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尊重生命(散文)
早上打扫卫生,看到在厨房的边角处一根蒜苔静静地躺在那儿,我记不起什么时间买的,怎么说,也有一个月了吧?炒菜时漏掉了这一根,整根蒜苔已经变黄变软,看来水是生命之源,离开了水就无法谈及生命,好在蒜苔在离开母体时储存了大量水分和养料,而且自身外层有很好的保护膜,锁住水份不容易丢失,它才得以保持到现在。
我捡起这根软绵绵的蒜薹,感觉已经不能吃了,刚要扔掉,忽然看见它的中间部位却在开花,大蒜开花,我第一次见,小花朵不大,一簇簇的像小谷米,乳白色的花瓣,不细看,真的看不出来,在中间鼓起一个包,把外层包皮撑破了,急于表现的花朵终于看到了外面的世界,头上像高高的长樱帽一样的末梢已经开始干枯。我好奇起来,重新把它放到桌子上,看它能闹出什么鼓鼓?
几天后,再看蒜苔变细,中间的花已经不见了,似乎在孕育着什么,这时蒜苔的末梢已经彻底干枯,甚至将要脱离,蒜苔的根部变得更加软了,微微的泛黄,细看中间花苞枯萎后,竟然孕育出了新的果实小蒜,一粒粒的真够小的,似一颗颗小豆子,但它具备蒜瓣一切特征,就是一个袖珍蒜头。
我忽然感动起来,这根离开母体的蒜苔,竭尽全力就为了孕育生命,我们一直知道蒜的底部结蒜头,所以人们早早就把蒜苔拽出来,让蒜苗集中精力,把养分都供到蒜头上。其实蒜苔上的小蒜,才是它们真正的后代,植物为了生命的繁殖可为用心良苦。
可是这离开母体,没有任何养分,它能完成使命吗?我把它拿到我电脑桌上,更好的观察,几天过去,看见那些小蒜瓣还在顽强的生长,其中一枚逐渐突出出来,比它兄弟姐妹要大的多,已经有我一个小指头大了,还是白色的,其他似乎还是像小豆粒一样,没有在发展,蒜苔身上由于缺水,已经出现一屡屡的折痕,像衰老女人的皮肤,它是把自己养分一点点供到小蒜上去,蒜苔终于彻底枯萎了,成为一根干透的黄草。中间那头最大蒜瓣已经长成,和我的中指头差不多大,而且带着微微的紫色,那是成熟的颜色,它几个兄弟姐妹把成熟的机会让给了它,有的不但没长而且反倒更小了,我知道这是生物界的择优培育,当现实条件不容许更多个体成熟,它们选择了择优,这一切都是为了生命的延续。
尊重生命,似乎是生物界共同的选择,作为世间的统治者人类,具有聪明的智慧,作为会思考的动物,富有理性的生物真的做的比普通的生物做的更好吗?记得一个被称为最愚笨的话题:媳妇和母亲同时坠入河水中,只能救活一个,选择谁?东西方不同的文化,决定了不同的选择。东方受传统文化影响“孝”字当先,母亲只有一个,媳妇可以另娶,当然选择母亲。西方一副著名的油画,作者让主人公选择了年轻的妻子,放弃了年老的父亲,因为妻子年轻,选择了生命,似乎更加理性一些。
当才华横溢的诗人海子,王尧匆匆告别放弃生命的瞬间,我真的不知道是诗歌成就了诗人,还是诗人用生命亵渎了诗歌,如果天才可以如此的践踏生命,我们宁可放弃诗歌,不要完美的诗句,拒绝敏感的才子,因为我们不愿看到痛苦的母亲。更赞成史铁生的观点:一个人,出生了,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同时,已经顺便保证了他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为了一次的死亡,千百次的活着,为亲人。为自己,尊重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