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舞】爱与不爱(小说)
常言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然而有些错是不能犯的。一旦犯了并不是用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的。也不是用既往不咎、从头再来所能解决的。在此错误面前,既往不咎显得是那么苍白无力,从头再来又显得覆水难收……
2013年4月28日晴。微风。温度14---27度。今天天气不错,我把卧病在床的母亲抱上轮椅,推她去帝湖花园游玩。
帝湖花园因园内有一个约20多万平方米人工湖而得名。帝湖花园在S市属于屈指可数的大型小区。此小区光供人们出入的大门就有好几个,其中面临航海路的北大门修建的气势磅礴。大门宽约五十米三个高大的拱形门并列着。在大门两旁雕塑两个手持宝剑和盾牌的古代骑士。
一进大门两边是林立的大楼,路两边是商店。顺路前行五百米就到了人工湖,湖面上波光粼粼不时有游船驶过。沿湖岸边有钓鱼的、摆摊的……
在湖的东面、北面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伸向水面半圆形的平台,在平台内有供人休息观景的长条石凳。
我缓缓地推着母亲沿湖岸走着,见其中一个平台内有空余座位,我把轮椅停靠在石凳旁边,并把轮椅的刹车刹好。我刚坐在石凳上,就听到相邻石凳上有两个女人在谈话(通过她们谈话得知其是一对母女)。
女儿约二十五六岁,怀里抱着一个幼儿。母亲约五十五六岁左右。由于石凳之间距离只有半米远,而她们情绪又很激动,故她们的谈话内容我听得较真切。
只听那做母亲的说:“美妍!听妈一句劝事情已经过去了,如果你再迈不过这道坎,唉!你的孩子刚刚断奶……”
美妍叹口气:“妈!你别说了。我也知道李宏天无论婚前婚后都对我很好,我知道他很爱我。可是当我知道在我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他竟然……”
听了他们母女的对话,我对事情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事情是这样的:2007年徐美妍经人介绍认识了李宏天。李宏天是个温柔细心的小伙子。宏天在两人恋爱期间对美妍是百依百顺、细心体贴,婚后更是对美妍恩爱有加。不仅家里的经济大权由美妍掌握,而且大小事情唯美妍马首是瞻。宏天开了一家涂料公司兼做装修业务,美妍在一家银行供职。他们夫妻恩爱收入殷实,日子过的红红火火。
要不是美妍的弟弟(徐良伟)一时情急说出以前发生的事,至今美妍还蒙在鼓里。现在我就以美妍的口气来叙述:五天前我正在家里带孩子,良伟来我家了。
他一进屋就急道:“姐!我现在急需十万元钱,我要东山再起。这次我办公司是有把握的,这次绝对赚钱。等我赚了钱,连本带利一起还给你们。你再给我姐夫说说让他再帮我一次。”
我听后埋怨:“良伟!你上次也说办公司有把握,结果把你姐夫的十万元也赔进去了,到现在你也没还。你姐夫虽然嘴里没说啥,但是那毕竟不是小数目呀。你现在又要借钱,我咋向你姐夫张口呀?他又不是开银行的。”
良伟笑道:“姐!放心吧!上次是我没有考察仔细。吃一堑长一智,这次我详细考察市场绝对不会赔。”
说完拿起电话拨通宏天的电话递给美妍:“姐!电话通了。你给姐夫说说吧。”无奈我只得在电话里给宏天提这件事。
宏天在电话里说道:“我公司现在资金也周转不开,何况良伟也不是做生意的料,不如让良伟来我公司上班,薪水自然比别人优厚。”
放下电话我把宏天的意思给良伟说了。良伟听了当时就急眼说道:“我不是做生意的料?就他是做生意的料?不想借钱也就算了还损人?这是啥狗屁姐夫?”
