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背上的姑娘(随笔)
在火车站,我背着包袱去坐火车回家,打工几个月了,准备回家收麦子。在候车室里无聊看着来来往往如流的人群,我想着家地里的麦子和母亲期盼地目光,心里挺着急,可是火车还要等四个多小时。
就在我焦急等火车的时候,看到一个小伙子背着一位姑娘走进候车室,后面跟着一位面容憔悴的长者。他们在我旁边的空位上坐下,老人从背包里拿出瓶子,要给女孩喝水,可她摇摇头不想喝,小伙子在姑娘旁边扶着她一脸的关切,看到他额头上的汗珠可以明白他有多累。小伙子一脸的憨厚,用衣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拿过老人手里的水瓶,一口气喝光了整瓶水。
这时候,我注意到了那个姑娘。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单眼皮,圆圆的脸庞眉清目秀,看着就像一个很熟悉的朋友。她靠在小伙子肩膀上,一脸的无奈,看到我的疑惑的目光,有点讨厌的样子。她看看小伙子说:“弟弟,让咱爸去吃点饭吧!早上他就没有吃饱。”听她说话才明白,他们是一家人,父亲带着她姐弟两个。不知道为什么她不能动,心里的疑惑更大了。弟弟说:“姐,你别担心,包里有烧饼。”他转过身说:“爸,你吃点吧,早上你就吃点馒头怎么行。”老人微笑着说:“没事,爸爸不饿,饿了就吃。”我不知道那个姑娘到底是怎么了?看着他们一家人,我好像有一种莫名的辛酸,想到我生病的时候,姐姐对我的关心和照顾;家穷,姐姐都是把最好吃的给我,自己只吃馒头咸菜。
我想,她父亲包里一定有馒头咸菜,只是不想当着她的面吃。这时候,老人从包里拿出烧饼和一个鸡腿说:“你吃点吧,弟弟给你留着。”女孩笑着点点头,这时候已经是中午一点多了。女孩说:“你也吃啊!爸。”父亲说:“包里还有,我去买点饭吃,你们在这里吃吧,我去找个饭店吃点热饭。”女孩懂事的点点头说:“你去吧!别担心我。”老人站起来向外面走去。
我心里想,看来他们还挺有钱,老人不喜欢吃那些凉东西,要知道这是十五六前的事情,能吃烧饼鸡腿已经很不错了。他竟然不喜欢吃这些,说明他们经济条件挺好。可是我看着也不像啊!老人衣服挺普通,小伙子和那个姑娘衣服也不好,在农村这样的衣服也最普通,心里挺疑惑。可能是那个瘫痪的姑娘,让我感觉奇怪吧!关注他们也就多了。
我也饿了,看着他们也要等一段时间要走,我微笑着说:“能帮我看着包袱一会吗?我去吃点饭。放心吧!里面没有东西,就是衣服和被褥。”小伙子憨厚的笑笑说:“没事,放这里吧!”我连声说着:“谢谢!谢谢!”我站起来走出去买东西吃。
我走出候车室,向左转就是卖食品的商店,买点最便宜的方便面,去火车站找热水吃泡面。可是当我走进热水炉取热水时,看到那个老人蹲在墙角吃东西,他手里拿着半个干地掉渣的馒头,旁边是接热水的瓶子;吃着干馒头喝着热水,这就是他所谓热饭吗?他只顾吃着馒头,更没有什么咸菜,看到这一幕,我呆呆地站着眼里瞬间湿润了。抬起头忽然发现我看着他一动不动,不自然的看看我。我赶紧去接热水,怕他看到我眼镜。心里一下子就难受的不能控制,酸酸的感觉,一直到现在想起来还是那么难受。
十几年过去了,老人的那一幕还一直深深地刻画在脑海挥之不去。