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巢征文】忠贞壮烈,气吞山河(散文) ——记刘老庄连82壮士
1943年,新四军三师七旅十九团第四连的指战员们,在苏北刘老庄对日作战中,用生命和鲜血,谱写了一曲忠贞壮烈、气吞山河的英雄战歌。朱德同志曾高度评价在那次战斗中全部殉国的82名壮士:“无一不是我军指战员的英雄主义的最高表现”。
1943年是苏北抗战最艰难的时期。苏北的敌人更加疯狂地进行“蚕食”,苏中四分区的敌人开始了全面的“清乡”,挨家挨户编户口,成立伪保甲,许多地区一片片被伪化;敌人据点林立,新四军的部队在敌人据点之间穿来穿去,在敌人空隙里活动;真是哪天不挨饿受冻?哪夜不奔跑几十里?哪时不浴血战斗?
这一年3月18日拂晓,日军千余人从淮阴城和老张集分别出动,朝着六塘河一带“梳蓖式”地搜索过来,一直“扫荡”到刘老庄。这时,经过持续战斗,刚刚突出敌人重围的新四军三师七旅十九团第四连正好宿营于刘老庄。四连的哨兵发现离庄5里地有敌情,迅即向连长白思才报告。这位身经百战的红军干部,紧急集合了一个排,守卫在庄东头大路口,以阻击敌人,掩护处于六塘河北岸的党政领导机关的转移以及群众的疏散。不一会,敌人由远而近向刘老庄围拢,枪炮火力封锁住村庄的出口,把四连困在铁桶似的包围圈中。面对着这一严重情况,白连长和指道员李云鹏当机立断,命令全连战士撤到刘老庄后边一片开阔地带的交通沟里。82名战士迅即进入交通沟,躬着腰在路沟里疾走。可是,出庄约一里地,前面横着一条大路,把路沟挡住了。这时,尾随的敌人骑兵已追到只距离50米的地方。连长的驳壳枪打响了,接着全连火力一起朝敌人扫去,先头十几个日本骑兵应声倒地。连长遂带着战士们爬出交通沟,准备突围。但敌人的大股骑兵蜂拥着冲上来,附近又没有树,没有土堆,无法掩身,四连战士不得不退回交通沟,誓死守住阵地。
日军步兵四五十人的小分队,在炮火的掩护下,向四连阵地发起了第一次冲锋。四连以猛烈火力扫射,击退了敌人的进攻。接着连续打退了敌人的4次规模更大的冲锋,战斗持续到中午。后来敌人指挥官知道这样“硬”攻不行,便集中了所有的山炮和其它炮火,向四连的阵地发起毁灭性的轰击。一瞬间,弹如雨下,掀起阵阵尘烟,四连的阵地遭到极大的破坏。然而,敌人的炮火摧毁不了战士们的坚强斗志:工事毁了,立即修复好;掩体塌了,马上用背包填上去;人员负伤了,包扎起来,继续战斗。任凭敌人炮弹再多,轰击再猛,四连的阵地始终巍然不动。
炮击一直持续了几个小时。此时,白连长的右手被弹片炸伤了,李指导员的头部也负了重伤。全连只剩下20余人,经过几乎是整天的战斗,粒米未进,滴水未饮,嘴唇裂得挂满血丝,鼻子也被硝烟呛得鲜血直流。但是,四连的战士们,在生死存亡的紧急关头,徒手的炊事员、司号员也拿起了钢枪,英勇地投入战斗;轻伤的同志,一面流血,一面顽强战斗,誓死抵抗;重伤者忍受着伤痛,没有呻吟,更没有哭泣,也都显示出了誓与阵地共存亡的坚强决心。
接近黄昏的时候,敌人停止了炮击,四连战士们预料到又一场恶战即将发生。此时,四连的弹药已经消耗殆尽。连长坚毅地说:“同志们,我们不叫敌人抓住一个活的,也不叫敌人得到一支好枪!”连长话音刚落,战士动起手来,把轻重机枪和多余的步枪拆散和打断,机柄和零件都埋到土里,同时撕毁了文件和笔记本,严阵以待,准备同敌人展开肉搏战。果然不出所料,顷刻之间,敌人借着夜幕掩护,逼近四连阵地前沿。四连战士们手握刺刀,一跃而上,冲向敌群,与日本鬼子展开了白刃格斗。战士们刺刀捅弯了,就用枪托砸,枪托砸坏了,就用铁锹砍、牙齿咬。但终因敌我力量过于悬殊,在这场拚死搏斗的白刃战中,所有战士最后全部壮烈殉国。正由于四连战士在刘老庄英勇顽强地阻击敌人,六塘河北岸的党政领导机关和群众得以跨过纵横如织的河网,安全地转移了。
在战斗结束后很久,敌人方才心惊肉跳地走近战壕。他们没有捉到一个活的新四军战士,没有缴获到一件完整的武器,只好拖着170余具日军死尸,懊丧地退回老巢。我地方民兵在敌人刚撤走后,就赶来收殓烈士的遗骸,战士们生前的英姿依稀可见:有的怒目圆睁,紧握手中枪,躬着前腿,依靠在大树旁;有的双手里还紧紧抓住敌人的一绺头发;有的嘴里还咬住敌人的半只耳朵……这时候,民兵发现一位战士还有微弱的呼吸,便急忙找来一副担架送去抢救。这位战士姓田,24岁,他身上有一处枪眼,两处刀伤,腿已被炸断。尽管伤势很重,还是断断续续地向大家讲述了这场战斗的情况,由于伤势太重,抢救无效,这位战士终于在第3天早晨与世长辞了。
革命烈士的英勇事迹深深地感动了当地群众。战后3天内,淮阴人民在刘老庄南头的田野上,为烈士们举行了公葬。之后,建造了高达数丈的纪念碑——新四军抗战八十二烈士之墓,以表达对烈士们衷心的敬仰、永远的缅怀,并将烈士们伟大的、崇高的爱国主义、英雄主义精神永昭后世,同时,他们还把自己的82名子弟送去部队,补充“刘老庄连”,以示对“刘老庄连”的拥戴、关爱,并决心继承“刘老庄连”未完的事业。
这才是中华民族不屈的灵魂!
可是,70年过去了,有多少人知道他们的事迹,有多少人知道他们不屈的英雄主义精神,有多少人还在祭奠他们、怀念他们?这不能不让人感到难过和悲哀......
不崇尚英雄的民族是没有未来的。纪念抗战胜利70周年的意义也在于此。
其中,特别提到了新四军“刘老庄连”。
其中,再次提到了刘老庄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