我听良伟这么说就耐着性子说道:“你别这么说你姐夫,你姐夫公司资金的确周转不开,前两天他还因此在家唉声叹气的。咱家就咱姊妹俩,我敢说咱家有啥事他不比你跑的少。去年咱爸做心脏搭桥手术你姐夫也是拿了大头。就拿借给你十万块钱来说吧,都一年了你还没有还,你姐夫嘴里不说,我都觉得不好意思。”
良伟听后冷冷地说:“姐!你认为那家伙就是好人吗?他所作的一切都不足以赎他的罪。”
我吃惊地问:“良伟你说啥?你姐夫赎啥罪?是不是你姐夫没借给你钱,你就胡说八道?”
良伟也急了说道“啥?你说我冤枉那个王八蛋?你还记得当初你怀孕时候,羊水破了孩子不足月就住院了的事么?算了!你要是不相信就去问你的好老公吧。我走了。”
我急忙拦住良伟说道:“我是你亲姐!你不把话说完你要去哪?”
良伟这时也冷静下来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说咱妈也不让我说。算了!不说了!”
见良伟如此我更加急了:“死良伟!你要急死你姐啊。快说吧!”
良伟拗不过,吞吞吐吐地说:“姐!咱妈不让任何人告诉你。我要是说了你不要生气呀?不然咱妈会找我算账。”
我急道:“好!我不生气你说吧。”
良伟叹口气:“当初你羊水破了情况十分危急,大夫告诉咱妈及你的好婆婆好老公‘大人孩子只能保一个’,可是你的好婆婆为了所谓的传宗接代,为了能得到孙子,竟然逼你老公签字保孩子……尽管咱妈跪下求他们,可是最终你那好老公还是签了保孩子的协议。可惜!当初我不在场,不然我不会饶了他们。后来咱妈见你从鬼门关转了一圈捡了条命,又见宏天对你特别好。就吩咐我们不许把签字的事情告诉你。”
听了良伟的一番话,当时我就蒙了,脑子一片空白。当晚我就和宏天大吵一架,抱起孩子回了娘家。尽管洪天在咱家当着妈的面跪下忏悔,但见我坚决不跟他回家。无奈!他只得先让我在娘家冷静冷静再说,就只好一人回去。尽管妈妈和亲朋好友轮番劝我,但我总不能释怀。
夜深了我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我和内心深处的另一个我做激烈辩论。另一个我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美妍!你知足吧!宏天不喝酒、不抽烟、不赌博、更不找女人。他那么爱你,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你就不能原谅他吗?你还记得的他第一次抱你吻你吗?”
听了另一个我的话,我的脑海立刻呈现出几年前的情景:那时我们还是恋人。那是一个大雨后的傍晚。他送我回家快到家门口时,路面上积了很多的雨水。在我的惊呼中他一把把我抱起趟着水过去。过了水坑他轻轻把我放下说道:“对不起!我不想让水坑把你的漂亮裙子弄脏。”
我情不自禁的扑在了他的怀里,他深深地吻了我……
另一个我接着说道:“婚后他像大哥哥一样凡事宠着你顺着你,对你的任性耍小姐脾气,他都一笑置之一味的让着你。他为什么要这样?不就是因为爱你么?凭良心说关于签字的事,的确是他不对。那是他因为懦弱孝顺,被他母亲所逼才做了一件糊涂透顶的事。他又不是因为婚外恋找小三这些原则上的事。如果你执意要想不开值得吗?”
闻听此话我反驳道:“的确!我不否认他爱我。但我不能容忍的是,是他亲自判决我的死亡,并不顾我妈妈跪下苦苦哀求,是他亲自把我送进了鬼门关。他可是我同床共枕亲密无间至亲至爱的人啊!每当想起这些叫我怎能释怀?我又怎么能不寒心?女人找老公的标准是什么?坦白的说他可以没有本事,可以不会赚大钱,但他必须知道疼老婆爱老婆。而不是在老婆处在生死边缘时落井下石,亲手送老婆至鬼门关。”
另一个我叹息道:“哎!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但事情已经过去了,不看在他对你一往情深的面子上,就看在你们孩子的面子上原谅他吧。可怜啊!孩子刚刚断奶,却要成为单亲的孩子。你想过吗?这对孩子的身心健康将造成怎样的损伤?”
这几天我彻夜难眠。我的心一直在纠结中,我不断地问自己:“我究竟应该爱与不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