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巢】也谈教育公平(杂文)
2015年的全国高考已经接近尾声,各省市各大中院校都在进行录取工作。纵观一年一度的高考,会让人有诸多想法。记得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我国正处在急需人才的阶段,各行各业都需要大量的有文化有知识的人才,那个时候全国的人口也只有六亿多,国家正处在社会主义的最初起步阶段,高等教育也处在一个相对少的时期,六亿人口中有很多是文盲,能够具有初中水平的人就可以不乏找到一份很满意的工作了。高中生也是凤毛麟角,大学生就更是国家的宝贝了。国家出钱培养一个大学生,毕业后由国家直接分派到国家急需的工作岗位上。
那时候的年轻人很少能有上大学的,一是因为教育的基础还不够完善,教育的资源不够充足,全国的教育只停留在普及高小教育的水平。二是那时候的人们还没有认识到知识是改造社会的动力,没有认识到科学技术也会是生产力,读书的积极性不高。只有少数人努力读书,并且大学的招生人数也是很少,同时那时候高中生也不需要上大学就可以有一份可心的工作了。所以五十年代的大学生都是国家的栋梁,在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不过,那时候的高考没地域之分,没有城市农村之分,只有政审这一个很重要的条件。只要不是“地富反坏”的子弟,都可以凭着自己的考试分数被不同的中高等院校录取,这属于公平竞争,也是教育公平的相对较好的体现。
然而,那场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结束了我国的大学招生,停滞了十年的中高等教育,是我国进入了知识的灾荒阶段。知识分子被视之为“臭老九”关进了“牛棚”接受改造,教师也成了反潮流中“师道尊严”的专政对象,大批的城市里的所谓的知识青年被“上山下乡”接受改造,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整整十年,我国的教育处在瘫痪状态,继而又保送推荐上大学,有了“工农兵”大学生,被推荐到大学里的人参差不齐,无法进行正常的系统的知识学习,有的仅有小学的水平,还需要补习初中的知识,但是尽管这样,也算是有了一批由国家培养的“大学生”了。直到十年浩劫结束,国家在百废待兴的状态下恢复了高考,一批被荒废了十年的知识青年才有机会走进了中高等教育的殿堂,这批大学生成了改革开放以后祖国建设的主力军。推动了我国的经济发展和国家的建设。
应该说,不管是五十年代的教育还是恢复高考以后的教育,都是很公平的教育。但是,进入九十年代以后,我国的教育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却在教育公平方面出现了严重的问题。于是出现了诸多让人不解的问题。首先是国家取消了公费高等教育,贫困地区与经济发达地区的学生之间出现了因经济问题而不能进入相应的学校接受教育,二是国家招生的权力下放,各大学都有自己的招生自主权,在考试中由于地域的不同即使是同等的分数也不能走进同等的学校学习。三是户籍的限制,中心城市与边远地区的考生被录取的分数有很大的差距。同时各省市由于教育的基础和教育的资源不同,也出现诸多不平等的现象。有的省市录取的分数相对较高,有的省市录取的分数相对较低,户籍所在就决定了考生的考试命运。边远地区的考生同样十年苦读,也很难进入理想的大学读书。就目前的高考录取状况来看,北京市户口的考生如果要考上北京的高等学府与边远地区的考生要考上北京的高等学府,被录取的分数要相差上百分甚至二百分之多,假如黑龙江的考生要想进入北京读书,考试的分数要比北京考生的分数高上百分甚至二百分,边远地区与中心城市的考生,同样的十年苦读,同样的分数却不能被同样的学校录取,难道中心城市的考生都是娘养的?边远地区的孩子都是蛋抱的?同样,各省市之间的高考录取分数也不尽相同,就那2015年的高考录取状况来说,河北省今年的一本文科录取分数线是544分,理科是548分;而黑龙江省的一本文科是495分,理科是483分,相差50分上下。在黑龙江省能够上一本学校的考生,要是在河北省恐怕连二本也进不去。仅仅河北省与黑龙江省的差距就这样,更有边远地区与内地之间差距更悬殊的地方,在此不再枚举。也难怪会出现考生移民,一些教育质量相对较高地区的考生家长挖空心思把子女的学籍或户口转移到边远地区去参加高考,造成投机高考的现象,教育考试部门尽管进行清理的处理,这绝不是治本,关键的问题是在我国,由于户籍所在地不同,由于居住地与考试地不同,考生付出同样的努力也不能有同样的结果,这是教育的严重不公平现象。
龚自珍说:“我愿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目前我国的高考录取现象实在是让人不解,选拔人才,凭着一张试卷,而这张试卷又因为考生的户口和所在地的不同出现极大的差异,怎么能够做到“不拘一格降人才”呢?这样,将有多少高材生被拒于高等学府的大门之外呢?呜呼!不堪设想!
