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父亲不老(剧本)
引子:刘涛、苏小雯;花田小栈;晚上
【(淡入)打开啤酒瓶,往杯子里倒啤酒镜头特写。刘涛独自在花田小栈喝闷酒,微醉之下,身子向椅背靠去,一只手拍到刘涛肩上(定格,并淡出)。】
第一场:同事、刘涛、小雯(女);中国银行营业网点;白天
【(淡入)同事们正在紧张地工作,各种接待客户办业务的特写。刘涛正在热情地给客户办理业务,同事小雯手里拿着一张汇款单,啪地一声拍在刘涛工位上,阴阳怪气地说:“刘涛,你爸又给你寄生活费啦!”然后扭头走开,小声嘀咕道:“什么玩意儿,中国银行又不是没给你开工资,就知道‘啃老’!”刘涛双手把单子递给客户,说:“欢迎下次光临!”目送客户走后,这才拿起汇款单看了一眼,开心地笑了。时钟指向18:00。刘涛走到小雯身边,说:“雯姐,下班了,请您老人家吃大餐哪!”同事们呼地一下聚拢来,齐声道:“我作陪!”刘涛笑着说:“去去去,有你们什么事!这是我和雯姐的私事!”小雯说:“想请我吃饭?可惜最近没时间呀!”刘涛十分惊喜,语无伦次地道:“你你你,啥时候有时间?”小雯依然笑眯眯的,嘴唇轻轻吐出三个字:“下辈子!”小雯扭身而去,只留下刘涛独自凌乱中……】(刘涛特写,淡出)
【刘涛:画外音】“雯姐”是我对小雯的昵称,其实她比我还小一岁。她是我的同事,也是我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也要追到手的心仪女孩,我喜欢她的善良,喜欢她的美丽,也喜欢她那句韵味独特的口头禅——不要啊!(画外音暂停,配相应画面,画外音续)经过艰苦卓绝、持之以恒地不懈奋斗,事情眼看着渐渐有门儿,老爸给我汇款的事儿却被发现了。唉,一言难尽!】
出片名:《父亲不老》,制片人、导演、主演等。(与画外音同步)
第二场:刘涛,同事李响;宿舍;晚上
【(淡入)刘涛在桌子边阅读业务书籍。电话铃响起。刘涛:“爸,嗯,我收到了!哎,老爸,都什么年代了,您儿子就在银行上班,您还非得从邮局汇款?中国邮政是给您灌什么迷魂药了?近哪?得得得,下回我给您买个智能手机,我教您用手机银行行不行?”
同事李响推门而入:“涛哥,下个月行里组织青年员工到长寿村搞‘百善孝为先’敬老公益活动,你就别去了。”
刘涛顺手挂了电话,扔在桌子上,惊道:“为什么?”
李响欲言又止。
刘涛道:“有话快说,有那个气就放,还是个男人吗?”
李响道:“涛哥,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刘涛道:“我保证不生气。”
李响道:“好,我说。下班后咱们几个团干部开了个碰头会,小雯书记提议说刘涛不适合参加这个敬老活动,几个团干部都举手同意了……”
李响话没说完,刘涛就冲了出去。李响边追边喊:“喂喂,你干嘛去?你不是保证不生气吗?”
刘涛狠踹一脚自行车支架,骑上自行车,发狠道:“我保证不生气,但是我不保证不出离愤怒。”(淡出)】
第三场:刘涛,小雯;小雯家楼下(小区门口);晚上。
小雯从小区门口走出来,边走边思索着什么。
【闪回】
李响开着车,小雯坐在副驾驶位置。
李响不耐烦道:“苏大书记,快到了没有啊?”
小雯道:“我们是去长寿村联系敬老公益活动,你能不能有点耐心、爱心、恒心……”
李响坏笑道:“诶,刘涛老家就在长寿村,你要不要去考察考察未来的公公婆婆?”
小雯道:“就你贫嘴!我可没有答应他啊。不过呢,我还真想去他家看看,我是去解开一个谜。”
小雯、李响在村民指引下来到了刘涛家,家门上着锁(家外景特写镜头,表明这不是一个富裕人家)。
小雯内心独白:刘涛家不是什么富裕人家啊,可是那小子还要他爸的钱,看来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闪回来】
刘涛和苏小雯隔着自行车怒目而视。
刘涛:“苏小雯,我告诉你,你不要太过分!凭什么我就不能参加敬老活动?我爸是给我寄钱了,我爸有钱,你管得着吗?”
小雯:“你爸有钱?你爸是李刚我都管不着!但是,姓刘的我告诉你,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恶心的人!”
刘涛冲动之下,一把抓住小雯的左臂。小雯吓了一跳,喊道:“不要啊!”随即看到刘涛并没有伤害自己的举动,镇静下来,板起脸孔道:“放开我!”
刘涛松开了手,道:“小雯,事情根本不是……”
吱地一声,李响一个急刹车把车停在他们跟前,急冲冲下车后,跨过栏杆跑过来,看见小雯一脸阴沉,刘涛诚惶诚恐的样子,自作聪明道:“小雯,骂累了吧?你先歇会儿,让我来骂会儿……”
对刘涛:“你他妈的手机也不拿,刚才阿姨来电话了,你爸突然心绞痛,现在正往县医院送呢!”说完转身走开,回头见刘涛还在愣着看苏小雯,又道:“愣着干嘛?快上车呀!”
刘涛起身跑开,上了车,小雯趴在窗户上,道:“李响,路上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车子发动,小雯目送他们远去。
第四场:刘涛,李响;奔驰的车上;晚上。
刘涛十分焦灼,不停催促李响开快点。李响道:“我的脚都蹬到油箱里了,还怎么快呀!你以为是坐飞机呀!”刘涛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闪回,刘涛儿时老家,画面为怀旧色调】
片段一:小刘涛在看小画书《西游记》,天真地问:“爸爸,孙悟空为什么一吹气妖怪就倒下了呢?”
