。几个月后,西瓜长势良好,康乃馨鲜艳盛开,市场销售也不错,村民们攥着钞票乐开了花。“我没什么能耐,就喜欢跟藏民在一起,快活又自在”这是柏哥的心声。
起初,他不会说藏话,看见广大农牧民对干部热情的眼光,还有自己在探访工作中的交流,比比划划,总是说不清楚,觉得很难过。他想:要做藏族人民的知心人,非学会藏语不可。于是,他虚心向藏民学习,把一些常用的词汇写在笔记本上,更记在自己的心坎上。现在,他已经会说一口流利的藏语,并且和农牧民成了好朋友。
在一个收获的季节,一位年轻的农民抱着一个大西瓜来找他,小伙子说,你就像我的亲人,以后就叫你哥哥吧。从此,那位小伙子就叫他“柏哥”。不料,“柏哥”这个称呼传得那么快,那么远,现在,大家都叫他“柏哥”。农牧民们都喜欢和他唠唠家常谈谈天,真是亲如一家人呀。柏哥说:“西藏人民勤劳善良,改革开放给西藏带来了勃勃生机,在中央政府的支持下,西藏一定能摆脱贫穷落后,成为真正的人间天堂…….”从柏哥身上,我看到了汉族干部热爱西藏,以苦为荣、和藏胞亲如一家的真实情感和实际行动。
“太阳和月亮是一个妈妈的女儿,汉族和藏族有着同一个母亲,她的名字叫中国。”歌声唱出了藏汉同胞热爱祖国,共同建设新西藏的美好心声。柏哥,虽然只是一位普通的汉族干部,但是,他的心中深藏着一个梦想。可以说,因为梦想,他的人生充满色彩,青春的岁月激情澎湃。在追逐梦想的道路上,他坚守信念、自强不息,开拓进取,勇于献身,并为此做出了艰苦的努力,为西藏的繁荣发展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西藏这块高原明珠,来了唐代的文成公主,来了新中国的金珠玛米,来了新时代的援藏干部,藏汉一家亲,努力求发展。我们都深爱着这块神圣的土地,愿意为它更美好的明天而努力工作,这是我在西藏几天最深切的感受。
踏上西藏的土地,我就忘情地投进了它的怀抱。西藏,展现在我面前的永远是一个充满阳光、充满活力、充满色彩的世界,和所有热爱西藏的人一样,我爱西藏的风光和人文,我更爱人们在这里留下的故事,快乐也好,遗憾也罢,因为有了故事,我们才算真正属于过这里。
当我走上回程的舷梯,挥手和柏哥、和拉萨告别的时候,泪水,霎时模糊了我的双眼,我在心里默默地说:再见,柏哥!再见,西藏!我一定会再来!
谢谢北极社长的点评,祝您开心快乐,心想事成!
现在去挺热了,一定要带好防晒物品。西藏并不像人们说的这么可怕,其实,高原反应也是一种享受,缺氧的感觉也很新奇,人,只有经历过不同的感受,才会体会自己生活坏境的美好。您懂。祝您西藏之旅开心、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