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韵】素锦禅心 (散文)
总有一个地方可以休憩灵魂,放眼是翠绿,幽静,清新,古朴;石阶,古亭,大理石嵌入墙体,天然纹理似山水画。雨水沿着瓦间,从瓦当跌到山路上,瓦缝间太阳花、狗尾巴草被风雨激得东倒西歪,失了姿态。青竹掩映老屋,极是清嘉,一条小径指向幽深处。这里好同沧浪亭内望山楼下的竹园,又极像是拥翠山庄里……品大雨如注,享浮世清欢。
心内淡然,不是不追求,而是不强求。在亭里看雨打芭蕉,听雨滴竹叶,打伞漫步青石板而下。"黄梅季,听雨轩就很少有人了。雨一阵一阵的,时急时缓,大珠小珠在轩外蕉叶上弹着浓荫的声响,庭园却格外的寂静。想象中,轩窗的竹帘垂着,方窗一格格裁剪着雨中的芭蕉,该有一个打棋谱的人儿,靠在红木椅上,假寐着,手边的一杯茶已淡已凉,没有人去惊醒他。”素锦禅心,多好!
素锦禅心,素:颜色单纯,不艳丽,本色。锦:色彩鲜明华丽。相较于古风,字体会比较清新,不华丽,大多简洁干净。素锦抽象意义可指黑白,用以修饰时间的词语时,比如素锦流年,美好的青春年华。贵州民族织锦的织造,是用土机进行手工数纱挑织,即挑经织纬和纬线起花。它分素锦和彩锦两大类。素锦多以黑白为基调,属通经通纬织造,彩锦则多以通经断纬或通纬断纬相结合,其织造工艺较素锦要复杂得多,独具匠心。古朴优美或五彩绚烂、艳而不俗。禅心是佛教用语,指清空安宁的心。现在世人多用来指领悟佛法之心。禅:佛教指静思:坐禅。参禅。禅心。禅机。心,即思想、意念等。素锦禅心,一百个人有一百个的理解。若一定要让讲出来,可理解为让心净化、宁静,放空内心。
某天去苏州北半园,园内静美,园内建筑大都以一半出现,有别于其他古典建筑的。赏心悦目之际顺手把清代李密庵长长的《半字歌》凝练成四句:半听松声半听琴,半俗半禅半随缘。半桥半亭半人家,半智半愚半圣贤。这是最能体现中庸思想和道德状态的。
胡适以为,只要我们把禅学运动放在它的适当的历史背景中,并把禅学和禅宗方法当作“历史事实”研究,胡适在其方法基础上对中国禅的理解就是:中国禅根本算不得禅,从本质上说只是中国佛教内部的一场革命,它的使命就在于解放知性,“打破障碍,超脱一切”,“教人自得”,教人做个平常人的一种方法。以历史的眼光看,禅是所提倡的思想和信仰。站在现实的角度,禅就如同马祖的弟子庞蕴的偈语“但愿空诸所有”,是“斩尽杀绝中古时代的一切鬼神、佛、菩萨、四禅、八定以及瑜伽六通等等”的一把剃刀。
“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对禅而言,它是一种思维方式,一种人生态度,一种世事心境。如是,大度是禅,无为是禅,乐观是禅,含蓄是禅,清淡是禅,信任是禅,适度是禅,和谐是禅,满目青山是禅,苍茫大地是禅,绵绵细雨是禅,潺潺流水是禅。行住坐卧,皆带禅意;时时处处,禅悟人生。“心中有岸,才会有渡口,船行风花雪月,不慕繁华,不雕琢,轮回中的人,于时光中摆渡,在时光里愈走愈淡,或愈走愈近……烟水似画,琀香簇影,倾了城倾了国。
在胡适眼中,中国禅具有较强的道家主义成分。他说:“中国禅之中,道家自然主义的成分最多”,并且“道一是最好的代表’,。他认为,中国禅,也就是南宗,虽然在知解方面说是顿悟,但在实行方面则是自然主义。比如,宗密的“无修之修”就是一种自然主义。神会对自然主义也非常注重。他承认道家的自然与佛教的因缘是同样的道理,只不过存在见解上的差别。
他认为顿悟的根源就在于自然主义,故说:“僧立因缘,不立自然者,僧之愚过。道士唯立自然,不立因缘者,道士之愚过。僧家自然者,众生本性也。又经云,众生有自然智,无师智,谓之自然。道士因缘者,道能生一,一能生二,二能生三,从三生万物,因道而生。若其无道,万物不生。今言万物者,并属因缘。”“道家自然同,见解有别”。特别是道一的“平常心是道”很有道家自然无为的意思。
成大事者,善于思勤于行。捧茗观文,将文字品到芳香,将那茶饮到无味,花儿望到羞涩,心灵的庸杂凡俗之事抛开。烟火生活之余,充实而诗意。木兰亭内赋诗一首:烟雨亭里无烟雨,画舫舱内有言语。乘风破浪总有时,直挂云帆见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