另外,从考试题来看,各省市的考试题也都不一样,五花八门,考生在考试的时候也许不能发挥平时所具备的能力和水平,一张试卷定终身,这里面也存在一定的问题,尽管也吵嚷着高中阶段的平时记分也是高考录取的参考条件,但是有哪所大学真正地用平时记录的分数去录取了呢?还不是以高考的那张试卷作为录取的唯一凭据和条件吗?
也有的人把自己的子女在初、高中的时候就送到国外去读书,然后就在国外直接上大学了。比如,在美国根本就不存在高考的竞争问题,每一个高中生都可以自然地选择自己要上的大学,只是在大学里学习的价段必须努力,否则很难拿到大学毕业证,这样的教育制度,就要求每一个在大学里学习的人必须努力学到真本领才能拿到大学文凭走出大学的校门,并不像中国的目前,无论在大学里是否努力,最后都能拿到毕业证,不管是否有真才实学,都可以凭着自己手里的一张大学毕业证招摇撞市,甚而至于有的人用假文凭也能获取自己的目的,于是中国的城市乡村,大街小巷都写满了“办证”的黑广告。有的人凭着一张假文凭可以升官(不是有的贪官给自己的文凭造假吗),可以发财,可以比通过十年苦读的人相媲美。造成更加严重的不公平现象。可是,中国人把自己的子女送到国外去读书,并不是所有的中国人都能做到的,在国外读书的高昂的费用又有几个中国人能承受得了的呢?能做到的毕竟只是少数富裕者,就这一点来说,由于经济的实力不同,子女所受到的教育也不同,这就更是教育的不公平了。旧社会流传着一句俗语,叫做“富读书,穷放猪”,难道还像旧社会那样,只有富人家的孩子才能有更好的教育环境、穷人的孩子就不可能受到很好的教育吗?那是我们社会主义中国的优越性吗?总而言之,时代不同了,教育和考试的方法以及考试的制度不能一成不变,必须进行改革。否则教育的公平就是一纸空谈。
高考就像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但是由于这座桥的宽度不同,又由于过桥的人的户籍所在地不同,往往会有一些很有能力的人在桥上被拥挤落水,更有一些投机或者因为户籍所在的优越条件顺利地通过了这座桥。能不能不分地域、不分户籍、不分身份,不分贫富,平等竞争,让有着同样的智力同样的知识水平的人得到同样的进入高等学府的条件,达到教育真正的公平呢?我们的教育制度,我们的考试制度,我们的高考录取制度,真的需要进行彻底的改革了。
不然,由此造成的异地高考移民,造成花钱开后门找关系用不正当的手段去竞争,造成中心城市的户口高价出卖,诸多的腐败现象很难遏制。现在,我国的教育公平问题已经到了非改革不可的时候了。
教育公平说得严重一些,是人权的公平问题,是公平竞争的必要条件,是关系到中国人的人人平等的问题,绝不是小事,弄不好必将会出大问题。并不是我们要办多少大学才能满足求学者的需要的问题,也不是大学自主招生就可以解决的问题,更不是花钱就能上大学的问题。我们要的是公平地受到教育,公平地获得教育的权利,公平地凭着自己的能力去获取应该有的文凭,公平地获取知识,公平地凭着知识去获取生存资源和生存的权利,公平地凭着自己的知识和能力为人类做贡献。这些一旦失去了公平,我们的社会将会出问题。也必将将影响到我们的社会发展,影响到我们在民族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