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冒充僧侣来到这个地方。我曾纹身。染发。
　　 微卷的睫毛招摇过市。哄骗路人甲和路人乙。
　　 蹬高跟鞋。紧身裤和T恤的颜色搭配得当。
　　 绒毛一律用脱毛霜褪去。光洁的额上
　　 贴上蝴蝶，或是一张祖国的地图
　　 打口哨，吐舌头。动不动
　　 耍性子，歇斯底里吆五喝六。无视四周
　　 肚子里塞满泡面和软化的山誓海盟
　　 有时也偷偷腰间插一把刀。大白天
　　 我都胆怯，不得不防身
　　
　　 不是幻觉。不是梦魇。不是萧瑟。不是繁荣。不是
　　 我想学好做一个女人。和她们生理一样
　　 没有火辣辣的眼神把我的眼泪烧开
　　 泼在别人的脸上。而我眼眶愈加深凹。眼泪
　　 感染了我的视网膜。长满了恨世的刺
　　
　　 我得好好想想《性格组合论》或是《情爱论》
　　 东方文化和西方哲学。好莱坞。蒙太奇。有时候
　　 格林兄弟驾驭我的婚车去诗经的路上
　　 假如我死了，非非主义的上空是一头乌云。我
　　 不需任何馈赠和施舍
　　
　　 僧袍里上万只虱子钻进我的骨头
　　 我知道，这是喜欢凡尘中的爱情的结果，嗜血的爱好者
　　 我撕开面具，开始做一个好人，隔岸听风
　　 自然卷发的味道。我轻轻捋下白雪
　　 做了一件假发。
　　
　　 【正午的光线是忧郁的】
　　
　　 白猫和狸猫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我洗完一双袜子
　　 犹豫了半天，该不该也洗一洗女人的一双布鞋
　　
　　 我找来所有的脏衣服，一一分类。正午的指针在猫的眼睛里
　　 又转了一圈。它们喵喵地叫了几声。舔舐一下爪子，再
　　 抹一把脸。院子里的红百合转过身子，脱了外套
　　 脏衣服上落下一只蝴蝶。我试图捏住它的翅膀
　　 近了，我才发觉那是一个破洞。一束光线
　　 响尾蛇一样钻出来缠住我的指头
　　
　　 那是一件刚刚买了不久的花花公子衬衫
　　 我不知道挂在那儿。就那么一个大破洞
　　 反正我是记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