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舞阳河有双媚眼(随笔)
在镇远古城住了一夜,第二天我们就坐了汽车,去游舞阳河。在镇远古城中流淌而过的河就是舞阳河的一段,听说,舞阳河的上游更加清幽、美丽。看着城中这一湾碧绿的舞阳河水,我们对上游的神奇于美丽更加神往了。
我们在镇远吃了早饭,然后就坐了车去舞阳河。舞阳河藏在深山里,所走的路也正在修,汽车在山环路绕的山地里行走。到了景区的门口,下了车,从一条曲曲折折的,在山的边上修出的石头小道走下去,很快看见了一潭深蓝色的湖水。
我们买了门票,抢先登上一条名叫“将军号”的游轮上。带着儿子登到游轮的观览平台上,阵阵清风袭来。从船上看下去,河水平静,如一块巨大的翡翠。四周的高山,紧紧地拥围过来,冷眼地看着小小的我和儿子。船上的人渐渐多起来,我和儿子选个椅子坐下来,仰首看山,山的冷傲温暖了很多。高高的山也蹲坐下来,与我又围炉而坐,慢慢絮语的亲近。
太阳出来了,照在山上,山亮了很多。照进靛蓝的河水里,河水变成了透亮的玻璃。风儿凉凉的,在太阳光里搓着柔柔的小手,似乎在对着我羞涩地笑。
船突突地开动起来,我坐的地方正是柴油机的上方,突突突的机器震动,掀动着碧蓝的河水,河水被击成细碎的小块,飞抛到后面去,河水摇晃起来,阵阵往河边的山壁上冲刷。
戴了小麦克风的导游小姐开始介绍沿河两边的奇峰异境。很多人都挤到船头前面去,让眼睛紧紧地跟在导游小姐介绍后面,不放过任何一处美景。
船的后部零零散散没有几个人,儿子在船上四处跑着,对他而言,什么“世界之窗”,什么“孔雀开屏”都引不出什么兴趣。他一会挤在人多的船头,无目的地看着大家眼光投射的地方;一会儿又跑到人少的船尾,玩他的陀螺。
船开动的哒哒哒的机器声音,破坏了我静如河水的心情,导游小姐牵强的比喻也破坏了我对怪石嶙峋的山峰的理解。站在前排的人,一边听小姐的解说,一边提出疑问,“象马嘛?象孔雀嘛?”对于天造地设的自然美景来说,象与不象,只是个人的观感,个人的体验,趋同一致的理解,只会对美的欣赏,变成味同嚼蜡的“观奇睹怪”式的对好奇心的简单满足。
舞阳河水与山相辅相成,水的柔碧,照出山的雄俊,山的奇倔,映出水的妙曼轻盈。舞阳河长达数百里,沿岸山峰耸立,怪石嶙峋,常常峰回河转,秀美异常,我们所看到的只是其中很小的一段。特别是在下游修了水电站后,舞阳河倒不象一条河,象一个湖泊,安祥地睁着一只碧蓝的眼睛。
我静静地坐在船上的椅子上,离开导游小姐的引导,独自感悟舞阳河的水,舞阳河的山,体验堪比青城之幽、峨眉之秀、漓江之美、长江三峡之险的秀丽奇美。河两岸,天然的山顶瀑布细细如珠串,飘洒下来,映在眼前。亮白的细缕将星星点点的水沫,飘洒到游船的角角落落,在细腻的河面上激起朵朵水花,蓝色的水面上盛开“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美妙。生在河边,山腰上的凤尾竹,绿绿低垂了头,和着风的节律,轻轻地晃动。正巧,导游小姐解说完了,放送出优美的当地民歌,优美,自然,原生原态。
在这短短的河程中,到处都有栩栩如生的山峰,它们像龟、像马、像开屏的孔雀,更为绝妙的是长在两座山峰间的“天桥”,天然而成,兀自相连,同首同心,相携相伴。在回程的路上,导游小姐不再讲解,一些游客走到船下的舱中,我就静静迎着河风,细细揣摩四周山群的奇特。从“世纪之窗”远远看过去,仿如天门般,从此可窥见硕大一片天地。当白云和山雾缠绕此间,你根本分不清哪是天上哪是人间。
在河心的小岛上,有个小小的“匏瓜寨”,寨中仅二十几户人家,出入没有旱路,全靠了小小的船与外界相连。寨中的男人打鱼,女人则在景区前摆摊,把从河中打的鱼卖给游客。这时,船长看见了站在水岸边的一个女孩,原来她准备去县城上学。船长将船靠过去,把背着包的女孩接上船来。
从船上下来,在景区的路边,有炸好的从舞阳河中打捞的银鱼,桂花,我们每人都美美地吃了几串,让清新自然的舞阳河慰劳慰劳我们的肚子。
吃完东西,我们赶紧往镇远城中赶。在旅舍拿了我们的行装,我们急急到火车站乘坐火车离开了小城镇远。
在黔东的两天游程结束了,坐在车上,我就在想,黔东的这次游程,给我些什么感受呢?如果把施秉的杉木河看成女孩的长长的秀发,镇远城则象一张温情的小嘴,那么舞阳河就是她的一只蓝汪汪的大眼。听说从镇远出去不远的铁溪,也是湛蓝而纯净的一汪秀水,我们这次没机会去看,想来应该是女孩用轻纱遮掩的另一只眼,更显神秘和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