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桃花·人面·香冢(散文诗)
【桃花】
林家村,桃林成阵。
一条长长的世界桃街,经由数条窄狭的碎石支道,延伸到一畦畦比邻的桃林。
春风一笑,桃花现蕾。呼朋引伴的桃花,从平旷的田地,铺排到了王家山山顶,像一挂云蒸霞蔚的织锦,绵延十里。
新嫩的芽丛中,挑着一枚枚灼灼的粉瓣!是娇盈的花仙,是纷飞的蜂蝶,还是粉嫩的香唇,又何须较真,非要一辨真伪?
婷立,静若处子;曼舞,动似彩蝶。
微风过处,一脉脉清奇的幽芳,徐徐地发酵,悠悠地散播,潜入柔媚而温婉的遐思里,直教天地灵物为之心醉神迷。
草苗吐蕊的惊喜,桃花放香的微醺,流盼生姿的春之主角啊!
【人面】
挥毫泼墨的“耕人笔会”,音响杂然的桃花节,叽叽喳喳的观光客,汇成一股激荡的热流,打破了第一桃园的清宁。
他们来了,行道迟迟,一步一回眸,只为一片桃红。
在小步幅的更迭中,抬起或放下。迂回,试探,逸动,顿挫,踩着梦之节律舞出了一曲心灵探戈,带着艳羡与永不退转的惊叹!
登临望果亭,俯瞰桃林,袅袅烟霞满目春。朝拜桃花之心,情不自禁地就婉约了起来。
一瀑写意的丹青,何以不能素描粉浪翻江的原生妙境?
云裳如火,千树花语为谁痴?
在春风拂煦的花海里,神龙见首的男子以脉脉含情的眸光,追逐着一位凝睇含羞的红腮,邂逅了一场秋波频闪的传奇。
在乍见而旋离的遇合中,寻春遇艳的欣悦,重寻不遇的惆怅,也仅仅只属于游目骋怀的崔护了。
曾几何时,旧地重游,偶遇还是不遇,自在轻安,又何须执念?
谁说桃花一簇开无主?明眸流转,醉霞生香,人面桃花相映红!他,她,她们,都是心有千千结的爱之信使,亦是自性的主人。
目注神驰的情状,情摇意憨的情事,纵是人面杳然,若能安于不经意的美好和相映生趣的随缘中,也不枉担了三月天最美的遇见。
【香冢】
姹紫嫣红转眼过,花谢花落花纷飞。
桃园,告别了光华与喧嚷的花事,归于静谧。
失落的桃符,挂在花木扶疏的农家院门上,留给古朴悠然的下里巴人。
薛涛的红笺,情深而无色,付给那些羞涩含娇的阳春白雪。
唐寅的桃花坞,象里象外的梦乡,归于花下眠的桃花仙。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茕茕孑立的他隐居桃花坞,歌吟桃花庵,亲睹其芳,亲品其香,并将一腔痴念衔进了另一个精神家园。
桃花雨,离人泪,红尘梦里一场烟。
一声叹,携着轻、淡、疼的气息,来自桃柯掩映下的香冢。
记忆漫过了桃园,淌过了时间之流,也一定可以转译爱的眼神与桃花渡的清音。
除了香冢中人,世界上最忠诚于春的,莫过于一朵桃花。
爱情花,时运花,红笺,桃寿……桃花,灼灼的绽放,然后,把思念的隐喻转译成了一枚枚水蜜桃,展陈于枝头,不倦地诉说着爱与美好愿景的惊颤与奇幻。
味外之味,有一点微凉、空明、孤独,香远益清,终归一味。暮然回首,那花塚深处,又一株新芽,悄然而萌了。
黛玉葬花,是红楼经典场景。喜欢她,爱她的诗才,故意绕过她来写桃花。
谢谢秋的懂得,精按,提升了雁子的拙文。
人面只今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崔护创作这首七言绝句,写得不好,可我从小识字认句的时候,就把它记住了。此诗字面简单,语言率真自然,明白流畅,一直为后世人传诵,经久不衰,且“人面桃花”已被广为引做典故和成语使用。
崔护的这首小诗,据说还有一段颇具传奇色彩的故事,在这里,且不去管它。我们来看作者《桃花.人面.香冢》奇妙的配置和组合,相互依托、交互衬映的场面。
这篇散文诗,作者把崔护请来了,把才情女子薛涛请来了,也把风流才子唐寅请来了。更重要的是,作者借助诗人们的意境,发挥自己的才情,含蓄和深刻地表达出神驰目注、意夺情摇的情状,从而激发读者对前情后事产生许多美丽想象,留给读者一个广阔的想象空间,特别是感悟的空间。别写得这么深奥好不好,别把这些源远流长的情事放在这里好不好。人间许多事情,往往不能两全,诗中那隐晦的淡泊情怀,美妙的物像堆积,读者怎经得住这样的考验?
薛涛红笺,唐寅桃花坞,这些意境,这些情调,这些忧思愁绪和开脱的胸襟,惹人注目,会使读者在夜晚难以安静休息。
给予此文一个拥抱,并伸出大拇指,妙!妙!妙!
哈哈哈,对不住了。
谢谢你的夸奖,其实,我是窃取了你的诗章巧构呢。
喜欢花草,心情如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