刘爸爸(年轻时):傻孩子,你要是五百年不刷牙,你吹气妖怪也能倒下……”
片段二:刘爸爸:来来来,做道数学题。你看啊,盆子里一共有五个苹果,爸爸吃了三个,妈妈吃了两个,问,还剩下几个苹果?
小刘涛:嗯嗯……爸爸,这还是人干的事儿吗?
刘爸爸哈哈大笑,拍着小刘涛的脑袋,语重心长地道:“鬼精灵,这只是个题目。爸爸怎么舍得都吃了呢?要留给小涛、妈妈、爷爷、奶奶,还有隔壁邻居李大爷。”
小刘涛忽闪着大眼睛:“那,爸爸就没有苹果了,爸爸吃我的。”
【闪回来】刘涛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镜头重叠变换,画面从刘涛祈祷变为刘涛坐公车回家的画面】
第五场:刘涛,刘父;刘涛家;白天。
【画外音】或许是上天眷顾,爸爸的病很快就康复了,但倔强的父亲却不肯承认自己大病一场,也不肯安心在家休养,很快又去“上班”了。
所谓“上班”,其实是我帮爸爸找的一份工作。我上大学,几乎耗尽了家里的积蓄,但爸爸每月的汇款总是如期而至,而他,似乎特别享受给我汇款的“成就感”。而我上班后,却从不能说服他留下一分我挣的钱,用他的话说,就是,爸爸不老,爸爸还有用。
刘涛回到家,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刘爸爸:“你这孩子,又瞎花钱,家里哪用得着这么多?爸爸这不是在村里有一份工作嘛,能挣钱,爸爸不老呢!”
刘涛:“谁说爸爸老了?是儿子长大了。古人云,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
刘爸爸:“少拿古人吓唬我。你的钱呀,爸爸只要能动,就不会花一分的。你留着,以后娶媳妇用。”
刘爸爸转身去抽屉里拿出个信封:“对了,你看,这个月还给我发奖金了,你拿去,都存起来!”
刘涛:“爸,我的工资比你多得多,您还是自个儿留着买营养品吧!”
刘爸爸:“诶,买什么营养品?爸爸这身子骨,硬着呢,我还能给村里做贡献几十年呢!你就放心好好工作,不用来回跑了啊!对了,你把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给隔壁李大爷送去,他那身子骨不行,得补补。”
刘涛答应道:“好嘞!”扭过头,眼睛里正是噙满泪水
第六场:小雯及同事们;长寿村;白天。
【大家伙忙着给老人们奉献爱心,各种特写】
小雯忙碌一阵后,到屋子里找水喝,不小心打翻了水,收拾过程中,发现一封被打湿的信,落款居然是刘涛!
出于好奇,她从头看了起来:
尊敬的李书记:
你好!我是刘大鹏的儿子刘涛。最近工作忙,一直没回去看望您老人家。有个事我考虑了很久,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所以决定给您写这封求助信,希望您老能帮帮我。
事情是这样的。近年来我爸年事渐高,但他这人特别拧,从来不服老。我在市中行工作了以后,每次回家给他留点钱,他都不要,买东西吧又不让买。所以,我想请您老人家以村委会的名义聘请他为村里的老人演奏二胡,当然,每月的工资由我来支付。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尽孝之道了,或许这个想法有些离奇,但是,我想通过一个儿子的努力,让父亲觉得,他永远不老……
【音乐起,歌曲《天下父母心》(杨坤、谭晶)】
小雯眼含热泪,走出屋子,不远处的小亭子里,一位老人的二胡正在悠扬地演奏着,风中充满了爱的能量……
小雯慢慢走到老人身边,静静地看着。【歌曲音乐声降低】老人停下来,说:“姑娘,我儿子刘涛,也是你们银行的,他怎么没来呀?”
小雯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扭头跑开(慢镜头)【歌曲音乐声推高】
第七场:刘涛,小雯;花田小栈;晚上。
打开啤酒瓶,往杯子里倒啤酒镜头特写。刘涛独自在花田小栈喝闷酒。刘涛自言自语道:“苏小雯,你有什么了不起!凭什么不让我去参加敬老活动?你……你这是滥用职权!有什么了不起,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就是现在跪着求我,我也不会再追你了!”
说完往后一靠,斜倚在椅子上。
小雯出现在刘涛身后,轻拍刘涛肩膀,笑着说:“真的?
刘涛慢慢转头,见到小雯,大出意料,结巴道:“你、你、你、你们回来了?”
小雯扑哧一笑,道:“都几点了,早回来啦?”
刘涛不知所措,尴尬道:“您请坐,您请坐!”
小雯找个位置坐下,正色道:“刘涛,我有个极为严肃的问题。”
刘涛更紧张了:“什么……什么问题?
小雯:“你到底还想不想追我啦?”
刘涛大吃一惊,旋即明白了小雯的意思,激动地一把抓住小雯的双手:“你……”
小雯故意嗔道:“不要啊!”又俏脸一板道:“放开我!”
刘涛双手松开。【画面模糊处理】
小雯娇嫩的声音在画外飘散:“不要放开我……”
【片尾字幕】
他的故事,也许也是你的故事。
当我们越来越习惯了用物质的方式来反哺父母,却不知道,有一种孝道,叫做——父亲不老;有一种爱情,叫做——孝为先。
【演职员表及拍摄部分花絮演示】
片尾曲《父亲》(筷子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